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天九劍,蕩雨劍。
”
李湛眸子浮起憤怒的火焰,穩住身形的瞬間,立刻擡手揮出劍芒。
“咻”的一聲,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一道寒芒脫離他的掌控,淩厲之氣籠罩整個會場,夾帶着切雨開水的銳利氣息,朝着并開河攔腰切去。
“小子,老夫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竟敢蹬鼻子上臉,簡直找死。
”
并陽晖憤怒的聲音傳蕩出來。
他話語剛落,大刀凝聚成型,砰的一聲将蕩雨劍碎開。
李湛靈力一滞,立刻撐開護體罩,雙手靈力快速流轉。
“你殺了我并家一條狗,老夫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不該對我兒下死手。
”
陰冷的聲音恍若九幽之下傳來。
衆人眼前一花,便看到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出現在會場中。
此人正是并家老爺子,并陽晖。
他身材不算高大,反而幹癟瘦小,乍一看,如同将死之人。
但身上散出的恐怖氣息,卻讓在場所有人為之驚懼。
李湛眼神浮起幾分沉重。
眼前這老兒,不弱于孟飛躍。
“父親,這小畜生目中無人......”
并開河此時緩過氣來,眼裡流露出狠毒,指着李湛破口大罵。
沒等他把話說完,并陽晖便擺手制止。
他微微擡眉,炯炯有神的渾濁眸子,立刻和李湛對視到一起。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濃烈的火藥味。
“李湛,這裡是江南地區,不是你南域。
”
少許,并陽晖态度倨傲,淡淡說道:“今日老夫大壽,不想見皿,你若是不嫌棄,老夫可以預一個位置給你,飯後恩怨一筆勾銷。
”
“父親.....”
并開河吃了一驚。
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李湛輕而易舉擊潰,威名掃地,哪裡甘心就這樣放過李湛。
“閉嘴。
”
并陽晖眼角餘光一掃,旋即喉結蠕動,聲音便悄然在并開河耳畔響起。
“這小子大宗師七層就能殺了孟飛躍,定然有過人之處,現在邁入大宗師八層,實力上了一個檔次,若能殺了他最好,但如果父親敗了,亦或者和他打了個平手,并家顔面掃地,威嚴盡損。
”
“金州擁有大宗師的家族,可不僅僅隻有并家,一旦威嚴受損,這些人的野心會被激發,到時候,并家不死也要脫層皮!
”
“成大事者,須有大局觀,你連這點腦子都沒有,我還怎麼放心把并家交到你手裡。
”
并開河被訓得唯唯諾諾,眼神不住的閃爍起來。
“李湛,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
并陽晖問道。
“不怎麼樣。
”
李湛搖了搖頭。
聽得這話,并陽晖眼神浮起陰霾。
他露出兇殘的目光,森然說道:“老夫已經很給你臉面了,别給臉不要臉,你若再不肯讓步,休怪老夫下手無情。
”
“老東西,你兒子幹了什麼龌龊事,你自己心裡清楚,三言兩語就想吞掉我的東西,讓我咽下這口惡氣,你哪來的臉。
”
李湛怒極而笑,手臂往邊上伸張,靈力劍芒立刻從手指延伸出來。
在場衆人見狀,神情不由一振。
“這李湛,還真是不怕死啊。
”
“并陽晖已經給他台階下了,他竟然不要。
”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在南域順風順水,嚣張慣了。
”
“都退開點吧,讓他們盡情的打,最好一起死掉。
”
衆人冷笑着再度退開。
這一切都被并陽晖看在眼裡。
特别是各州大人物嘴角那古怪的笑容,讓他感覺尊嚴受到了侮辱,氣得老臉通紅。
“小畜生,給你機會你不要,你放心,老夫不會殺你,老夫會讓你跪到知錯為止!
”
事已至此,并陽晖知道不動手都不行了。
他再讓步的話,就是無能了,就是懼怕了。
“起。
”
深吸一口氣,并陽晖怒意滾滾,雙掌往上一揚。
“轟隆~”
他浩瀚的内勁,沖天而起。
霎時間,他頭頂光芒綻放。
眨眼間,一隻栩栩如生,夾帶着碎山裂地氣息的鐵錘凝聚成型。
“碎星錘,給老夫跪下。
”
并陽晖手臂揮動,内勁鎖定李湛,狠狠揮下。
“咚咚咚~”
那懸浮巨錘,震蕩出響徹雲際的轟鳴,呼嘯砸下。
恐怖的力量散發出來,草地憑空被壓下了幾公分。
李湛隻覺得雙肩一沉,如同泰山壓頂一般,雙腳立刻陷入草地裡。
“出手就是壓箱底,并陽晖看來不打算和李湛糾纏,想要一擊殺了他,既可以立威,又可以震懾。
”
“好心機。
”
衆人目光不禁閃爍起來。
“老東西,是你給我跪下。
”
這時,李湛冷冷一笑。
“太初混沌神決,火。
”
手刀藏于兇前,氣勢猶如雨後春筍,節節攀登。
蓄勢!
恐怖的火靈力,奔浪彙入手刀,狂暴的氣息震撼了所有人。
“蕩天九劍,蕩日劍!
”
在巨錘臨身的一刹那,李湛手刀猛然揮出。
“轟轟轟...”
火焰光芒,幾欲刺瞎衆人的眼睛。
整個會場的溫度,陡升幾度。
滋啦一聲,火焰一線橫開,恍若火焰彎月,橫掃而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掩眸子裡的駭然。
并陽晖大驚失色,他本能的想要抽手,但為時已晚。
火光,在他瞳孔越放越大,刺痛他的眼睛和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