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洞鎮。
雲铮前兩天就帶着妙音和親衛軍趕來這邊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孟若望了。
他需要一個答案!
下午的時候,雲铮終于接到消息,孟若望即将在天黑之前送過來!
雲铮心中大喜,直接就帶着親衛軍趕到羊倌橋守候。
看着雲铮那副急切的模樣,妙音不禁莞爾:“其實,你心中應該已經有大概的答案了吧?
”
“嗯
雲铮輕輕點頭,“就那麼幾個值得懷疑的人,能沒有大概的答案麼?
”
妙音微笑,又有些擔心的看雲铮一眼,“你想着這麼急着知道最終的答案,等你真正知道了,或許就是你該頭疼的時候了
“我不會頭疼!
”
雲铮輕輕搖頭,目光一片堅定。
他知道妙音在擔心什麼。
妙音無非就是擔心他把背後的人挖出來了,他想要那個人死,但父皇又不想讓那個人死。
最後,他們父子因為這個事而鬧起來。
“但願吧!
”
妙音笑笑,不再多言。
如果真不需要雲铮頭疼,那可就太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于,一隊騎兵出現在雲铮的視線中。
來了!
雲铮站起來,靜靜地盯着羊倌橋的對面。
在雲铮的注視下,一隊騎兵護送着孟若望來到羊倌橋對岸。
孟若望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這才翻身下馬,命随行的人将自己綁起來。
“孟大人,這……”
都尉神色複雜,心中卻對孟若望充滿敬佩。
“綁!
”
孟若望大義凜然的說。
都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叫人拿來繩子,将孟若望綁了起來。
不過,都尉有感于孟若望的大義,綁得很松,隻是相當于走個過場。
“回去告訴太子,臣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
”
孟若望吩咐都尉一聲,再次深吸一口氣,故作風輕雲淡的往羊倌橋上走去。
看着孟若望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護送的騎兵紛紛單膝跪地,低下自己的頭。
孟若望回頭看了一眼,這才信步走過羊倌橋,來到雲铮面前,大聲道:“王爺說下官是朝中的奸佞,如今下官自縛來到王爺面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帶走!
”
雲铮懶得啰嗦,直接命沈寬将孟若望帶走。
傻鳥!
都這個時候了,還擱自己面前裝忠臣呢?
沈寬不由分說,直接上前将孟若望帶走。
将孟若望帶離幾裡,雲铮立即命人将孟若望帶到一邊,自己親自前去審問。
雲铮開門見山:“本王也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了!
說吧,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
背後的人?
孟若望心中猛然一跳。
難道,雲铮知道自己所幹的那些事了?
該死!
孟若望心中緊張不已,臉上卻依然鎮定,淡淡道:“下官背後是朝廷和聖上!
下官……”
嘭!
孟若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铮一腳踹倒。
“咳咳……”
雲铮這一腳不清,孟若望倒在地上連連咳嗽,心中大罵雲铮就是個匹夫。
自己好歹也是禦史大夫,他上來就給自己一腳?
稍稍緩過勁來,孟若望掙紮着爬起來,大義凜然的說:“王爺就算殺了下官,下官也是這句話!
”
“還跟本王裝是吧?
”
雲铮冷眼凝視着孟若望:“非要本王把紀冉和呂劍送到你面前,或者給你上大刑,你才招是吧?
”
紀冉!
呂劍!
雲铮真的知道自己幹的那些事了!
雲铮真的已經查到自己頭上了!
孟若心中狂跳不止,就算極力掩飾,他臉上的慌亂之色還是沒有逃過雲铮的眼睛。
“趕緊說,别耽誤本王的時間!
”
雲铮不耐煩,冷哼道:“你以為你的主子對你好得很?
要不是本王派人将黑鴉和白鴉的那些人全部殺了,你以為你能活着來到本王面前?
”
黑鴉!
白鴉!
她派人刺殺自己了!
就像當初刺殺崔文敬一樣!
她怕自己把她供出來!
孟若望心中駭然,臉上陡然閃過一絲明悟之色,“王爺鬧這一出,就是想讓朝廷把下官送到你手中?
”
突然之間,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針對他和他們那股勢力的陷阱!
可惜,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不然呢?
”
雲铮撇撇嘴,漠然的看着孟若望,“本王要謀反,還需打着清君側的名義嗎?
徐實甫他們三個都是誘餌,本王知道朝廷不會把他們送來,隻有你才是本王想要的人!
”
“下官猜到了
孟若望臉上一片慘白,心中無比絕望。
他是猜到了!
可惜,已經太晚了!
“還不說嗎?
”
雲铮目光冰冷,“就說個名字而已,有這麼難嗎?
”
迎着雲铮的目光,孟若望不由得一顫。
努力的穩住心神後,孟若望心中一橫,咬牙道:“下官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下官為什麼要說?
”
事到如今,他必須賭!
賭雲铮為了得到答案,會主動開出條件,饒他性命,或者給他承諾。
就這麼說出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喲呵,還跟本王玩起硬氣來了?
”
雲铮笑了,“你是不是以為你不說,本王就不知道了?
本王再告訴你一個事吧,馬幫也是本王的人!
”
“什麼?
”
孟若望驚叫,傻傻的看着雲铮,臉上一片驚駭。
連馬幫也是雲铮的人?
那豈不是說,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在雲铮的掌控中。
突然之間,一股恐懼自孟若望的兇口蔓延到全身。
太可怕了!
為了把他們揪出來,雲铮從兩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而他們,竟然渾然不知,還拿着大把的銀子去收買馬幫。
這一刻,孟若望突然覺得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個笑話。
過了好久,孟若望才艱難的回過神來,緩緩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滿臉死灰的哀求:“下官自知難逃一死,隻求王爺給我孟家留點香火!
隻要王爺答應,下官什麼都說!
”
瞞不住了!
就算他能瞞得住,登州和煜州那邊也會被查出來。
“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禦史大夫,你怎麼會這麼天真呢?
”
雲铮搖頭看着孟若望,“你的家眷都在皇城,他們的死活,本王想管也管不到啊!
”
“管得到的!
王爺管得到的!
”
孟若望擡起頭,猶如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雲铮,“朝廷不敢跟王爺開戰,隻要王爺威脅朝廷,朝廷肯定不會把我孟家斬盡殺絕的!
”
“你想多了!
”
雲铮漠然道:“本王最多答應饒你性命!
你要是再不說,可别怪本王不客氣了!
”
說着,雲铮給沈寬使個眼色。
沈寬會意,立即上前。
迎着沈寬那看獵物一般的眼神,孟若望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還沒來得及經過腦子,一個名字就脫口而出。
“靜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