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便宜你了
蕭承逸聽着這話很是滿意,晏晏可不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五⑧○
嶽父也好,舅舅也罷,還不是隻要晏晏一個眼神,他們就慫了?
他勾了勾唇,笑的溫柔:“說的極是。
”
衆人看着桌上的飯菜突然覺得沒了什麼胃口。
沐如豐哼了一聲,以前他看蕭承逸順眼的很,可是自從他成了他的女婿,就怎麼看都不順眼了。
難道這天下間所有的嶽父都一樣?
他搖了搖頭不在多想,端起酒杯和王守之喝起了酒來。
衆人齊聚一堂,除了偶爾被蕭承逸虐一虐倒也其樂融融。
晚膳過後,蕭承逸陪沐雲安在院子裡散步,就聽青影來禀道:“王爺,屬下方才看見沐将軍出門去了。
”
沐雲安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我爹幹嘛去了?
”
蕭承逸眉梢一動,猜測道:“可能是去了青雲寺吧?
你如果不放心我讓暗衛跟去看看。
”
沐雲安一愣:“他去見義父去了?
”
蕭承逸道:“應該錯不了。
”
他對着青影道:“你去青雲寺看看,别讓嶽父發現。
”
“是。
”
青影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沐雲安伸手拽了拽蕭承逸的袖子道:“今日,你為什麼要替我擔着,認義父這件事,明明就是我的意思。
”
蕭承逸握着她的小手道:“我隻是想顧忌一下嶽父的感受,你跑出去一趟就給自己認了個爹回來,嶽父心中一定不好受。
但如果是我的主意那就不一樣了,嶽父頂多就是對我不滿而已。
”
沐雲安道:“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我爹的感受。
”
當時她就是覺得沈懷庭守了她娘親那麼多年,覺得他很不容易,所以才會認他做義父。
但是她沒有考慮到自己的爹爹,是她不對。
蕭承逸道:“我幫你顧及就好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就别出頭了,讓我來擔就好。
”
沐雲安吸了吸鼻子:“可我心疼你啊。
”
蕭承逸笑着道:“就是要讓你心疼我,這樣你就會多愛我一點了。
”
沐雲安覺得他很幼稚,但還是答應了他:“好,我會每天都多愛你一點的。
”
蕭承逸微微一笑,他扶着沐雲安的腰道:“時候還早,再走走吧。
”
兩人慢悠悠的在花園裡散着步,月光灑了一地的溫柔。
青雲寺。
沈懷庭坐在房中正提筆畫着畫,就聽外面傳來小和尚的聲音:“師父,有位姓沐的施主想見你。
”
沈懷庭愣了一下,他道了一聲:“把他帶來吧。
”
不多時,沐如豐被請到了這裡,他推開房門就看見了那個和他差不多年歲的男人。
哪怕已是中年,依舊能從他身上看見他年輕時的風采。
沐如豐走過去,看着沈懷庭面前剛畫的畫,畫中人是他的亡妻,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他道:“我從未見過她笑的這麼好看。
”
沈懷庭盯着畫中人,心口泛着一抹酸澀,他道:“我見過的她的笑,都是這樣的。
”
沐如豐道:“你眼中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
沈懷庭擡頭看着他:“她非常靈動,愛笑,喜歡讀書寫字,在人前她規規矩矩,人後她從來都不拘小節。
就連守之都說他妹妹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其實不然,隻有我見過她不一樣的一面。
”
也隻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露出不一樣的那個她。
不必守着規矩,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這些是沐如豐從未見過的,他所認識的彤娘一直都是規規矩矩,以至于讓他覺得木讷,但原來那不是真正的她。
也許隻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沐如豐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他道:“是我誤了彤娘一生,如今我也該放她自由了。
”
沈懷庭看着沐如豐遞來的東西,他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
沐如豐道:“其實,我們之前見過,在辰太子的府上。
當時太子說他找到一位知己,說我們一文一武,以後必将是他的左膀右臂。
”
沈懷庭微微一笑:“那時候我時常聽太子提起你,他總是誇贊你骁勇,說你以後必是一位将才。
而你也沒有辜負太子殿下的期望,反倒是我讓他失望了。
”
沐如豐道:“如果彤娘沒有嫁給我,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
“是啊。
”
沈懷庭看着他道:“若有來世,我不會再放手。
”
沐如豐笑了一聲:“那就一言為定。
”
沈懷庭伸手為他倒了一杯茶問:“你來見我就是為了給我送這個東西嗎?
”
沐如豐道:“自然不是,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一聲,别以為晏晏認你做了義父,你就覺得她是你的女兒了。
晏晏是我的女兒,我是她爹,我的女兒誰也搶不走。
”
沈懷庭道:“一般說這種話的人都沒有什麼底氣,而且晏晏答應我了,下輩子要給我當女兒。
”
沐如豐一噎,他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憤憤道:“憑什麼?
”
沈懷庭笑了笑:“難道下輩子你還想娶彤娘?
”
沐如豐一噎,表情有些難過,就聽沈懷庭道:“無論晏晏的爹是誰,她都會有兩個父親,多一個人來愛她不好嗎?
”
沐如豐哼了一聲:“便宜你了。
”
沈懷庭将面前的畫卷了起來遞給了他道:“幫我送給晏晏吧。
”
沐如豐接了那畫,淡聲道:“彤娘嫁給我的那天,她哭的很傷心。
”
他記得蓋頭掀開的時候,就看見她那雙哭紅的眼睛。
他知道她不想嫁給他,也知道她有意中人。
所以大婚之夜,他沒有勉強。
後來他們兩人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沐如豐道:“成親之前我就知道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所以我沒有為難她。
我告訴她,和我假裝做一對夫妻,待到時機成熟,再行和離,她也答應了。
可是不成想,我娘見彤娘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不知從哪聽說我們未曾圓房的事情,她竟背着我在我的飲食裡動了手腳。
”
那是混亂的一夜,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記不大清楚了,隻記得醒來後看見彤娘那張哭到絕望的臉。
從那以後,彤娘便也不想着和離的事情了,她認命的做着沐少夫人,和他相敬如賓。
他也曾試圖走進她的心裡,但終究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