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已經碎了
下班之後,溫涼原本想打車前往會所,隻是沒想到,傅铮來接她了。
上車之後,傅铮難得的開口解釋,“下午的場子提前結束,就來了。
”
溫涼明了,看着窗外後退的街景。
回過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
溫涼左右看了看窗外,卻發現還不到會所。
正當他想要問的時候,傅铮已經推門,下車。
“幹什麼?
”溫涼一邊下車一邊問。
傅铮牽住溫涼的手,走向旁邊的連鎖珠寶店,“買東西。
”
買東西?
買什麼東西?
溫涼好奇,卻沒有多問。
兩人剛剛推門進去,珠寶店的店長就滿面紅光的迎上來,“傅先生,溫小姐,快到貴賓室裡坐坐,二位有什麼想看的首飾,我叫他們拿過去。
”
店長也很詫異。
昨天某些娛樂新聞還在報道傅铮出現在楚思宜的生日宴,今天就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逛街。
有錢人的感情生活還真是不懂。
詫異歸詫異,但店長的臉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恭恭敬敬。
傅铮在貴賓室的沙發上坐下,“把最新的幾款對戒都拿來看看。
”
“好,傅先生,溫小姐,二位稍等。
”店長招呼着店員給兩人倒茶送水,又親自着急忙慌的去取戒指。
對戒?
他有朋友要結婚?
溫涼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溫水,翻了下微信,給助理回着工作上的消息。
店長取來幾款新品的對戒,擺在面前的茶幾上,一一介紹起來,“傅先生請看。
這幾款都是我們品牌今年的新款,很受年輕夫婦們的歡迎。
尤其是這一款,設計獨特,優雅又不失高調,上個月定出了好些。
”
說着,店長親自取出那一款女戒,帶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展示在傅铮面前。
“傅先生覺得怎麼樣?
”
“你覺得如何?
”傅铮看向身邊的溫涼。
店長忙往溫涼那邊挪了挪。
溫涼從手機裡擡頭,看了眼店長手上的戒指,點點頭,“不錯,送人很合适。
”
“……”
看她态度敷衍,傅铮從溫涼手裡抽出手機關掉,“不是送人。
”
溫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把手機拿過來,“那是幹什麼的?
”
傅铮抿了抿唇角,握住溫涼的手,十指交錯。
他看着兩人的無名指,“你不覺得缺了點什麼?
”
溫涼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傅铮是想給他們自己買對戒。
溫涼看着盤中那一個個鑲着鑽石的對戒,心裡卻根本沒什麼驚喜的感覺,也沒有太多挑選的欲望。
如果在結婚紀念日那一天,傅铮能送她對戒,哪怕是随便一款,她都會驚喜不已。
可是,那天是個镯子。
已經碎了。
而現在,鏡子上又添了一條裂縫。
那晚的記憶,現在在她的心裡成了一根刺。
紮到肉裡,時不時就會隐隐作痛。
他們現在的和睦,隻不過是勉強維持。
就像燒過一遍的煙頭,一碰就成了灰,吹散在風裡。
店長心中大驚,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
溫涼是傅家收養,在傅家已經十年,與傅家長輩關系親密,說不定就是傅家長輩撮合二人。
至于楚思宜,一個女明星,傅铮可能多半是玩玩。
傅铮看着呆愣愣的溫涼,從戒指盤中挑了一個女戒,擡起溫涼的左手,将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指根,左右觀察了兩下,問,“喜歡嗎?
”
溫涼回過神,擡頭對上傅铮的眼神。
貴賓室的吊燈精緻明亮,映在傅铮的眼裡,好似格外的溫柔。
溫涼避開視線,看向自己的左手。
燈光下鴿子蛋大的鑽石火彩絢麗璀璨,閃的人睜不開眼。
店長立刻熱情的推薦,“傅先生真有眼光。
這款鑽戒的設計,還有做工,都是大師級别,獨一無二。
溫小姐的手指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好看的,皮膚又白,手指又長,帶這款,最顯氣質。
”
溫涼看着自己的左手,輕輕搖頭,“太誇張了,不适合日常佩戴。
”
傅铮說,“可以選兩對。
一對收藏,一對平常戴。
”
店長聽了雙眼一亮,忙附和着傅铮的話,“溫小姐,傅先生對您真好。
這枚戒指您戴着真好看,顯得手又白又細,也是傅先生對您的看重,對應的男戒也很好看,低調不失大氣,您要是覺得誇張,我們的這枚戒指也是新款,特别适合日常佩戴。
”
店長又拿起了一枚日常些的戒指,極力推薦。
傅铮從溫涼手上取下鴿子蛋,戴上那枚日常些的戒指,“如何?
”
這戒指說是日常,也是相較于各自的來說,鑽石大小有一克拉。
溫涼随意看了看盤中其他的戒指,說,“就這個吧。
”
“好,我給二位量一下指圍。
”店長笑着說。
他悄悄看了傅铮一眼,暗歎那枚鴿子蛋,可惜沒賣出去。
随後就聽傅铮說,“這兩對吧。
”
“好好好!
”店長立刻喜笑顔開,那态度差點把傅铮當菩薩供起來,“傅先生,溫小姐,戒指需要刻字嗎?
”
“不必了吧。
”溫涼說。
萬一有一天她跟傅铮離婚,戒指轉手也是一大筆錢呢。
“好,傅先生,溫小姐,我們會盡快加工定制,到時候我會再聯系二位。
”
傅铮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一下身邊的溫涼,“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去挑一挑?
”
店長立刻接過話來,“溫小姐,最近我們店進了幾條新款項鍊,給您拿來看看?
”
溫涼搖搖頭,“不必了,我們走吧。
”
傅铮牽住溫涼的手,站起身離開。
“二位慢走,店長送他們到門口。
”
兩人重新回到車裡。
車子行駛起來。
“怎麼突然想起來買對戒?
”溫涼看了身邊的傅铮一眼。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我們結婚三年,連戒指都沒有。
”
他握着她的手,五指插進她的指縫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深深的看着她,“阿涼,我知道這三年裡,我沒有做到一個當丈夫的責任,而你一直在寬容我。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會好好彌補你,把我們以前缺少的全都補回來。
”
雖然,那日溫涼松口說看他表現。
但傅铮仍然察覺到,這些日子溫涼對他看似如往常一樣。
實際上兩人之間卻有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隔膜。
裂縫已經存在了,很難再恢複如初。
她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全身心的信任他。
溫涼朝着他笑了笑,轉頭看向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