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與趙霸之間的實力鴻溝,是無法被抹去的。
年近古稀的他,中年時又被仇家打傷,被逼歸隱。
而趙霸年青力壯,不管是軀體、真氣還是打鬥技法,都比他勝出不止一籌。
在交手數十招後,楚執事暗疾並發,破綻大露,被趙霸窺得時機,重重一掌轟落台下,生死不明。
“還爬得起來嗎?
”
趙霸淡漠地看著台下,那個渾身鮮皿的皿人。
蔡天豪臉色大變,趕緊上前查看倒地不起的楚執事,最終化作一聲慘笑,苦澀道:“我們認輸!
”
“哈哈哈,好極了!
疤爺威武,疤爺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
胡華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激動得揮舞雙手,胡言亂語。
蔡天豪霸占省內老大的位置,已經多少年了?
今天終於被趙霸踹翻下台,這意味著他胡華從此一飛衝天,廣南省要換新主人了。
台上台下的一眾人,都是心有戚戚,親眼目睹著一位昔日霸主的倒台,以及新勢力的躍躍崛起。
趙霸虎目掃視全場,那些與他對視的大佬們,紛紛如驚弓之鳥般低下頭,沒人再敢上台挑畔他的霸主地位。
哪怕是紫衣女子,也不得不俯首低頭。
隻有馬德衝死死掩飾住心中的震驚,後背冷汗簌簌。
“趙霸?
是他!
杜伏波的結拜兄弟!
”
“兲地會的報復,終於如暴風雨般來臨了!
”
卻沒想到趙霸的眼神,根本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分毫。
趙霸此刻想要尋找的人,根本不是馬德衝,他也不認為區區一個凡人,能夠殺死他的結拜兄弟。
隻見趙霸高高在上,俯視台下一眾人,淡淡道:
“我結拜兄弟杜伏波死在中海市,倘若他與人比鬥,略遜一籌,死了就死了。
”
“但他死得不明不白,我作為他的兄弟,兼且是我家師鄭中堂的外圍門生,那就不能一筆揭過。
”
“無論如何,此事必須給我兲地會!
給我家師一個交代!
”
他猛地掃視下方,怒喝道:
“韓大師,你應該就在現場吧!
”
“你殺我兄弟!
破壞我兲地會的聲威!
此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
”
“我趙霸遠渡而來,今晚就想討教一番你那神仙本事!
”
整個現場,數千人闃寂失色,隻有趙霸的怒吼聲滾滾不絕於耳,連河面都被他震得波瀾起伏。
場中的人隻剩下一種想法:
“這韓大師究竟是何許人物?
竟然能讓一位真氣巔峰、手握強權、威震斐律賓的大高手,不惜千裡迢迢前來復仇?
”
忽然,有人似乎意識到什麼,低聲驚呼:
“這位韓大師,不會就是半個月前,在中海市盛傳的那位吧?
”
這種言論一出,周遭的觀眾渾身一震。
前段時間,中海市的確傳出有一位術法通玄,甚至能夠操縱雷電的韓大師。
但面對如此手段通天的趙霸,他還敢登台決一死戰嗎?
想到心中的答案,大多觀眾都搖頭嘆氣。
“隻怕那個什麼韓大師,看見殺神附體的趙霸後,早就嚇得龜縮起來了。
”
“可恨的是,他招惹來的禍患,卻要整個廣南省給他擦屁股。
”
趙霸言出法隨,說完後就靜靜等候,一動不動,宛若石像一般。
五秒鐘,十秒鐘,三十秒。
一分鐘後,韓大師並沒有出來!
馬德衝臉色慘白,心中已經絕望一片。
“莫非真如他們說的那樣,韓大師已經臨陣逃脫了嗎?
”
另一邊,蔡天豪抱著渾身鮮皿的楚執事,也是悵然若失。
“曾經的省內第一大豪,已經成為過眼雲煙。
”
“眼下的自己,敗勢已定,還期望什麼呢?
在期望真的有一位術法通玄的韓大師,站出來擊敗趙霸,幫自己挽回頹勢敗局?
”
“呵呵,那隻是一種奢望吧,現實之中怎麼會有操縱雷電的人呢!
”
正在眾人想著心事,全場氣氛寂靜得可怕,隻剩下胡華得意狂笑的聲音時。
忽然,台下觀眾席位上有一個人緩緩站起。
“你在叫我?
”
在林玲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韓樂緩緩站起,平靜地直視著高台上的趙霸。
那一瞬間,全場所有人的焦點,都彙聚於此。
“你站起來幹什麼,瘋了嗎?
”
與他鄰近的謝必成,更是低聲咆哮起來。
你太嗎是不是傻比,沒看到現場如死寂一般的氛圍嗎?
高台上那麼多大人物,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你一個毛頭小子卻突然站出來,不是把全場人的注意力,盡皆吸引過來嘛?
以趙霸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韓樂要是得罪此人,殺他如同殺雞取卵一樣容易。
甚至有可能,自己這些人都要被他牽連緻死。
意識到這些,謝必成真恨不得當場把韓樂大卸八塊,剁成肉醬喂狗!
林玲等人也聽得驚呆當場,反應過來後,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他們正躊躇著要不要把韓樂暴打一頓時,趙霸的眼神果然掃視了過來。
被這種陰森森的眼神盯著,謝必成等人隻覺渾身發冷,遍體生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有多遠逃多遠,遠離韓樂這個煞星,趕緊疏離關系。
那一瞬間,以韓樂為中心的地帶,人群如亡命般逃跑開來。
以武術學院的譚大少,跑得最為迅速。
他的膽量早在沐川內酷登台時就被嚇壞了,趙霸的出手更是徹底熄滅了他心中的幻想。
此刻,他哪裡還有一個武院強者的底氣,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韓樂負手靜立一旁,孑立一身,沉寂的承受著所有人的注視。
他的身邊,隻剩下小柔還陪伴在左右,顫顫發抖。
這小姑娘即使愛慕錢物,但主要是想醫治父親,心中還算有些善良。
隻見小姑娘慌亂地扯著韓樂的手臂,膽顫心驚道:
“韓樂哥,你別說話啊,趕緊坐下來,那些大人物我們得罪不起的。
”
“別怕,沒事的。
”韓樂扭頭對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道:
“這個時候,你還肯叫我一聲韓樂哥,選擇不離不棄,證明你良心未泯。
待我解決完此事,就幫你完成心願吧。
”
說完後,他拍拍小柔的小手,負手往高台拾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