一名年輕弟子進來回稟道:
“師尊,門外有兩位少女拜訪,說是要見一見掌門。
”
戚宏心中疑狐,羅天祥鎮守門派時,有人慕名而來並不出奇,但對方離開後,這種事已經少之又少了,不由沉聲問道:
“那兩女是什麼修為,你可看出根底?
”
那弟子道:
“那兩位少女駕禦胎息而來,看衣裝打扮,並不像是我赤旭地界的人。
”
戚宏心頭一動,他想了想,道:
“讓你師兄出去迎接,順便查探一下兩女的情況。
”
門庭外,郭家兩女亭亭玉立,由於她們嬌俏可愛,青春貌美,五官一模一樣,引得執勤弟子屢屢側目。
郭秀欣打量著周圍景色,贊道:
“小妹你看,羅師祖挑選的府邸雖然有些偏僻,但靈氣相當濃郁,也算是難得了。
”
郭秀芬撇撇嘴,道:
“但與我天水峽相比,仍舊遜色不少。
”
郭秀欣笑道:
“天水峽原本是無垢尊者的修煉府邸,昔日師尊立下不世功勞才獲得賞賜,這裡自然不能比擬。
”
“哪怕放眼整個靈樞州,估計也隻有六大宗才擁有類似的洞天府邸,你就別挑刺了。
”
二人正談論間,就見面前的護山大陣緩緩打開,一名清秀男子駕禦胎息出來。
他視線在兩女身上停留片刻,上前一禮道:
“在下齊宇文,添為赤旭門三代首席,不知道友來自何方?
因什麼事求見?
”
郭秀芬掩嘴一笑,上前盈盈一禮道:
“原來是齊師兄,小女子郭秀芬,這是我三姐郭秀欣,這次到來,是受了貴派祖師的囑托而來。
”
齊宇文渾身一震,卻不敢擅自作主,連忙派人入內彙報。
戚宏聞言後,一副驚喜若狂,羅天祥早就杳無音信,這次要是歸來,那一切阻礙都能一掃而空。
他仔細詢問,聽到那兩女隻是凝胎境,卻也沒有多想,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決意去見上一面。
他讓弟子們灑水清掃,添香祈天,大開中門,將兩女請了進來。
雙方入座後,戚宏與郭家雙嬌互相客套一番,便問道:
“不知二位道友從哪兒來的?
”
兩女對視一眼,郭秀欣笑著答道:
“我們來自般若州,跨越百萬裡而來。
”
“般若州?
”
戚宏心中大驚,般若州與靈樞州盡管都是十州之中的南部州,但雙方隔著一重無盡之海,途中必須穿越雷雲風暴,距離何止百萬,來往十分不易,金丹以下極難跨渡。
他沉吟片刻道:
“二位道友剛才提到,這次是奉本派掌門囑托而來,那恕老道多嘴問一句,二位可是在般若州與我師尊結識的?
”
郭秀欣訝然道:
“難道羅師祖從未與戚師叔你們,提及過他的身份來歷麼?
”
戚宏頗為尷尬道:
“說來慚愧,估計是我們這些弟子太過普通不爭氣,師尊他從未提及過出身來歷。
”
二女頓時恍然,她們也聽韓樂提到過,羅天祥在靈樞州收的弟子還未登記入冊,沒有與他們提及出身也算正常。
隻是事到如今,這些倒也不必隱瞞了,郭秀欣坦言道:
“羅師祖是我般若州昆侖派的太上長老,在我道派中輩分極高,與掌門是師兄弟關系。
”
戚宏修真數十年,足跡隻到過西夏國,連北部灣都沒去過,自然沒聽說過昆侖派的威名,便略略詢問幾句。
郭家雙嬌不清楚韓樂的用意,讓她們來時也沒有什麼交代,因此也不忌諱。
丹盡管隻聽了隻言片語,就讓戚道人震撼不已,一副瞠目結舌。
不知不覺中,他連語態也恭敬幾分,拱手道:
“不知兩位道友,與我師尊是何關系?
”
郭秀欣笑道:
“若排資論輩,我師尊也得稱呼他一聲師叔,我們自然要低一輩。
”
戚宏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謹慎道:
“不知尊師吩咐兩位來,所為何事?
”
郭秀欣臉色一肅道:
“至於具體事宜,隻怕得請戚師叔親自去一趟,才能有所了解了。
”
戚宏面色一凜,拱手道:
“不知尊師現在在哪?
”
郭秀欣道:
“我家師尊目前就在赤極峰數十裡外的雲亭。
”
戚宏遲疑片刻,他無法確定二人話裡的真偽,畢竟這一番交談下來,對方並沒有拿出什麼憑證。
對於要不要冒險去見,他有些遲疑不定,便對身旁一位徒弟打了個眼色。
那青年頓時會意,便道:
“師尊,徐師叔剛才來找您,好像有要事商議。
”
戚宏對郭家雙嬌歉然拱拱手,道:
“兩位可否稍等一二,老道有些瑣事要處理,很快就回。
”
郭秀欣笑道:
“戚師叔自便即可。
”
戚宏邁出大殿,來到不遠處的一座洞府中,讓人將任正誠叫來,隨後將情況快速說了一遍,最後才道:
“師弟,你覺得這個險,為兄該不該冒?
”
任正誠最關心的就是羅天祥的事情,如今聽到相關消息,哪還坐得住,沒好氣:
“師兄,你還猶豫什麼?
難道怕人貪圖我們什麼不成,說句不好聽的,像我們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
戚道人怔了片刻,像是一夢驚醒,騰的一下站起道:
“不錯,是為兄瞻前顧後了,師弟你在這稍後,我先去見一見那位師兄。
”
他當即回到大殿,頗為客氣的與郭家雙嬌一起離開門庭。
飛出數十裡後,見一座山峰雲亭上,負手屹立著兩位道人。
左邊那位,看上去豐神俊朗,卓立不群,頂上隱隱罡花轉動,他心中大吃一驚:
“元嬰尊者?
”
他一開始見郭家雙嬌隻是胎息修為,便以為對方師尊與自己差不多,豈料大錯特錯了。
畢竟放眼整個靈樞州,一位元嬰尊者就足以霸占一地了。
紫陽門正是擁有一位元嬰尊者坐鎮,行事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戚道人視線又落在韓樂右邊,一望之下,心中再次驚了驚。
那是一名渾身鬼氣森森的老者,頂上同樣有罡花浮沉,明顯也是一位元嬰尊者!
似乎受到兩人的氣勢震攝,他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