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楓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你知道怎麼解‘天醫散’的毒。
”
“自然知道,不過我並沒有中毒,因為我百毒不侵。
”陳天陽淡淡道,仿佛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裴楓卻震驚了,忍不住長大了嘴巴,半晌後,突然自嘲而笑,道:“難怪‘天醫散’的毒對你無效,你竟然百毒不侵,真是太神奇了,虧我調查了你那麼長時間,竟然完全不知道這一點。
”
“所以我才說,你對我根本就不了解,不知道我有多少底牌,你輸的一點都不冤枉。
”
“陳先生是當世奇人,裴楓輸的心服口服,我以茶代酒,敬陳先生一杯,也算是祭奠我過往的自不量力。
”裴楓說著,就要舉起茶杯喝下去。
“慢著。
”陳天陽搖搖頭。
“難道陳先生覺得我不配向你敬酒?
”裴楓放下茶杯,嘴角苦澀之意更濃。
自己把陳天陽視為平生大敵,可輸給陳天陽的後,連喝杯酒的資格都沒有,這種結果,未免太過諷刺。
“你誤會了。
”陳天陽搖搖頭,道:“兩個大男人,既然想喝酒,那就喝真正的酒,以茶代酒未免顯得有些嬌氣。
”
裴楓一愣,隨即大笑道:“對,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喝酒,服務員,上兩壺酒,最烈的酒!
”
這裡雖然是茶座,但事實證明,茶座裡面也有賣酒的,隻是裴楓這一嗓子,引起周圍一群客人的圍觀,眼中紛紛露出鄙夷之意,來茶座這麼高雅的地方還喝酒,俗,真是俗不可耐!
陳天陽和裴楓哪會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很快,壺二鍋頭便放在兩人桌上。
二鍋頭不算特別烈,但在這間茶館,已經算是度數最高的了。
裴楓打來一瓶,也不用酒杯,直接灌了一口,道:“痛快!
”
陳天陽輕笑一聲,有樣學樣,同樣灌了一口,笑道:“好酒量。
”
在茶館內,兩人顯得特別怪異。
裴楓喝了口酒,眼睛也明亮了許多,笑道:“還有一個問題,當時在文湖山上,面對宮正天等人的圍攻,你是怎麼將他們殺死的?
宮正天我知道,聽說他衰老的不成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死於你的‘裂地劍’之下。
”
“你想知道的話,又有何難?
”陳天陽便將文湖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裴楓一邊聽,一邊喝酒,故事越聽越是津津有味,二鍋頭越喝越香,而且還時不時插嘴點評兩句。
等陳天陽講完後,裴楓已經已經喝了小半瓶的二鍋頭,不過裴楓酒量相當不錯,除了臉色稍微變紅外,竟然沒有絲毫的影響。
“不愧是陳先生,雖然並沒有親眼看到戰況,但是聽你講來,我已經能感受到其中的刀光劍影與兇險緊張,當此絕境,陳先生依舊可以劍斬傳奇、橫掃宗師,殺出一條生路,在下實在是佩服,當浮三大白!
”
裴楓說罷,揚天又喝了一大口酒,痛快,真是痛快!
陳天陽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笑道:“如果不是因為立場敵對的話,我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
“能成為陳先生的朋友,是我的榮幸,可惜現在已經晚了,而且你我立場終究不同。
”裴楓笑道,雖然他輸了,但至少輸的坦然,輸的心服口服。
“那就喝酒吧,至少喝酒的時候,你我還算是朋友。
”陳天陽舉起酒壺喝了一口,意思是說,等喝完了酒,那我們就該談正事了。
裴楓顯然明白陳天陽的意思,不過他心裡依舊一陣感激,環視整個玉雲省,現在還有資格被陳天陽稱上一句‘朋友’,並且能夠痛快飲酒的人,怕是寥寥無幾,而他一個敗軍之將,卻能和陳天陽同桌對飲,這已經是種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