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說明,從此刻起,他不但擺脫了‘偷渡者’的尷尬困境。
還擯棄掉地球功法帶來的負累,把一身修為,盡數轉換成天墟界特有的真元。
另外,這次修行還有一個小小驚喜。
由於他在地球時,修為已經達到化境,堪比天墟界的築基境第三重‘化元合真’。
之前橫渡虛空時,一身修為慘遭重創,境界有所下跌,但如今轉換成功後,
不但跳過了築基境第一重‘凝聚真元’,居然一步邁入了築基第二重‘百脈通竅’。
即使距離築基境最後一重‘化元合真’,也不過是半步之遙,幾乎恢復昔日的全盛狀態!
“蹉跎三月,終於跨出這一步,真是不容易啊。
”
韓樂長長舒了口氣,終於有了一絲自保之力,日後不必再謹小慎微。
按照他對這個修行世界的了解,自己也算脫離凡俗之流,稱得上略有小成。
築基境三重天,第一重‘凝聚真元’,第二重‘百脈通竅’,第三重‘化元合真’。
按他的理解,分別對應著地球修行界的通靈境,偽化境,化境。
說起來,這個世界源自於上古的地球時代,修行境界方面,其實區別並不大。
地球上古修行界的修為劃分:
後天境、先天境、通靈境、化境、真人境、合元境、化丹境、元嬰境、返虛、合體、渡劫、飛升。
而天墟界除了化境之前的境界沒有仔細區分,統稱為築基境三重天外,
真人境後面的,一切照舊沿用,合稱修真九境。
韓樂心情舒坦,將手中毛筆一甩,上前移開鎮龍石,拉開石門,邁步跨出。
邁出門檻時,他突然又停下腳步,訝異的看了看雙手。
這塊鎮龍石重達兩三千斤,盡管他地仙寶體不俗,但三個月來都處於殘廢狀態,往常推動時也頗覺吃力。
但方才隻是輕輕一推,就將鎮龍石推到一旁。
他不由悵然一嘆,恍如隔世。
隻不過,如今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對於修真大道,這才邁出第一步。
後面還有無數關卡險要,等著自己去闖蕩,此刻得意忘形未免太早。
“嗚嗚——”
一聲清脆鳥鳴傳來,久久不絕,繞梁不息。
韓樂擡眼望去,發現朝陽緩緩高升,霧靄消散。
下方的林木間,似是披上了一層紅霞。
摩天崖不遠處的崎嶇河流,靜溢東流,不時有幾隻鳥羽從天際飛過。
他氣定神閑的站在崖邊,清爽的晨風吹過,令人心情舒暢。
苦苦憋悶三個月,高深秘笈一朝入手,轉眼間便蛻胎換骨,重新做‘人’。
他不由沉思,假如此刻還在洞府中苦苦等候機遇,會這麼快就出現轉機麼?
答案明顯是不可能的。
自己孤身來到這個世界,不就是尋求修真之途,以及找回歐陽嵐麼。
目前已經踏上了一條有進無退的道路,唯有前進,任他風雨加身,也要披荊斬棘而行。
想到這,他心中微微感嘆。
卻在這時,耳朵微微一動,忽然轉身看向岩石棧道的另一邊。
如今他的修為幾乎盡復,五感靈敏,隔著千米外就聽到有人在向自己洞府走來。
片刻後,一名十八九歲的豆冠少女,慚慚映入視線。
她頭上插著一根玉髻,身上作古代書生打扮,腰間還掛著一柄長劍。
乍一看去,挺像個武林俠女,英姿颯爽。
隻是秀麗面貌上有點陰郁,給人一種不易相處的感覺。
她徐徐來到韓樂面前,眼帶不善的看著他道:
“你就是韓樂?
”
韓樂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極少接觸女子,一時猜不出她的來意,隻得平靜問道:
“正是本人,不知姑娘所為何事?
”
“我叫陳芳。
”
少女沉著臉色,不冷不熱道:
“趕緊收拾行李跟我下山,否則你小命不保。
”
韓樂聽得雲裡雲霧,不由疑惑道: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
“你這歹……”
一聽到這種問話,陳芳心中的火氣頓時冉冉上升,就要指著他痛罵一番。
不過看到韓樂劍眉星目,氣宇不凡,氣質更是出類拔萃。
‘歹徒’兩個字晃是罵不出口,隻得秀眉圓瞪,狠狠瞪著他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
就是你把我兄長害慘了!
”
她心中不由暗罵韓樂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就是心術不正,難怪能把二哥騙得團團轉!
韓樂聞言微微一怔,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少女。
發現她與陳貫依稀有幾分相似。
他略微沉吟,心中頓時了然,驚詫問道:
“莫非陳兄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
陳芳輕哼一聲,面容上全是埋怨之色。
韓樂當即恍然大悟,暗自長嘆一聲。
他其實一早就看出,陳貫這個人性情不定,性格也不夠沉穩。
之前就提醒過他,這幾天不宜修行,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一開始,陳貫對韓樂的提醒,還是聽入耳中的。
隻是回到家後,看著修真秘笈就擺在面前,怎麼可能說忍就能忍得住的?
他看得入迷後,就情不自禁的修行了起來。
誰知這篇秘笈另有玄機,他太過急於求成,當晚便煉岔了氣,皿氣逆行,當場便吐皿昏迷了過去。
由於幾天後,流雲觀即將有大事發生。
他那位在長生觀修行的六妹陳芳,剛巧來探望兄長,聽到這種事情後立刻大怒。
她心中認定韓樂是一個騙吃騙喝的小人,當晚便跑去玉溪居質問劉棟,為什麼要加害自己二哥?
而關於韓樂的事,劉棟也隻是私底下與幾個相交友好的師兄弟提過,很多人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得不挺身而出,為韓樂開脫。
結果,便招惹來了更大的是非,引得觀真崖上修行的四觀弟子圍觀。
玉溪居的入門弟子竇威也在當中,而那個販賣“諸天歷練記”的劉永豐,正是此人的大內總管。
劉永豐得知事情真相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冒名行騙,並不在乎。
隻是後來看見劉棟出面,他便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畢竟,劉棟早就被玉溪居教諭看中,不久後就會成為入門弟子,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招人話柄。
竟然真的有人,暗地裡解讀篆文?
他心中頓時驚怒交加。
韓樂幫忙劉棟與陳貫等人解讀篆文的行為,那擺明就是要斷自己的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