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句話,冷溪的眼裡閃過一道讓人琢磨不透的目光。
不是他想來管這檔子閑事,實在是母妃在看到那塊玉佩後,強硬的要他來將這個李宏富保下來,他追問為什麼,母妃並沒有告訴他,隻是說此事事關重大。
在順天府的大門口,冷鈺和洛藍與冷溪對立而站,冷溪突然輕蔑的笑了,
“四哥,這檔子閑事你們也要管,看來你們是想在百姓中樹立起良好的口碑啊。
”
看著這個與以往判若兩人的冷溪,冷鈺的心裡多了幾分悲涼,洛藍冷眼看著他,不屑的笑了,
“堂堂溪王爺不是也喜歡來管這檔子閑事嘛!
不過我們與你不同,我和相公是為民除害,溪王爺你則是在助紂為虐,但是我覺得吧!
生而為人,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
留下這句話,她揚臉看著冷鈺,眼神清澈的笑道:
“相公,這裡風大,風裡帶著髒污,我們還是回家吧!
”
冷鈺點頭後,對她抱以輕柔的微笑,牽著她的手,向馬車那邊走去。
看著他們二人相親相愛離開的背影,冷溪說不出來的心酸,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龍小敏的影子。
坐在馬車裡,洛藍有些好奇的嘀咕著,
“相公,冷溪為什麼會管這檔子事?
難道李宏富的夫人帶著那個傻兒子來京城找他了?
”
冷鈺額頭緊蹙的思忖一會,然後點頭,
“有可能吧!
不過如果單單這個原因,冷溪是不會出面的,他犯不著為了兩個不認識的遠房親戚去攪亂公堂,得罪他的嶽仗大人。
”
聽他這樣說,洛藍的眉心扭結在一起,有些詫異的問道:
“那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
冷鈺眼底帶著一層冷意,搖了搖頭,“不知道,拭目以待吧!
”
他也摸不準冷溪為什麼會為了一個與他完全不相幹的人出頭,就算李宏富是他表舅,可是他們以前沒有來往過,這點冷鈺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冷溪如此這般,又是為何呢?
冷鈺掀起轎簾門向外張望了一眼,然後舒了一口氣,
“別想了,去你的新鋪面看看吧,我早上已經叫小淩子去談了,估摸著這會差不多了。
”
“這麼快?
”
洛藍愕然的看著他,“相公,那可是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你用一上午的功夫就花掉了?
”
“為博娘子一笑,花多少都值得。
”
他的話,雖然從心而說,洛藍卻對他努了努鼻子,
“相公不要一味的慣著我,這樣我會越來越過份的。
”
冷鈺依舊眯眼輕笑,“那又何妨,隻要娘子不將天捅破,做什麼過份的事,我都不介意。
”
這……
這話真是讓洛藍覺得無言以對了,她也相信,冷鈺真的會這樣無休止的縱容她,他大概是知道她不會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來吧。
他們來到京城正街面那間鋪面時,小淩子和阿彩阿虹還有阿離正好迎了出來,見到他們,小淩子歡快的上前說道:
“王爺,王妃,一萬兩白銀,拿下這家鋪面。
”
一萬兩?
洛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淩子的眼前晃了晃,“你是說一萬兩?
”
“對啊。
”
小淩子一臉傲嬌的揚眉道:
“王爺說不管多少銀子都要買下,房東要一萬一千兩,我給他一萬兩,少花了一千兩,而且已經付完銀票了,不信問阿離。
”
洛藍又轉頭看向一直在默默管帳的阿離,阿離抿著嘴,重重的點頭,
“淩將軍讓我付,我就付了。
”
洛藍直接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爭呼著。
“天哪,一萬兩銀子,我哪輩子能賺回來啊?
你們真是太敢花錢了。
”
見她的樣子有點誇張,冷鈺上前拉住她的手,親昵的笑道:
“鈺王妃開醫館,寒酸了怎麼行呢?
回頭叫阿雨他們按照你的想法好好裝飾一番,不出半月,你就可以開張營業了。
”
說著話,他拉著她的手,向裡面走去。
這裡寬敞又明亮,洛藍進去後,依次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阿雨和阿後,他們都一一點頭記下。
她又讓小雙子去訂做了匾額,小雙子像想起什麼似的驚呼道:
“王妃,要不然把皇上禦賜的金字匾額搬到這來吧,那多風光啊?
”
阿彩和阿虹也表示同意的點頭。
洛藍卻果斷的否決了這個想法,“這裡是醫館,又不是互相攀比的地方,用不著弄那些虛的,再說來這裡看病的都是病人,能否將他們的病治好才是最主要的。
”
冷鈺冷著臉看著小雙子,不悅的訓斥道:
“真是自做聰明,按照王妃說的去做。
”
小雙子努了下鼻子後,轉身出去了,阿雨和阿後也紛紛去忙了,阿彩和阿虹也跑去收拾了。
站在空曠的屋子裡,冷鈺突然從身後環住洛藍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兇前,幸福的呢喃著,
“娘子,這裡以後都歸你說了算,我會讓阿雨和阿後來這裡幫你,誰敢來搗亂,就給我打出去。
”
聽著他這番沒由來的話,洛藍反手搭在他的臉上,嘻笑著嗔怪道:
“我是開門做生意,又不是開武館,怎麼會有人來搗亂呢?
相公放心吧,阿雨和阿後功夫好,應該待在更適合他們的地方,而不是來醫館裡做個小廝。
”
冷鈺低眉,在她的秀發上輕吻後點頭,“娘子的話有幾分道理,那就隨你的意吧!
不過等我出征時,得給你留下幾個人,不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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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征?
”
洛藍轉過身揚眉看著他,“要打仗了嗎?
”
冷鈺緊著眉頭,臉色凝重的點頭,“西域楚國的人屢次侵犯我大寧國的邊境,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將士們正在加緊訓練,隨時準備著,一旦他們入侵,我們這邊就會出發。
”
聽到這,洛藍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如果相公出去征戰,那就不是十天半月能回來的,少則一年,多則不定幾年。
看著她臉上帶著憂傷,冷鈺擡手撫摸著她的臉蛋,心疼的低聲道:
“娘子放心,現在隻是有這個打算,你爹也派人去查了,如果隻是少部分西域人在搗亂,那就不足為俱,或許不用出兵。
”
洛藍舒了口氣,附身趴在他的身上,頭在他的兇前蹭了蹭,柔聲說道:
“希望如此吧,我不希望打仗,打仗就會有傷亡,我更不希望你離開我……”
“傻丫頭,早知你會這般傷感,這件事不應該和你說。
”
“咱們說好的,有事不能瞞著對方,你敢不和我說,我就生氣。
”
“你生氣,我就撓你癢……”
說著話,他將手伸進她的腋下,她咯咯咯的笑了兩聲後,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雙手作投降狀嘻笑著,
“相公,我服了,我最怕撓癢了。
”
冷鈺清冷的眼眸驟然一亮,隨後慢步向洛藍靠去,洛藍不明所以的後退,他一步步的靠近……
直到來到牆邊,他才用雙臂,將她整個人圈了懷裡,柔聲道:
“娘子,我餓了。
”
這個家夥,又想占便宜,他總是喜歡不顧時間地點的玩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