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拒絕?
僅是狩獵而己,先皇身體不適,己經多年未去獵場,皇上您登基半月有餘,該去皇家獵場看看了,不然,那些動物們都養得膘肥體壯走不動路了。
”
冷鈺緊著眉頭看著她,
“你明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
洛藍好似聽不懂一般看著他,
“那皇上是什麼意思?
怕興南公主對你另有所圖?
”
冷鈺的臉,在一瞬間拉了下來,
洛藍忙輕聲解釋,
“想要興南公主留在大寧國的事,她本人並不知曉,連二皇姐也不知道,這隻是南平國的皇上和大皇姐的主意罷了,皇上不必刻意回避她,她才十七歲而己,不會看中皇上你這個老男人的。
”
“朕老嗎?
”
冷鈺突然蹙眉看著她,
“皇後覺得朕老嗎?
”
洛藍勾著淺淺的笑,俏皮的點頭,
“對於我來說不老,可對於人家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肯定老了,對了,二皇姐給你留下六位秀女,今晚你就要翻牌子了,你要不要用這些秀女來證明一下你老不老?
”
冷鈺眸色微深的看向她,眉頭輕輕一挑,
“還是皇後今晚等著侍寢,試試朕老不老吧?
”
“皇上不想試試新人嗎?
你我同床十幾年,皇上不厭倦嗎?
”
“又來了?
”
冷鈺蹙眉,自打他坐上這個皇位開始,她總是說些酸澀的話來試探他,既然她想吃酸醋,那就讓她好好吃吃吧!
想到這,他微眯著眼睛,邪魅的看著她,
“那朕今晚就試試,反正朕最近心情好,體力也好。
”
“你敢……”
洛藍玩味的勾唇看著他,
“試探你一下,你還真有歪心思不成?
”
冷鈺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拉起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
“朕現在隻想快速穩定大寧國朝綱,什麼歪心思也沒有,至於那幾個宮女,你是後宮之主,看著安排吧!
”
洛藍擡手,輕撩他的衣領,目光幽深的看著他,表情復雜的看著他,
“你是大寧國的皇上,你手裡擁有著大寧國至高無上的權利,縱使你想擁有三宮六院,我這個做皇後的也不能阻止,以前我想過,我們一首過這種你眼中隻有我,我心裡隻有你的日子,可是現在你我身份不同了,我知道,如果我再要求你奉行當初對我的承諾,有些不近人情了,這些秀女各個秀外慧中,長相俏麗,你若想,從中選兩個陪床侍寢,也是應當的。
”
說這話時,她的心裡很難過,可是她還是故作鎮靜。
自打看到那幾個秀女開始,她便覺得自己早己經沒了她們身上的朝氣,如果讓她們整天在冷鈺跟前晃來晃去,難免他不心癢難耐,與其等到哪一天冷鈺寵幸了其中的一位後她再知曉,不如她主動出擊,將自己的立場言明。
她比誰都清楚,在這閉塞的古代,奢行一夫一妻制,似乎不太現實。
冷鈺的臉色一沉,似乎在考慮什麼,並沒有首接應下她的話,而是輕聲道:
“晚上翻牌子時再議吧,朕先禦書房處理政務了。
”
留下這句話,他松開她的手,甩著衣擺,邁著大步,向鳳儀宮外面走去。
他的背影,讓她心涼。
她這次並不是想以此來試探他,她說的都是心裡話,雖然冷鈺多次和她表明,他不會另納別的女人為妃,後宮隻有她一個女人。
可是,她這心裡還是隱隱的不安,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前世人口中所說的更年期?
黃昏時,秦順拿著秀女們的牌子來到冷鈺面前,
“皇上,您請翻牌子。
”
冷鈺繼續埋頭伏案,頭也不擡的回絕道:
“都回了吧,朕今晚住在養心殿。
”
“皇上,剛剛永寧公主特地來囑咐奴才,說讓您從這些秀女中選一個來養心殿服侍您……”
“放肆。
”
冷鈺突然摔了手中的筆,擡頭瞪眼看著他,
“朕是你的主子,還是她是你的主子?
”
“自然是皇上您。
”
“知道就好,你是伺候朕的人,以後不必聽別人的話,你要像劉公公伺候先皇時一樣,知道主子在想什麼,該拒絕時,懂得拒絕,該迎合時知道迎合,這些,還用朕教你嗎?
”
秦順忙躬行回道:
“不用教,老奴剛剛回絕了永寧公主,但是……但是老奴不知皇上的心思,所以不敢妄下定論。
”
“那你以為朕會先將這些女人睡個遍?
然後再隨便甩她們個妃位,讓她們在後宮裡爭風吃醋?
讓皇後每天為這些雜事分憂嗎?
”
“老奴不知。
”
“你不知朕和皇後的感情很深嗎?
你不知道朕為何會有今天嗎?
如果沒有皇後,朕早死無數次了,所以,朕這後宮,隻能有皇後一個女人,你跟在朕身邊,有些事,要學會為朕擋著,別什麼事都來問朕,朕國事憂不過來,哪有心思憂心這些雜事?
”
秦順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謹小慎微的躬身道:
“老奴明白了,老奴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
言罷,他端著那些秀女的牌子,悄聲退了下去。
冷鈺則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知道洛藍現在很矛盾,她既想讓自己對她從一而終,又怕他這個皇帝做得委屈。
可是她不知道,自從她進到鈺王府,精心照顧他的時候開始,他的心裡就注定己經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今晚他之所以想在養心殿住,是因為她剛剛說的話,讓他覺得她根本就是信不過他,既然她懷疑他對她的感情,他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了,給她點冷靜的時間吧!
鳳儀宮
阿彩一邊為洛藍摘掉頭上的發飾,一邊嘟囔著嘴巴,
“我剛剛見秦順拿著秀女們的牌子去了禦書房,那幾個秀女,各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還真以為皇上會翻她們的牌子嗎?
一個個的,我今早上和她們說的話真是白說了,明天還得去給她們訓訓話才行。
”
洛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竟然有幾分失落,她竟然不確定冷鈺是否會翻這些宮女的牌子。
不過她還是故作輕松的抿嘴笑了,
“他是皇上,翻牌子不是正常嘛,你就不要在我耳根前叨叨叨了,快點收拾完,今天早點睡覺,這幾天都沒睡好。
”
“可是您和皇上在鈺王府時多好啊,皇上最難的時候,怎麼沒有人搶他呢?
現在他當上皇帝了,這些人反倒湊上來了。
”
“今時不同往日,他是皇上,自然與之前不同,好了,你下去吧,我這耳朵根子都要起繭子了。
”
阿彩將她頭發上最後一根發簪取下,又給她梳理了一下頭發,這才悄聲退了下去。
這裡隻剩下她一個人時,她起身,剛準備向床那邊走去,阿虹便急火火的跑了進來,
“娘娘,娘娘……”
聽見阿虹的喚聲,洛藍不悅的擰眉,她回頭看著她,
“大晚上,你怪叫什麼?
天塌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