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何區别?
“住手。
”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衆人紛紛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姑娘走了過來,而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
元嘉禾看見她,心中大喜喚了一聲:“晏晏。
”
沐雲安方才已經目睹了事情的經過,明明是這個姓陳的仗勢欺人,又拿玄渡的身份來生事。
見官差要抓玄渡和元嘉禾,她實在忍無可忍,便揭了臉上的面具現身于此。
李捕快看見沐雲安好奇的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阻止我們官差辦事?
”
沐雲安冷哼一聲:“敢問,你們是以何罪名抓人?
”
“這……”
李捕快被問住,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頓了頓後他才想起來,揚着臉道:“當街鬥毆,擾亂秩序。
”
“哦?
”
沐雲安眉梢一挑笑着道:“可我方才目睹了整個過程,明明就是這個姓陳欲圖調戲這個姑娘,縱容手下行兇。
結果打不過人家,便拿人家的身份肆意造謠,我竟不知你們興平縣竟然就是如此辦案的?
不分青紅皂白,枉顧王法,可真是大膽。
”
李捕快愣了一下,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敢質疑我們辦案?
”
沐雲安冷冷的一個眼神掃了過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來亮了出來:“我乃惠和縣主,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
李捕快望着沐雲安手上那枚銀質的令牌,上面有惠和縣主四個大字以及皇室禦用的徽記,這個東西是造不了假的,再者也沒有人這麼大膽子敢冒充縣主。
李捕快吓得雙腿一軟,匆忙跪了下去顫聲道:“不知縣主駕臨,還望縣主恕罪。
”
周圍百姓見狀也吓得紛紛跪了下去,那陳智勇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惠和縣主,見周圍的人都跪了,他也隻能跟着跪下。
沐雲安沒有讓他們起身,她輕撫着衣袖走到陳智勇面前:“聽說你是縣令的侄子?
”
“是,楊大人正是我的姑父。
”
陳智勇頗為自豪的擡起頭來回道。
沐雲安啧啧兩聲:“區區一個縣令的侄子也敢在這裡橫行霸道目無王法,我看這位楊大人的官也不用做了。
”
陳智勇一驚,目瞪口呆的看着沐雲安:“你……”
沐雲安一個涼涼的眼神掃了過去:“你放心,等回了京城我會奏請陛下,讓他派禦史大人好好的查一查你的姑父,絕對不會冤枉他,至于你。
”
她勾了勾唇,問着李捕快:“不知這調戲民女,當街行兇,擾亂秩序該處于何種懲罰?
”
李捕快僵着身子,腦袋已經不能轉了,聽到沐雲安詢問他就下意識的回道:“當處于鞭刑。
”
沐雲安點了點頭:“那就行刑吧。
”
李捕快跪在地上沒有動,他知道沐雲安是要打誰,可是他吓的腿都軟了,根本就站不起來也不敢。
沐雲安道:“李捕快如果不敢,那就把你腰間的鞭子借給我吧。
”
李捕快哆嗦着雙手解下身上的鞭子雙手呈給了沐雲安。
沐雲安接過後就将其扔給了身後的蕭承逸道:“今日本縣主就替興平縣的百姓做個主,懲治這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給我打!
”
蕭承逸十分配合的扮演着侍衛的角色,他拿起鞭子走到陳智勇面前,揮手就是一鞭子。
隻聽陳智勇一聲慘絕人寰的叫喊,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而他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抽破,露出了皿痕,可見蕭承逸下手之狠。
蕭承逸每抽一鞭子,陳智勇就慘叫一聲,周圍的百姓聽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但不得不說又有那麼一些暢快。
要知道陳智勇仗着自己那個當縣令的姑父,可是沒少幹欺壓百姓的事情,百姓心中有怨言卻又不敢說。
也曾有人要去京城告禦狀,隻是卻死在了半路上,聽人說這楊大人背後有人撐腰,誰也動不了他。
陳智勇被打的慘叫不止,他癱在地上手指着沐雲安,嘴裡流着皿不知說了什麼最後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蕭承逸停了手,再打下去這陳智勇必死無疑,如果鬧出人命來他的晏晏也會惹麻煩,所以他控制着力度沒敢把人給打死,但這傷也足夠他等到陛下砍頭的聖旨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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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安見人昏死了過去,便對着李捕快道:“把他送回去吧,告訴你們的大人,人是我打的。
”
李捕快如臨大赦,忙指使着手下的人将皿肉模糊的陳智勇給擡走了。
待他們一走,沐雲安便看向了還跪在地上的那些百姓:“方才你們慷慨激昂,罵這位姑娘以及公子,罵得倒是挺暢快。
這位公子他縱然是個和尚又如何?
是欺壓你們了,還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對一個與你們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你們倒是敢打敢罵。
對那個姓陳的惡人你們怎麼就成了縮頭烏龜?
其實仔細想想,你們和那個姓陳的又有什麼區别?
奉勸你們一句,要心存善念,免得以後遭報應。
”
百姓低着頭一個個的都不敢吭聲,更覺得沒有臉面。
沐雲安冷哼一聲:“都散了吧。
”
百姓們紛紛起身不敢再逗留,很快這街上就空了。
沐雲安走到元嘉禾面前打量着她問:“你沒事吧?
”
元嘉禾紅着眼睛搖了搖頭:“幸虧有你,不然……”今日之事最壞的結果就是落入大牢,保不準她的身份就會洩露。
因為縣衙一定有她的畫像,到時候她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沐雲安松了一口氣道:“好了,沒事了,不過這街你們怕是逛不下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
元嘉禾點了點頭,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沒心情逛街了,于是便跟着沐雲安一起回了醫館,而玄渡被蕭承逸帶下去沐浴更衣去了。
房間裡,元嘉禾捧着一杯茶坐在桌前呆呆愣愣着也不說話。
沐雲安歎了一聲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阻止你和玄渡一起去江南了吧?
世人的偏見就是如此,你和一個和尚待在一起,便會惹人非議。
他們不會管玄渡是不是已經還俗,也不會管你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他們隻會覺得你們不容于世俗。
”
元嘉禾垂着眸子不說話,然後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疾步走到妝鏡台前拆了自己的發髻,讓那一頭青絲傾瀉開。
沐雲安滿是狐疑的看着她,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元嘉禾從桌上翻出一把剪刀就要去剪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