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雲铮他們就在青樓裡跟侯士開吃了頓飯。
期間,雲铮又跟侯士開聊起糧食的事。
侯士開本是糧商出身,雲铮想讓他多幫自己弄些糧食。
不過,對于糧食的事,侯士開實在無能為力。
他已經把他所能搞到的糧食全都弄來朔北了。
再讓他去弄更多的糧食,他也确實弄不到了。
得知侯士開的情況,雲铮也沒有難他,讓他安心經營朔北這些生意就好。
離開之前,雲铮又跟侯士開說了白糖的事。
他此前答應過要将白糖的專營權交給侯士開的。
這事兒他沒忘!
不過,因為現在弄出來的白糖都供應軍隊了,暫時沒白糖給他賣。
但過了今年就會逐漸有白糖交給他賣了,他後續找章虛就可以了。
如今章虛歸來,文帝也回到皇城了,章虛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了,生意上的事,雲铮還是重新交給章虛在打理。
本身,章虛也喜歡做生意。
離開了青樓,他們又在朔方轉悠了一陣。
如今的朔方,比起他早兩年初到朔方的時候多了不少人。
雖然天氣寒冷,但街道上還是能看到煙火氣。
雲铮記得,他當初剛到朔方的時候,天冷之時,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一到寒冬的時候,好多人就在家裡貓着。
那時候,好多百姓想的都是,反正也幹不了什麼事,在家窩着,還能少吃一頓飯,多節約點糧食。
如今,朔方供應的東西多了,百姓手中也有了銀子,很多百姓還是願意花些銀子購置些東西的。
隻不過,朔方的物價确實高。
溢價最高的,還是糧食、棉布和皮毛。
因為朔北不産稻米,這邊的精米已經賣到四兩銀子一擔了。
雖然精米價格飛漲跟運輸成本和南方水災後生産沒有完全恢複有些關系,但四兩銀子一擔确實太過誇張了。
要知道,他剛來朔北那會兒,關内的精米的價格大概在一兩銀子一擔,朔北精米的價格則差不多在一兩五錢銀子一擔。
朔北的百姓看似富裕了,但日子比起兩年前并未好太多。
雲铮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通貨膨脹的可怕之處。
所幸,其他的糧食雖然也漲價,但沒有精米這麼誇張。
朔北這邊的百姓的基本溫飽還是能保證的。
回去的路上,雲铮一路都在感慨。
想要讓百姓真正的富足,朔北和西北都護府還是要發展起來,至少,最基本的生存物資要能夠完全自給自足。
回到王府,雲铮讓葉紫給脫歡發去一封信,詢問朝廷在高消費場所加稅的事,之後又将妙音和章虛夫婦叫到後院。
“我最近幾天應該就要去雁回山大營了,工坊和生意上的事,就全交給你了!
白糖的事,你問老龐就可以了
雲铮叮囑着章虛。
章虛咧嘴一笑,将自己的兇脯拍得哐哐的,“這些事我都門清得很!
殿下你就放心的去吧!
”
聽着章虛的話,雲铮倒不覺得有什麼,妙音和明月卻是一臉黑線。
“你會不會說話啊?
”
明月輕踢章虛一腳,“什麼叫放心的去?
淨說些不吉利的話!
”
“就是!
”
妙音也跟着兇章虛一眼,裝出兇巴巴的模樣,“要是他受一點傷,等回來以後,我非把這筆賬算在你這個烏鴉嘴身上不可!
”
“啊……這……”
章虛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馬上苦哈哈的改口:“我可沒咒殿下,我的意思是,殿下就放心去找那些蠻子報仇!
”
“行了,行了!
”
雲铮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滿臉笑意的說:“要是這話管用,我就早就被老三咒死了!
”
說起老三,雲铮心中又暗暗感慨。
老三倒是派人把贖金送到阜州了。
八十八萬兩,聽起來挺多,但對老三來說,還是少了點。
估計,老三這次大婚也撈了不少銀子。
再加上朝廷在高消費的場所加稅,老三的錢袋子肯定會更鼓。
等把北方蠻族的事搞定了,還是得去阜州呆一段時間啊!
争取從老三那裡借兩個錢花花。
有道是,苟富貴勿相忘嘛!
說起雲厲,妙音也是忍俊不禁,“雲厲何止是咒你,估計天天在太子府紮你的小人!
我說,雲厲應該沒少在你面前罵雲铮吧?
”
“咳咳……這個……”
章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也沒少罵……”
明月斜瞥章虛一眼,揭發道:“他罵起殿下來,比雲厲還罵得很!
”
“話不能這麼說
章虛咧嘴道:“我是嘴上罵,心裡沒罵,雲厲是端着,不好以太子之尊罵太難聽,但心裡肯定是罵翻了天
聽着章虛的話,妙音和明月同時丢給他一個白眼。
“好了,不提老三了!
罵就罵吧!
反正急眼的又不是我
雲铮笑笑,又吩咐妙音,“你抓緊時間把馬幫的事交給明月,以後就讓明月盯着點馬幫那邊的事就好了
“啊?
”
明月顯然沒料到雲铮會有這樣的安排,“我……不行吧?
”
“這有什麼行不行的?
”雲铮搖頭一笑,“馬幫那邊又沒什麼大事,隻需要稍微盯着點就行!
若是那條大魚不上鈎,馬幫就是普通的馬幫
馬幫那邊,雲铮一直都沒怎麼操心。
他弄這個馬幫,隻是為了釣魚。
“對!
”
妙音抿嘴一笑,“馬幫的事很簡單,沒你想的那麼難
聽妙音也這麼說,明月這才點頭答應。
雲铮又交代章虛,“你可以跟馬幫多聯絡,但隻限于讓馬幫幫着運送貨物,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談!
就當你根本不知道馬幫的底細!
”
章虛稍稍一想,馬上明白雲铮的意圖,“殿下是想讓那條大魚看到馬幫的價值,認為馬幫可以接近殿下,再收買馬幫刺殺殿下?
”
“對!
”
雲铮颔首道:“自從崔文敬那事之後,那條藏得很深的大魚一直沒有動作!
咱們有必要多放點誘餌出去!
”
雖然那條大魚沒動了,但雲铮可沒忘記那條大魚。
他不刻意去找這條魚,但并不妨礙用點小計謀釣魚。
能釣到自然最好。
就算釣不到,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好!
”
章虛重重點頭。
雲铮接着吩咐:“另外,拿地薯釀酒的事兒你可以先進行着,但隻是試驗,可不能拿太多的地薯去釀酒,咱們糧食少,不能……”
雲铮的話還未說完,沈寬突然急匆匆的跑進來。
“殿下,伽遙夫人傳來急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