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秋菊在院子裡的竹竿上晾著衣服,邊晾還邊在往主屋的方向看。
“都這個點兒了,夫人怎麼還沒起來呢?
”秋菊小聲的嘀咕著。
吃早飯的時候夫人還沒起,想著昨日夫人累著了所以要多睡一會兒,便沒有她起來吃早飯。
可是,如今都這個時候了,夫人房裡卻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晾完衣服後,秋菊將木盆放在了屋檐下,擦了擦手上的水,朝主屋走去。
輕輕推開門,外間沒有人,裡屋的門還緊閉著。
走到裡屋的門口,秋菊推了推門,發現門從裡面插了門栓。
“叩叩叩......”她擡手敲了敲門:“夫人,該起了。
”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婉,聽見敲門聲,擰著眉難受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模糊一片,她眨了眨眼睛,才清明了些。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無力,很是難受。
“進......”她想喚秋菊進來,卻發現自己喉嚨一陣刺痛,聲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
很顯然,她這是感冒了。
“夫人?
”見裡頭沒動靜,秋菊又喚了一聲。
沈婉本想咽咽口水,再開口,可她的喉嚨如今,咽口水都疼得厲害。
而且,她昨晚好像把門栓插上了,就算她喚秋菊進來,秋菊也進不來。
她手撐著榻,慢慢的坐了起來,又掀開被子,慢慢的下了榻,站了起來。
她渾身上下酸軟得很,走了幾步便要倒,還好在要倒之前扶住了桌子,不然便要摔了。
歇了一會兒後,她便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邊,將門栓抽掉後,靠著牆滑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秋菊聽見門栓被抽了,便慢慢的將房門推開了?
推開門後卻不見人。
咦......夫人人呢?
她瞪著眼睛,四下看了看,忽然看到了靠著牆,坐在地上的夫人。
夫人怎麼還坐地上了呢?
“夫人?
”秋菊驚呼出聲,忙走上前去。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秋菊想將夫人扶起來,剛一碰到她的手,便發現她的手燙得嚇人。
“......”沈婉張了張嘴,便又將嘴巴給閉上了,因為喉嚨實在是太痛了。
“夫人秋菊先扶裡到榻上去。
”
秋菊將沈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咬著牙將人扶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榻邊兒挪。
短短的路,二人都走的滿頭大汗。
扶沈婉在榻上躺下後,秋菊便抽出腰間的帕子,擦著她臉上的汗水。
因為發著熱,她的臉紅得跟煮熟了的蝦子一般,秋菊都覺得有點兒燙手。
沈婉擡起軟弱無力的手,之了指桌上的茶壺,她喉嚨現在又幹又痛,好想喝一杯涼涼的茶水。
“夫人你是想喝水是嗎?
”
沈婉無聲的點了點頭。
秋菊連忙起身,拿起了茶壺便要倒水,忽而想起這茶是隔了夜的,便拿著茶壺轉身衝沈婉道:“這茶水隔夜了,夫人你且等等,奴婢去換壺水來。
”
夫人如今病了,這隔夜的冷茶喝了怕是要鬧肚子的。
沈婉擡手,剛要開口阻止,秋菊便拿著茶壺出了房門。
沈婉一臉生無可戀的放下了手,她就想喝隔了爺的涼茶啊!
現在,喝熱水對於她而言便是上刑。
她也真是夠倒黴的,不過就是在湖裡遊了一會兒,救了個人而已,竟然還感冒了。
而且這感冒還來勢洶洶,一下便將她給擊倒了。
古人常說病來如山倒,這話半點兒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