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青源離去的方向,李湛定定懸浮在虛空,不知怎麼的,内心竟然出現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前路茫茫,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人生在世,總得為了某些東西去奮力一搏,就算失敗了,也無怨無悔。
”
輕歎一聲,李湛察覺到明心湖方向一道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不由的轉頭。
隻見衛遠航背負着雙手,站在湖面上,仰頭正盯着自己。
“我父親說了,昆侖山生死戰爆發前,如果你能踏入煉虛期,他會把整個衛家交給你指揮。
”
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衛遠航的聲音在李湛耳畔響起。
李湛不由愣了一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
衛遠航看出李湛的迷惑,哂笑道:“柳青源此次若是失敗,就我們衛家和他的關系,昆侖山四大家族一定會踏足明心湖,衛家一樣有滅族的危險。
”
“所以,你們也要拼?
”
李湛問道。
衛遠航搖了搖頭,“算是吧,但首要前提,是你能讓我等看到能抗衡天瀾山那個年輕人的希望。
”
連李敖都被數招擊潰,眼前的李湛,别說元嬰圓滿,哪怕是化神圓滿,恐怕也擋不住那人。
“你實力不錯,但距離力挽狂瀾還有十萬八千裡的距離,所以,我衛家不會輕易在你身上孤注一擲。
”
“還有,适才你已經引起我衛家的衆怒,柳青源已走,你快些離去,否則等他們沖出來,我怕是攔不住。
”
衛遠航跟着補充了兩句。
李湛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
衛遠航皺了皺眉頭問道。
李湛毫不客氣說道:“實話跟你說,你們衛家是否站在我這一邊,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
”
“你說什麼!
?
”
衛遠航臉龐頓時浮起幾分愠怒。
作為西南福地第一大族,拉攏到他們,無異于多了幾分勝率。
眼前這小子哪來的底氣,敢說這樣的話。
“衛家主修為跌落,并且與日遞減,眼下僅僅隻有化神六層,剛才我在福地裡面感應了一番,你們衛家化神也不過四人,其中修為最高是你,化神七層。
”
李湛直白開口,“這股戰力,在我眼裡,可有可無,所以,我才笑你太過自高自大。
”
衛遠航氣得臉色鐵青。
“我沒有要求你們做什麼,跟沒有求着讓你加入我的陣營,你少在我面前說教。
”
李湛毫不在意他的怒氣,冷冷哼了一聲。
要不是因為柳青源,他才懶得多看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家夥一眼。
“你可知化神,意味着什麼嗎?
”
衛遠航勃然大怒,眼裡閃爍着怒火質問道:“一旦和昆侖山交戰,多一個化神,就多一分力量,化神才是最終之戰的主力,你明白其中輕重嗎?
”
“難道你沒聽說斬首行動嗎?
”
李湛似笑非笑問道。
衛遠航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臉龐浮起無盡的譏諷,搖頭道:“你想越過四大家族,直接對天瀾山那個年輕人實施斬首,無異于癡心妄想。
”
李湛都懶得理會他這幅自以為是的面孔。
“道不同不相為謀。
”
留下一句話,他縱身一躍,雷光于空中綻放,身形随雷霆遠去,瞬間消失在衛遠航的視野裡。
“頑冥不靈的小子,别說天瀾山那個,你手持龍吟劍,斷龍老人都夠你喝一壺的。
”
衛遠航眼裡浮起幾分厭惡,哼道:“柳青源、齊國梁都不在了,靠你李家那點老弱病殘,怕是連斷龍老人都擋不住,到時候希望你不要跑到明心湖來求我。
”
李湛自然不知道他的牢騷。
離開明心湖區域後,他正要往崀山福地趕,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
李湛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
“喂....”
點下接聽。
“少主。
”
電話那頭傳來李皓沉重的聲音。
李湛眉頭微動,不動神色問道:“是不是有情況?
”
“對,這兩日我一直在暗中觀察李天鵬,發現他很多次都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眼角餘光若有若無的掃過付永春。
”
李皓語氣變得沉重幾分,“付永春好像也察覺到他的目光了,很反常的沒有再掙紮叫罵,變得跟狗一樣乖。
”
“你覺得,李澤參與了沒有?
”
李湛有點惆怅。
目前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大概率可以斷定李天鵬就是出賣第十四脈的内奸了。
李湛擔憂第一脈的李澤也參與其中,到時候處理起來,恐怕有點左右為難。
“我們出發的時候,李澤閉關出問題,正好讓李沭叔分身乏術,您覺得這是巧合嗎?
”
李皓答非所問。
“先回第一脈福地吧。
”
深吸一口氣,李湛眸子浮起幾分冷意。
“要我說,揪住付永春一頓折磨,肯定能從他嘴裡套出内奸的信息。
”李皓哼道。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李天鵬大可以喊冤,強行扣罪名給他,會引起第一脈的衆怒的。
”
李湛無奈的勸了他一句。
說完,他便挂斷了電話,旋即靈力一震,換了一個方向呼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