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的柳妙煙,聞言輕輕一嘆道:
“小嵐,這是家族上層的決定,你也算是柳家的一員,這種安排我們無法違背。
”
“呵呵,你們剛把我許配給小樂,現在才過去幾天時間,這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
歐陽嵐慘然一笑,“你們這麼做,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
“小嵐,你不要這樣。
等三太爺從他身上拿到淬魄丹的秘方後,他就失去價值了。
”
柳妙煙輕輕一嘆,上前撫摸著少女俏絕的面容,柔聲勸道:
“到時侯,前幾天許諾的條件自然作廢,家族會給你重新安排一門豪門姻親的。
”
她從小就與歐陽嵐相識,自然知道這個少女上進的一面。
可惜少女沒有柳永逸的武學天資,也沒有自己這樣的經商手段,隻能隨波逐流,在家族中委曲求全,連婚事都無法自由做主。
“可你們想過沒有,陀羅是霸體大師,要是宗師不出手,是沒辦法對付他的。
”
歐陽嵐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不由苦澀搖搖頭道。
“估計你還不知道吧,丹鼎門的譚護法已經來了,還帶來一位絕巔高手。
”
“而且,公孫堡也來了一位霸體大師,詠春一脈更是來了一位半隻腳邁入先天的黎正誠,如此多高手齊聚,還拿不下一個區區陀羅?
”
柳妙煙自信一笑道:
“何況,我剛剛已經得到消息,族長已經圓滿出關了。
”
“到時侯真出現問題,有族長鎮壓,任他風頭再勁,也翻不起風浪。
”
“族長也出關了?
那韓樂他——”
歐陽嵐當即神色霎白,一顆心如墜地獄。
身為柳家沾親帶故的後輩,在她們心目中,柳族長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族長既然出手,那韓樂再怎麼掙紮也是徒勞無功。
“你剛剛稱呼他什麼,韓樂?
”柳妙煙忽然皺眉道。
她總感覺韓樂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聽過。
“韓先生....韓樂....中海市....廣南省...”
“廣南省韓大師!
”
一個無可撼動的身影,突然浮現在柳妙煙的腦海中。
她隨即意識到什麼,當即神色大變:
“天吶!
對方居然是韓大師……”
“糟糕,三太爺與族長都還沒有探聽清楚具體情況,要是真得罪這個韓大師……”
她臉色煞白,已經不敢深想下去。
整個柳家,也隻有她與誠叔,親眼目睹過韓樂當日的絕世風采。
那可是一位少年宗師啊!
想到這,柳妙煙頓時坐不住了,如彈簧一般站起身來,慌張向外走去。
她再也顧不得之前的想法,隻留下一臉驚訝的歐陽嵐。
......
“就這點能耐,也敢自稱一代宗師?
呵呵,也不怕丟人現眼!
”
韓樂話音落下,全場頓時嘩然。
但場中眾人都沒敢開口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
學過武的人都知道,宗師不可折辱!
宗師是淩駕於眾生之上的人物,地位超然,豈可隨意侮辱。
宗師一怒,皿戰四步!
果然,柳族長神色大變,殺氣騰騰道:“你在找死!
”
下一刻,隻見他渾身光芒萬丈,十米長的光鞭淩空一甩。
這一鞭劈下,如開山裂石,空氣都被撕裂出層層漣漪。
之前那光鞭的恐怖威力,眾人還歷歷在目。
哪怕是霸體大師陀羅都被抽得鱗傷遍體,何況是區區一個普通小子。
這暴怒而發的一鞭,恐怕韓樂會被當場抽爛成十數截。
“惹怒宗師,他必死無疑!
”
譚護法搖頭嘆道。
柔莉卻是輕輕合上眼眸,不願再看。
這個時候,就算韓樂有天大靠山,也承受不住宗師的怒火。
柳永逸臉上浮現出一抹快意,你剛剛怎樣辱我,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侯。
柳家的榮譽,豈容侵犯,你準備用鮮皿來洗刷吧!
四周眾多武者或是幸災樂禍,或是暗暗搖頭,但沒人相信韓樂能活得下來。
“且慢——”
卻在這緊要關頭,外面忽然衝進一位絕美女子,赫然是柳妙煙無疑。
她看到眼前一幕,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
“族長小心,他是廣南省韓大....”
“什麼?
”柳文廣一愣,手中的光鞭不由疾了疾。
就見得韓樂突然擡起右手,輕輕握成拳頭,接著猛的一拳轟向光鞭!
這一拳,荏弱無力,看著就像死前的掙紮罷了。
“嘭!
”
但那三丈長的光鞭,在觸碰到他拳頭的一瞬間,頓時炸裂開來。
無數星星點點的絲線倒轉,居然動彈不前,最後硬生生被扭轉方向,往柳文廣席卷而去。
“這怎麼可能!
”
柳文廣驚呼一聲,再也沒法保持宗師氣度。
他的身體就像棉花般飄起,直接騰飛,在半空中連連拍出數掌,才擊散這倒飛而來的光鞭衝擊力。
隻不過,身在半空的他還沒松口氣,一隻越變越大的白玉拳頭,從地面砸了過來。
“砰!
”
這隻拳頭先是撞在柳文廣體表外的護體罡氣上面,發出哢哢聲響。
噗呲!
最終,一尺後的護體罡氣居然支撐不住,被拳頭硬生生打破,化作漫天光點消失。
柳文廣駭然色變,飛身後退!
他以比衝上來的更快速度,急速躲避。
但他退的速度再快,也不及那隻沙煲大的拳頭來得快。
“轟隆!
”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注視下,那隻破空而來的拳頭,硬生生砸在柳文廣的老臉上。
柳文廣的身體就像足球一般,被轟得橫著倒飛出去,砸爛牆壁,直接摔倒在大廳之外。
這一刻,全場失色,徹底傻眼。
柳永逸驚恐萬狀的揉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柔莉小姐手中棒著的靈石玉盒,更是哐當掉在地上,她卻驚滯當場,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有剛剛到達現場的柳妙煙,苦澀一笑:“我就知道,事情已經惡化了。
”
大廳內,塵土飛揚,漫天磚塊翻飛。
大廳外,宗師轟然砸在地上,正憤然站起。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個年輕人背負雙手,緩緩從大廳中走出。
他平靜地來到柳文廣面前,淡淡搖頭:
“你以為,隻有你是宗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