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您夫人跑路了 第166章 有緣
傅黎捏著手機坐在副駕駛,仰頭近乎耍無賴般的看著他。
陸燼眸光晦暗,似乎在克制什麼。
他盯著傅黎看了幾秒,眼裡忽然多了些柔和,寵溺的語氣從喉間流出:“好,我背你。
”
聚餐的地點離陸家別墅不算太遠,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能到。
他們不趕時間,就這樣慢慢走回去也不錯。
陸燼轉身微微下蹲,彎腰:“上來。
”
“衝呀!
”傅黎興奮的喊了一聲。
她幾乎是跳到陸燼背上的,因為動作幅度太大,還差點撞到腦門。
陸燼:“……”
看這狀態,確實醉得不輕。
不知道大小寶看見,會作何感想?
“駕!
”
“傅黎!
”
“叫我幹什麼?
”
“閉嘴。
”
“你就不能走快點嗎?
要下雪啦!
”
“信不信我把你丟在路邊?
”
“你才不會。
”
回應傅黎的隻有陸燼繃著臉磨牙的聲音。
他永遠都拿她沒辦法。
月光皎潔,兩人的身影在路燈下交疊,莫名溫馨。
傅黎的圍巾和帽子落在餐廳,林柯追出來,看著他們的背影靜默許久。
他回到包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桌上還放著幾瓶未喝完的酒。
林柯一杯接一杯的喝,嘴角的苦澀蔓延開。
他最後悔的事就是讓傅黎回國。
如果當初他攔住對方,不接這個項目,結果是不是就會不同?
他都已經填好了加入國際文物協會的申請書,準備帶完手裡這批學生就出國。
林柯收緊掌心,悔恨在心頭蔓延。
他隻能這樣眼睜睜看傅黎離他越來越遠。
——砰!
未關緊的包廂門口響起玻璃瓶碎裂的聲音。
林柯的思緒猛然抽回。
他放下酒杯往外看,隻見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被兩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圍在角落,距離有些遠,聽不清在說什麼,但男人顯然不懷好意。
女人模糊的背影莫名透露著幾分熟悉感。
林柯皺起眉頭,快步上前把人拉開:“你們幹什麼?
”
他長得儒雅,說話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但幾個男人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加上餐廳經理聽見動靜也往這邊走,為首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揮手訕訕離開。
餐廳經理讓人清掃破碎的酒瓶,又面露擔憂道:“李女士,您還好嗎?
我幫您訂車送您回公寓吧?
”
“沒事,酒瓶是我手滑不小心打碎的。
”女人擡頭,正是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的李舒淺。
她將垂落的頭發往耳後撩,露出精緻的五官,語氣平和道:“我和這位先生是朋友,你們忙去吧。
”
經理離開。
李舒淺的目光落在林柯身後的包廂上:“一個人?
還是應酬剛結束?
”
兩人也算有緣。
上次是林柯在酒會上喝醉,李舒淺把他送回家,這次對調了角色。
過道時不時有人走動,顯然不是聊天的地方。
林柯把人帶進包廂,又給她倒了杯水:“公司有個聚餐,剛準備走,聽見外面有動靜,沒想到是你。
”
“那幾個人……你還好嗎?
”
他礙於禮節沒有問太露骨的問題,點到即止。
李舒淺吐了口濁氣,故作輕快的扯了扯嘴角道:“前段時間我高價拍了個屏風,但出了點問題,拜托圈內的朋友幫忙解決,今天這頓飯是感謝他們的。
”
“男人嘛,喝多了就容易做一些控制不住大腦的事情,我習慣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
她說感謝時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柯的眼睛,透著真誠。
如果不是林柯解圍,那幾個人確實不好應對。
李舒淺雖然是國內文物協會的副主席,手裡還經營著一個私人拍賣館,但身為女人,始終處於弱勢,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般光鮮亮麗。
林柯心思細膩,從她輕松的語調中聽出了難以言喻的心酸。
他抿唇,回想幾秒,問道:“是上個月初淺行拍賣的仕女雕花松木屏風嗎?
”
初淺行是李舒淺經營的私人拍賣館,在國內不算知名,但因為偶有珍奇古董拍賣,業內的人比較關注。
李舒淺有些意外的輕挑眉尾:“你也知道?
”
這個屏風是她從一個海外華裔那收過來的物件,經過鑒定確實是真品,結果在拍賣後不到一周時間就出了問題。
有人參考文獻,表示屏風雕刻的仕女圖不對勁懷疑是仿品,就鬧到了初淺行。
李舒淺百口莫辯隻能收回拍品,並做了補償,即便如此對方也不滿意,大肆宣揚她利用協會的便利洗黑錢。
為這事李舒淺拜托了不少朋友才平息輿論,唯一運氣好的就是,那段時間大家都在關注文物盜竊案的事,她沒有被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
初淺行的生意受到影響,原定這個月開始的一場拍賣也被迫終止。
她今天請人吃飯,一是為了感謝,二是希望他們再幫一把,誰知幾杯酒下肚,在圈內較有資歷的幾個老男人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想潛規則。
李舒淺故意敲碎酒瓶是想把經理引過來,沒想到林柯先一步解救她。
這些“文人”道貌岸然,最在意表面的形像,隻能離開。
林柯點頭:“那場拍賣我看了視頻,雕刻的圖樣確實有些爭議,但應該不是仿品。
”
他專研的就是字畫屏風,所以對這類拍賣格外關注。
李舒淺酒意頓消,眼裡也有了光:“真的嗎?
”
因為沈清文物造假的案子,現在圈內也有些人心惶惶,都擔心收到鑒別不出來的假貨,畢竟誰也不清楚,沈清到底還有沒有存貨在市面上流通。
林柯心裡也沒底,不敢給太肯定的答復。
他猶豫兩秒:“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先把屏風放在我這裡,等……”
“我當然信得過你!
”
李舒淺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明天我就讓人把東西送過去!
”
除了林柯,她也沒有人可信任了。
解決了心頭這樁大事,李舒淺徹底放開自己,抱著桌上的酒就噸噸噸喝起來。
她喝的速度太快,林柯都來不及勸阻,酒瓶已經空了。
林柯看著已經意識模糊的人,反倒覺得自己喝的那點酒不算什麼。
他把李舒淺送回家。
這是林柯第一次去單身女性家中。
他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把人放下正要走,忽然被一把拽住,帶倒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