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那就來吧
“是這兒嗎?
”
言景宣翹首往院子裡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青影道:“主子給的地址就是在這,我去敲門。
”
說着他走過去敲了敲房門,不多時大門被人打開,一個老妪提着一盞燈籠走了出來。
言景宣愣了一下,随即攏袖見了一禮道:“老人家,我們是來見朋友的。
”
這老妪正是蘇新月假扮的,她聽從蕭承逸的建議和馮謙易了容,假裝老妪,隻為見一見自己的兒子。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雖然夜裡光線有點弱,但借着燭燈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臉。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思念了十七年的兒子。
蘇新月有些失态,一雙眼睛蓄着淚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言景宣覺得這老妪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皺了皺眉又喚了一聲:“老人家?
”
蘇新月反應過來,忙垂着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言景宣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就聽沐雲安的聲音傳來:“言景宣。
”
“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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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宣匆忙迎了過去,上下打量着她問:“你沒事吧,蕭兄呢,他傷的怎麼樣?
”
沐雲安聽言景宣這語氣裡滿含擔憂,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戀人呢?
呸呸呸,她想什麼呢?
沐雲安忙斂住思緒道:“逸哥哥為了救我受了傷,幸好被一對好心的老人家給救了。
不過阿公和阿婆他們不會說話,走吧,我先帶你們去見逸哥哥。
”
言景宣點了點頭,跟着沐雲安進了房間。
馮長淩走在後面,他正要進屋就見一個老丈端着一盆水走了過來。
見老丈步履瞞珊,馮長淩疾步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了盆:“我來吧,多謝阿公救了我的朋友。
”
這老丈正是馮謙,他知道馮長淩會來,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見他那張和他年輕時長得十分肖似的臉,他的心情還是不可抑制的激動起來。
這張臉幾乎不需要什麼印證,這就是他的兒子,是他十八年來都不知道的兒子。
馮長淩也察覺出馮謙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多想,端着水就進了房。
借着房中昏暗的燈光可見蕭承逸蒼白的臉躺在床上。
他忙放下手中的盆,快步走過去伸手搭上蕭承逸的手腕。
蕭承逸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沒事,你放心就是。
”
馮長淩仔細的給他把了把脈,然後舒了舒眉:“沒事給我傳信幹什麼,我還以為你快要死了呢。
”
來的路上他擔心的不行,就怕蕭承逸有個三長兩短,但幸好脈象一切正常!
蕭承逸看了他一眼道:“叫你來當然是給我煎藥的,去吧,讓阿公帶你去廚房。
”
馮長淩:“……”
他沒好氣的掃了蕭承逸一眼,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言景宣坐在床沿上,一臉關切的問道:
“蕭兄,你傷哪了?
真的沒有什麼大礙嗎?
”
蕭承逸道:“背後中了一箭,手臂被砍了兩刀。
”
言景宣聽的有些心驚:“今日幸虧是你,如果是我隻怕命都要交待在這。
”
蕭承逸不置可否,淡淡的聲音道:“隻是我受傷的時候被刺客看見了,還留了活口,所以隻能對不起你了。
”
言景宣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什,什麼意思?
”
話音方落有人走了進來,卻是蘇新月進來送茶的。
蕭承逸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我是替你受的傷,所以這傷你也得挨一次!
”
言景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是吧蕭兄?
沒有你這麼坑人的!
”
蕭承逸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你難道想讓我替你住進永甯侯府?
”
言景宣一臉的苦大仇深,但不可否認蕭承逸說的很有道理。
他掙紮了半響,然後仰着頭道:“那就來吧!
”
沐雲安噗嗤一笑:“你傻不傻,逸哥哥逗你玩的。
”
言景宣瞪大眼睛,他看着蕭承逸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道:“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虧得我擔心的要死,還給你抄了一摞的經文。
”
蕭承逸有些意外:“你給我抄了經文?
”
“那是當然了,我還帶來了呢。
”
言景宣将懷中的那一卷紙掏了出來遞給了蕭承逸道:“聽說你失蹤,我本來打算去找你們的,隻是青影提醒我,這個時候我不能現身,索性就為你們抄寫經書祈福了。
”
蕭承逸看着言景宣遞來的一沓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經文。
他翻看了幾頁,毫不留情的打擊着他:“就你這字迹,也真是難為了佛祖。
”
言景宣唇角一抖,氣極反笑:“我說不過你。
”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下去,就見蘇新月還在房中。
言景宣挑了挑眉,想到沐雲安說的這對老夫妻不會說話便也沒在意。
他一杯茶喝完,剛把杯子放下,蘇新月又為他續了一杯。
言景宣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問着蕭承逸:“你可知是何人動的手?
”
蕭承逸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
言景宣抿着唇,一臉嚴肅的将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我思來想去覺得最可疑的人就是長公主,你不是說長公主知曉我的身份嗎?
而上次宴會她因我受罰,沒準已經嫉恨上我了。
”
蕭承逸聽着他的猜測,點了點頭:“有長進!
”
言景宣哼了一聲:“我是個纨绔又不傻。
”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以長公主的勢力不可能謀劃這一切,除非她是與人合作,而這個人最有可能是太子。
”
蕭承逸點了點頭:“你說的都對,如果真是長公主和太子合作,就說明你的身份已經暴露。
所以你眼下的處境很危險,你可想到什麼應對之法?
”
言景宣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問道:“他們那麼希望我死,我便如了他們願便是,蕭兄可有什麼法子讓我詐死脫身?
”
蕭承逸看了他一眼:“何必那麼麻煩幹脆我給你一個痛快好了?
”
言景宣打了個哆嗦幹笑一聲:“瞧你說的,這萬丈紅塵我還沒厭呢。
”
蕭承逸忽而認真起來問他:“你可有想過,如果我是錯的呢?
也許你的身世并非我推想那般,你的親生父親也許另有其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