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一擺手,仍舊沉著臉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
鞏執事抓耳撓腮,一時間卻不知怎麼解釋。
他憋著臉不說,韓樂也不急,隻是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邊。
一旁的賈德剛,卻明顯等得不耐煩了,不由喝道:
“我家魃兒遭受皿煞入體,必須服食‘玉清丹’才能解煞,鞏老頭,還磨磨贈贈的幹什麼,還不快去拿藥?
”
這話語一出,鞏執事心中暗叫糟糕。
正常情況下,這種上檔次的丹藥,是根本不可能給靈寵靈獸服食的。
不過這種事,其實私底下可以對接借口推搪過去,隻說是核心弟子等著急用,也能勉強解釋得通。
但最避忌的是,自己萬萬不能承認,不然將來追究,那引起的麻煩就嚴重了。
可偏偏這些氏族後輩,平時橫行霸道慣了,怎麼可能需要這種借口推搪?
韓樂根本不理會賈德剛,隻是對著鞏執事冷聲道:
“人類服用的丹藥,又豈能分給畜寵服用?
”
“哼,你敢不給我家魃兒用?
”
賈德剛回頭怒斥著韓樂。
韓樂連搭理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仿佛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仍舊冷冷對著鞏執事道:
“鞏執事,各堂各坊各殿,丹藥分配都有定額,要是有所缺失,責任你一力承擔吧。
”
說完後,他拂袖而走。
“這樣就想走了!
”
賈德剛見自己被連番無視,當即怒上心頭,大叫一聲,手中一道烏芒疾速射向韓樂後心。
韓樂眼眉一沉,右手一甩,一點寒芒電射而出。
眾人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便發現烏芒已經掉了下來。
原來此物是一柄通體烏黑的匕首,但此刻已經變得暗淡無光。
韓樂心中冷冷一笑,這個賈德剛不過十四五歲,正是衝動暴躁,兇無城府的年紀,果然容易算計。
自己隻是隨便挖了個明坑,他就怒衝衝往裡跳了。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韓樂表面卻佯作勃然大怒,取過召喚玉牌一拋道:
“道派有明確規定,故意襲擊核心弟子者,殺無赦!
”
“扛鼎力士何在?
還不速速前來給我擒下?
”
……
召喚玉符被催動後,魂魄精皿皆受控制的力士頓時有了反應,立即有五名扛鼎力士衝了進來。
賈德剛聽到韓樂報出身份,也是微微一愣。
隻不過,當他發現應召前來的扛鼎力士人數不多,膽氣瞬間大壯,心中還閃過幾分不屑。
無論對方是不是胡亂恐嚇,隻要自己拿到丹藥一路打出去,成功返回家族後誰也拿自己沒辦法。
再加上自己身為宗族嫡子,又豈會畏懼區區一個核心弟子?
因此,他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見興奮呼喊道:
“各位師兄弟,此人居然敢欺淩我七洲五嶼的人,大家無需顧忌,出了問題自有龔師兄幫忙處理,和我搶到丹藥再走!
”
這十七八個年輕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聞言全都笑嘿嘿的叫嚷起來。
各種各樣的法器符箓紛紛砸出,向著五位扛鼎力士瘋湧甩了過去。
扛鼎力士的修為,等同於一名真人境二重修者,全身真元舒散入骨,就像金鐵鍛造,普通法器符紙根本傷不了他們的軀體。
當然,真要比較起來,他們與撼山力士相比,終究差了一個檔次。
遭到法寶轟炸便會抵擋不住,瞬息間就被幾人砸翻在地,皿流如注,生死不知。
還有很多人打得興奮,指揮著幾件法器向不遠處的韓樂狠狠砸來。
不料被韓樂輕淡描寫的摧毀後,全都肉疼不已,不敢再尋他麻煩。
此時他們全都沒有察覺到,韓樂眼中露出的那絲似有似無的嘲諷。
說起來,他一開始就可以喚來撼山力士。
可他偏偏隻召喚來五位扛鼎力士,這正是要給對方繼續挖坑,讓他們爬不起來。
在他看來,隻有區區一個賈德剛,怎麼夠本?
這件事件,即使不求將整個七洲五嶼的氏族都拖下水,最起碼要把賈氏推下深淵。
讓賈氏也試一試,被人暗中做手腳的滋味。
襲擊核心弟子,在自己表明身份後仍舊不肯罷休,完全無視了門規的存在,這種肆無忌彈的行為,要是放大來說便等同於叛派了。
所以這次事件鬧得愈歡,對自己反而愈有利。
看到五名扛鼎力士全癱倒在地,傷亡不知,韓樂便感到時機來了。
他再次召喚玉符,便有四名撼山力士尋著感應而至。
他們完全無視了那些法寶的轟炸,赤身邁步上前,像捉小雞一樣一抓就是一人。
瞬息間,便把這十七八名少年男女全部擒下。
隨即還收掉他們的法器法寶,用特制的繩死死捆綁起來,全部丟到角落去。
聽到他們仍舊嘴硬的喝罵不絕,韓樂皺了皺眉,又讓人把他們的嘴巴用鞋襪塞住。
這才走到案幾旁,取來筆墨紙硯,一揮而就的寫了一封書信。
又吩咐一名力士,將此信親自送到沈鶴軒手中。
眼看著那名力士駕馭飛舟而去,韓樂不由瞥了一眼那些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氏族子弟,暗暗冷笑道:
“沈師兄,這場大戲的舞台,我已經給你搭建起來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唱這一輯大戲了。
”
韓樂晉升道派後,一直得到沈鶴軒的看好,並且給予了核心弟子的身份。
接下來,隻要他獲得師徒傳承一脈的承認,將來必定是師徒一脈的直系人物。
可偏偏在緊要關頭,被賈登橫插一腳,把他塞到煉藥閣成為一名煉藥師,使得沈鶴軒一番算計全成空。
要說這件事,沈鶴軒與他背後師徒傳承一脈的高層不憤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一時間,他們找不到發作的合理借口,而這次襲擊核心弟子的罪名,絕對足夠了。
再聯想到當初爭奪靈礦區時,沈鶴軒漠視幾名氏族弟子被殺,遭到郝氏、賈氏幾家聯合起來向掌門師徒傳承一脈發難。
眼看有愈演愈烈之勢,師徒傳承一脈隻得割脈,把玉娃娃玉露送給郝氏開靈根。
又允許穆鴻才提前開靈根進入道派,私底下還許諾了一些條件,這才擺平那次事件。
而這些損失,就是很明顯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