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話音未完,便被對方魯莽打斷,冷笑道:
“呵呵,你是不是郝氏的人,對我們來說有影響嗎?
真是笑話!
”
郝康眼眉一皺,聽到對方這種蠻不講理的摸樣,似乎要揪住不放了?
他心中難免有些怒火,語氣慚慚變冷道:
“既然如此,還浪費唇舌幹什麼?
閣下真以為能吃定郝某了?
”
“不如現身一見,我與閣下各憑本事定個輸贏如何!
”
聽到郝康就要按捺不住,巢穴裡卻傳出咯咯一笑道:
“郝康,你以為在白虹靈礦區當中,你的修為就是全場最高的了?
”
“就算排除這點不說,單論郝允這位人質還在我們手上,你就沒資格跟我們動什麼歪主意。
”
“你若非要反抗,那就徹底將你亂棍打死,再把郝允捉回門派逼問,這樣更符合幾位師兄的意思!
”
郝康聞言,眼中不由露出幾分驚畏與驚疑。
如此說來,靈礦區外面,應該還有師徒傳承一脈的人接應,否則對方根本進不來。
就像對方剛剛所說,倘若私吞玉玄珠的事情敗露,自己假如還敢反抗,正好讓對方找到打殺自己的理由。
除此之外,自己沒能庇護好郝允,隻怕還要承受郝氏的怒火,到頭來死也是白死。
把其中的關鍵想清楚後,他立即便捏斷拼死一搏的想法,態度變得溫和了一些道:
“閣下到底想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
巢穴內,再次傳出悠悠聲音:
“這種事你問我也沒用,全憑郝上師的心意了。
”
郝康聽得有些疑惑,倘若對方想要打殺自己,隻怕自己根本沒資格開口,為何還要和自己說這麼多?
是對方的戰力比不上自己,沒有十足把握麼?
那也不可能啊,打不過也可以一走了之,帶著郝允返回門派,同樣可以逼得郝氏低頭。
心意……
他心念電轉,再結合這句暗藏玄機的話,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對方打的算盤是這個!
如此一來,這種行為也就說得過去了。
想明白後,他自認為已經洞察了對方的想法,稍稍放下心中的焦慮,遲疑道:
“閣下,能否打個商量?
”
“說說看。
”
郝康眯起眼,試探道:
“你我都是昆侖派門徒,目的都是為了求仙得道,何必惹得你死我活?
”
“既然玉玄珠已經被我那賢侄吞服,那不如我許你們一些好處,你們放我兩一條生路如何?
”
對面緘默了下來,良久過後才道:
“好處?
那就要看看你的分量如何了。
”
此言一出,郝康心頭大喜,明白自己猜對了,不由欣然道:
“雖然我帶來的丹藥已經用盡,但還有諸多價值豐厚的靈玉。
”
“若閣下肯放我兩一條生路,我願意把全副身家贈送給閣下,你看怎樣?
”
聽到這種‘好處’,對方卻是冷笑一聲:
“郝康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區區靈玉,就想賄賂我們?
”
郝康臉色如常,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冷言冷語便產生驚畏。
相反,他心中卻是冷冷暗笑。
隻要你肯接受賄賂,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樣吧,我可以許下皿誓,倘若你們放我倆出去,日後必有厚報。
”
“雖然皿誓的約束力不俗,但本人以後不想再與你們打交道。
”
“因此在我看來,隻有吃到嘴裡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那些太過遙遠的承諾,根本不值一提。
”
聽著這種熟悉的台詞,韓樂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素貞。
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之前威迫她的話,一字不漏地搬了出來,倒也有幾分盛欺淩人的架勢。
似乎想起一個月前的遭遇,白素貞不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另一邊的郝康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道:
“那閣下的要求是什麼,能否直接點明?
”
白素貞不疾不徐說道:
“聽說郝康你有一支‘破天梭’與一塊‘金剛盾’,兩件法寶攻守配合,可謂相得益彰。
”
“你若肯親手奉上,我等便不再為難你與郝氏世家。
”
郝康聽得緘默起來,似乎是在斟酌對方的條件。
韓樂與白素貞也不急,畢竟能拖延郝康片刻就是片刻,也正好讓玉娃娃消耗對方的真元。
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擔憂外面的人,會下來查問。
因為借助玉露開靈根,所花費的時間與靈池、靈台相差無幾,沒有半個月是想都別想。
最起碼在頭七天之內,是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的。
等了半響,郝康這才沉聲道:
“我這次前來,隻帶了防禦法寶‘金剛盾’。
”
“至於‘破天梭’,由於之前與人交手損傷了靈性,目前還沒有修復完畢。
”
白素貞沉吟片刻,搖搖頭道:
“你也知道,這次並不是我一人前來,單單一塊‘金剛盾’,根本不夠。
”
這話說的通俗易懂,擺明就是說一件寶物根本不夠分啊。
郝康緘默了片刻,長嘆道:
“也罷,我這裡還有一件仙鶴戰袍,乃是天蠶絲編織而成,能夠抵擋飛劍攻擊。
”
“原本是等允兒賢侄開靈根後,送給他當賀禮的,如今也轉贈給道友,你看意下如何?
”
白素貞正想點頭答應,韓樂卻忽然擺擺手,冷笑著低聲耳語幾句。
白素貞聽得臉色一怔,十分糾結的看了他一眼,最終無奈道:
“此物雖然不錯,但我師兄說不需要法寶,隻是看不慣你郝氏的一貫做法。
”
“他來此地的目的,就是想要讓郝允開不成靈根,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得了天大好處。
”
“他心中更加憤恚不過,此刻隻想發洩一番,剛才就想當場打斷郝允的手腳。
”
“隻是發現對方隻是區區一個孺子,這樣做難免失了身份。
”
“因此,倘若郝康你願意替郝允受罪,自斷一肢,這事就此揭過不提。
”
沒想到,郝康居然答應得十分爽快,當場應道:
“郝允年幼無知,我替他受罪也是理所當然!
”
當即,隻聽‘哢嚓’一聲,他擡手便劈斷了自己一腿,接著沉聲問道:
“這樣可滿意了?
”
這並不是他喜歡自殘,或者腦袋發昏。
而是這樣做,對他來說實在影響不大。
身為凝胎境的修真者,隻用遁光便能代替雙腿,駕馭身形飛遁或戰鬥。
盡管他體內的胎息已經所剩不多,但要是能調養片刻,無需半個小時,就能把斷肢接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