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急遽推開韓樂,就見楚蓉正滿臉不忿的看來。
在她身邊,站著風流俊朗,儀表堂堂,盡顯貴族風範的楚毅。
楚毅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鄭重拱拱手道:
“韓大師,裡面請。
”
韓樂微微點頭。
少女淺淺挽著韓樂的手,兩人雙雙邁入楚家院門。
“中海市韓樂先生,攜楚依小姐駕到……”
當禮儀巡聲響起時,現場中數之不盡的眼神,瞬間彙聚而來。
這些眼神中,有驚奇、有詫異、有振奮、有憐憫等等。
韓樂的名字,在昨晚之前,估計賀蘭市知道的隻有寥寥數人。
但經過昨晚宴會事件後,整個賀蘭市的貴族階層,對韓大師這個名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他就是威名赫赫的廣南韓大師嗎?
年紀太小了吧。
”
“傳聞他擡擡手,就屠滅了首富齊鴻福一脈,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
“不止這些,聽聞省城的何德平區長,就因為他被強行調離廣南省的。
”
“……”
眾人的眼神,帶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掃射在韓樂身上。
終究短短一年不到,韓大師的名頭,已經在廣南省家喻戶曉了。
從一個鄉村兵大頭,一躍成為廣南省地下勢力的掌托人,並且彈指間毀滅首富,逼得何德平退避三舍。
還有很多傳聞,說韓樂是帝京某部隊高層的私生子,或者從小被某個隱世高人收養,傳授不世絕學等等。
盡管很多人不願意相信,但這些傳聞有根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
“哼,就憑他區區一個中海小子,也能逼走何德平?
哪怕是一號大佬朱建軍,也不可能說做就能做到吧。
”
有人持著十分懷疑的態度,冷哼道。
“杜總裁,倘若不是因為他,何德平又豈會無緣無故調離廣南省呢?
”
旁邊一位富態中年聞言,搖頭微微一笑道:
“你要明白,想要扳倒何德平,最起碼也得是朱書紀那種級別吧。
”
“譚老闆,你都說了必須是朱書紀那個級別才行,但你看這四級縣城來的小子,他像是有這種能耐的人嗎?
”
大腹便便的杜總裁聞言,不由冷哼道。
“這——”
譚老闆聞言,不由滯了滯,啞口無言。
盡管韓樂威震廣南省,但與廣南省一號大佬朱書紀,還是差得太遠了。
就好比天和地的距離一樣,到了朱建軍那種級別,作為一省頭號人物,放眼整個華夏,都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不要說什麼陳家、薛家、楊家之類,他朱建軍的地位擺在那兒,就是一個享譽百年的金字招牌。
“要我說,這事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
”
杜總裁仍舊不屑道:
“估計是何德平本身就存在違紀問題,被巡視組盯上了,正好首富跟著倒黴,上面便借此發難,他韓樂不過是一條遮醜布罷了。
”
四周之人聞言,都紛紛點頭贊成。
這個說法還算有理有據,不然區區一個地下勢力龍頭,憑什麼扳倒何德平那等大將人物?
說出來都沒人信!
這時候,韓樂已經陪著楚依,在楚毅的帶領下,走進楚家客廳內。
楚光遠老太爺今天穿了一身手工訂制的復古長袍,正居高獨坐。
楚光雄、楚光永、楚平信等人陪坐在下方,就連楚平弘今天也陪在最後。
而站在楚光遠身後,一襲雪白連衣裙的楚欣,正眨巴著靈動的美眸,好奇的看著韓樂。
“老太爺,小依給您賀壽了。
祝老太爺福如東海、健健康康、萬事如意、年年有餘。
”
楚依款款上前,乖巧的躬身拜道。
面對這位一直痛愛有加的孫女,楚光遠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慈祥的笑意。
隻是目光掃中韓樂的時候,笑意又微微淡了下來。
“小依,你前來祝賀可以,但你身邊這位?
”
楚平信坐在右手第一排,眼神略帶深意的看向韓樂。
“老太爺、大表伯,他叫韓樂,是我的男朋友。
”
楚依心中略微有些緊張,咬咬牙大聲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全場霎時一寂。
所有人的眼神盡皆彙聚而來,他們都明白,好戲就要開鑼了。
“小依,你年紀輕輕,才剛畢業就結交男朋友?
”
二太爺楚光雄最沉不住氣,當即臉色一肅,開口訓斥道:
“別搗亂了,趕緊送你這朋友回去!
我楚家的慶祝壽宴,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場的?
”
楚依神色一滯,剛要反駁,韓樂卻微微擺手,踏前一步,淡淡道:
“這麼說,我當小依的男朋友,你有意見?
”
昨晚楚家眾人的表現,讓韓樂頗感失望。
所以此刻,他根本沒打算給楚光雄的面子,直接開口質問。
“你!
——”
楚光雄臉色瞬間難看無比,指著韓樂,就要當場發作。
他作為楚光遠的二弟,在楚家眾人之中,輩分屬於最老資格的一個。
盡管這一輩子沒什麼大作為,但憑借輩分與身份,整個楚家絕對沒人敢這樣當場頂撞他。
韓樂旁若無人的質問,讓楚光雄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要不是看在你是小依族老的份上,憑你也配跟我說話?
”
韓樂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道。
這一次,楚光雄直接被氣得半死,兇膛劇烈起伏,嘴角啰啰嗦嗦,晃是說不出話來。
“夠了!
”
楚平信神色一沉,沒有理會僵硬的二人,反而看向楚平弘道:
“五弟,這便是你與張嫻淑日後的女婿嗎?
狂妄無禮,目無餘子,不敬長輩!
”
“就憑他,也配列入我四百年楚家的門牆?
”
楚平弘臉色一僵,有些慌亂的拼命給韓樂與楚依打眼色。
楚氏傳承四百多年,這種古老氏族最重家規,不管族老說什麼,年輕一輩都隻能訕訕點頭。
除非你能爬上楚平信這等楚家族長的高位,否則斥責長輩就是一宗大罪。
像韓樂如此目無尊長、狂妄自負之輩,便是楚家最煩厭的。
韓樂似是根本沒看到楚平弘的眼色,反而背負雙手,徐徐上前,冷冷一笑道:
“什麼豿屁四百年楚家?
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罷了!
”
“楚家祖上除了楚璋這位大狀元外,其他一個比一個差,晃是把書香門第淪落為工商世家,撐死也就包辦了一些景德鎮的燒窯作坊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