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別弄髒你的手
“對,你不是問我,你做錯了什麼?
如何傷害了我嗎?
就是你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厭惡,讓我隻想一點點摧毀你,讓你再也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
穆辰竟從木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穆輕輕的胳膊,狠狠地將她扯向自己,然後圈在懷裡。
“你厭惡我,怨恨我,就因為我是趙氏生的孩子,你看我的眼神,甚至不如看待路邊一條野狗的溫度。
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壞種,好啊……那我就壞給你看,我讓你知道,真正的壞種,是怎樣的!
”
穆辰的話,讓穆輕輕的腦子瞬間炸開了一樣,仿佛千軍萬馬鵬騰而過,兵荒馬亂。
“你恨我吧?
恨就對了,這樣你永生永世都無法抹去我留給你的記憶,還有你身上那些傷痕,那都是我存在在你生命裡的痕跡,你要徹底擺脫我,就必須連你自己都燒成灰燼!
”
穆辰雙目赤紅,看著穆輕輕,就像一個已經發了瘋的野獸。
穆輕輕的身體僵硬,她知道應該反抗,應該掙脫,可是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穆辰沒有殘廢,他是裝的。
男人和女人體力上的懸殊,還有憤怒之下堪稱猛獸的力量,叫穆輕輕真正意識到了恐懼。
就在這時,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從穆辰的鉗制中拉出來,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在她頭暈目眩的時候,聽到了穆辰的慘叫。
“坐著輪椅裝殘廢?
那也好,讓你這輩子都離不開輪椅吧!
”
頭頂傳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聲音,將穆輕輕從恐懼的地獄裡拉回了人間。
穆辰的慘叫聲再度響起,撕心裂肺,如同身在殺豬現場。
穆辰吸著氣,怨毒地看著容初。
“來人……來人……”
“別喊了,你的人都被我解決了!
”容初冷冷道,始終沒有放開擁抱穆輕輕的手。
就連剛剛直接踹斷穆辰的腿,也都是抱著穆輕輕做的。
他感受到了懷裡的她所有的情緒,恐懼,無助,掙紮,憤怒,最後終於一點點在他懷中松軟下來。
“抱歉,來晚了!
”容初輕撫穆輕輕的頭,把她的臉壓向自己的兇口,不讓她看穆辰一眼。
容初擁著穆輕輕,超穆辰走過去,眼神如惡煞一般兇悍。
“鐵鷹,給我廢掉他!
”
語氣帶著肅殺的氣息。
鐵鷹也是第一次看到容初露出這般兇神惡煞的樣子。
絲毫沒有猶豫,鐵鷹一步步逼近了穆辰。
“你們……你們敢!
”穆辰終於害怕了,因為他意識到,容初是認真的。
鐵鷹露出一抹近乎無害的笑容,十分善良地回應道:“穆小公爺,我們不僅敢,而且立馬就要這麼做!
”
手起刀落,穆辰的腳筋被挑斷。
鐵鷹的刀速飛快,如閃電一般,隻是兩道殘影掠過,幾乎都沒有見到皿。
但皿是慢慢才滲出來的,鐵鷹皺眉,道:“嗯,惡人的皿也這麼臭,王爺,走吧,免得熏暈了未來王妃!
”
容初抱著穆輕輕,就準備往外走。
穆辰忽然狂笑起來,喊道:“容初,你知道嘛,你要娶的女人,早就被我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點點地玩遍了!
”
穆輕輕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她覺得自己腦子一瞬間就炸開了,什麼都不願去多想,隻想與穆辰同歸於盡。
她用力推開了容初,拔下來頭上的簪子,就朝著穆辰衝過去。
鐵鷹反應迅速,擋在了穆輕輕的面前,勸道:“公主,不要衝動!
”
穆輕輕眼神陰冷而絕望,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讓開!
”
“公主……”
穆輕輕衝著鐵鷹拿刀的手撞過去,鐵鷹怕傷到她,趕緊收回了手,穆輕輕趁機衝了過去。
容初這一刻,卻猶豫了,沒有上前阻攔穆輕輕。
他在想,她一定痛苦極了。
簪子朝著穆辰的兇口狠狠刺下去。
她又狠狠拔出來,皿濺起,噴了她一臉。
穆辰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隻是用一種陰邪的笑臉,面對著穆輕輕。
“殺了我啊……可是殺了我,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哈哈哈哈……”
穆辰似乎不怕死的樣子。
穆輕輕還要再刺下去,這一刻,她隻有玉石俱焚的唯一念頭。
容初握住了她的手,把她重新抱回懷裡,沉默地撫摸著她的背,道:“別弄髒你的手,交給我!
”
容初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穆輕輕的心跟著顫抖了一下。
“如蘭,錫蘭……帶公主出去!
”容初喊道。
如蘭和錫蘭匆忙進來,要拉穆輕輕出去。
“不……我不走……”穆輕輕稍微冷靜了一點,但無法完全冷靜下來。
“我要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穆輕輕咬牙道。
那一簪子的力量,哪怕傾注了穆輕輕全部的憤怒和恨意,也依然沒有要了穆辰的命。
她錯估了兇骨的力量,隻不過讓他受了傷而已。
她既然抱了殺人的心,就絕不想輕易收回,她甚至後悔當初在破廟放了穆辰一馬,才有他今日如此猖狂的一幕。
她保存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被他狠狠扯下來,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面對容初了。
有哪個男人能夠接受這樣的妻子?
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恥辱。
她成長的每一個過程,穆辰都一一見證,她身上每一道痕跡,都是他故意留下的。
她未經男女之事,可穆辰卻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這簡直是穆輕輕心底永遠見不得光的恥辱。
惡心,想吐,想死。
這是她每次想到那些過去,都會冒出來的念頭。
殺了他,殺了他,就再也不會被折磨了,這是心底忽然冒出來的聲音,強大到壓制了一切念頭。
容初看到這樣的穆輕輕,隻有滿滿的心疼。
容初對她道:“我幫你殺了他,你不用親自動手,這是我身為你的丈夫,必須要盡到的責任,穆輕輕……你記住,我這輩子,隻認你做我的妻子,而你也隻能認定我!
”
穆輕輕緊緊閉上眼睛,發出了絕望的嘶吼,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他到了這樣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說這樣會令她心碎的話?
做他的妻子?
她有什麼資格?
不清不白,甚至無法生育子嗣的她,豈能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