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身後的兄弟們,看着師叔和大師兄第一天就成了擂主,與有榮焉,人人昂首挺兇,得意非凡。
就在此時,龍海突然察覺到亨利并沒有在弟子群中,不由得吃了一驚。
“亨利呢?
”
楊飛看了一下弟子群,果然不見亨利瘦猴一樣的身影,心中頓時一沉。
他安排亨利送死難者家屬離開,此時此刻,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按照道理來說,亨利早應該回來了。
聯想到戰神家族的狠毒,楊飛的心中,隐隐浮起了一絲不祥的預兆。
楊飛把亨利的去向告訴了龍海,龍海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楊飛。
“木村家族會不會對亨利不利?
”
楊飛有些憂心,搖了搖頭。
“是我大意了,戰神家族是最極端的軍~國主義家族,從來奉行的準則,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
“今天木村被我殺了,這份梁子結大了,并不排除他們對亨利不利的可能。
說到這裡,楊飛咬緊了牙齒。
“我向你發誓,如果他們敢對亨利下手的話,這個該死的木村家族,我會把他們從地球上抹去。
”
亨利是個人緣很好的小夥子,尤其癡迷于華夏武學,比很多華夏武者都尊師重道。
龍威武館很多弟子,對這名說話和氣,辦事厚道的米國人充滿了好感。
一聽亨利不知去向,大家都着急起來。
龍海派出師兄弟們四處尋找,可是找了整個體育館,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迹。
楊飛的臉色越發陰沉,一根煙接着一根煙的點燃。
龍海如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神情疲憊。
“或許亨利回家了呢,我們先回去再做打算。
”
衆人憂心忡忡,隻好聽從龍海的話,回租住的公寓。
楊飛原本打算回離島,然而此刻亨利失蹤了,他便和龍威國術館的弟子一起,回到衆人租住的公寓。
龍海租住了一家民居,作為衆多弟子的落腳點。
民居是離島上極為常見的四合院,庭院後方,有一片茂密的棕榈林。
楊飛贊了一聲:“地點還不錯,龍海你很有眼光。
”
龍海謙虛地笑了笑。
“師叔,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搬過來和我們同住,我給你安排最大的房間。
”
楊飛搖了搖頭:“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不知道亨利回家了沒有?
”
楊飛的心中,的确有點擔心。
今天的事情,犯了戰神家族的大忌。
亨利是自己派出去安置死難者家屬的,如果真的有了什麼意外的話,楊飛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龍海上前,打開了大門。
楊飛的鼻子之中,突然聞見了一股濃厚的皿腥味,心中頓時一凜,伸手擋住了龍海。
“小心,有殺氣!
”
龍海全神戒備,慢慢地打開了大門。
他隻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目呲眶裂。
“亨利……”
楊飛在龍海的身後,探頭一看。
這一瞬間,他的腦袋嗡地一聲,好像被大鐵錘敲了一記,一股怒火直接從心頭竄上了頭頂。
小院中間,一排長長的桌子,亨利的腦袋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
他的臉上有着傷痕淤青,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怒恐懼之意,顯然死之前,遭受了難以想象的虐待。
長長的桌子之上,除了亨利的腦袋之外,還一字兒排開,擺着四個人頭。
其中,那個三歲大的小女孩的腦袋,尤其刺眼。
除了三歲小女孩的腦袋之外,還有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的人頭,皿淋淋的十分可怕。
長桌的後邊,供着一個家夥的黑白遺像,正是被楊飛殺死的木村。
黑白遺像的前面,有着許多香燭紙火之類的祭物。
楊飛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雖然料定了木村家族不會放過這一戶可憐的人家,可是沒有想到,對方報複的速度如此之快。
不但這一家人都遭了毒手,而且就連亨利也沒有逃過他們的毒手。
龍威國術館的弟子,都沖了進來。
一看這麼可怕的情景,大家都如遭雷擊,又是傷心又是憤怒。
有幾個心腸較軟的弟子,當場哭出聲來。
龍海看着楊飛:“師叔,我們應該怎麼辦?
”
楊飛一字一句地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句話。
“皿債皿償,在亨利的靈前我對天發誓,不清除了木村家族,我誓不為人。
”
就在此時,一個陰涔涔的聲音傳進了衆人的耳朵。
“好大的口氣,八大戰神家族,木村家族排名第六。
”
“你憑什麼和木村家族對抗?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
随着這陰冷的聲音,小院正門打開。
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桑國人,在四個武道強者的簇擁下,緩緩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四合院兩邊廂房打開,潮水似的湧出許多武者,将龍威國術館的弟子包圍在其中。
這一幫家夥清一色的黑色武道長袍,手中持着長刀,面容彪悍,殺氣騰騰。
楊飛看着為首的桑國武者,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是誰?
”
為首的桑國武者傲慢地看着楊飛。
“你殺了我木村家族的人,左右都是一死,我的名字對你還有意義嗎?
”
楊飛平靜地看着他。
“你的名字對我沒有意義,我隻是想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
龍海突然發現,師叔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就連剛才的憤怒和仇恨,都消失不見了。
然而,這樣的師叔,卻讓龍海骨子裡面,感覺到了陌生和說不出的恐懼。
對面的木村首領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是他們該有的下場,招惹了我木村家族,從來都沒有好結果。
”
楊飛突然笑了,笑容之中有着說不出的譏诮之意。
“很好,招惹了我,也同樣沒有好下場。
”
他說着,揮了揮手,示意龍海等人後退。
龍海不明白師叔的意思,卻不敢違逆他,隻得向後退去。
楊飛緩步上前,撕下袖子蒙住了眼睛,淡淡地說。
“我這一輩子,殺人無數,所殺之人,都自有取死之道。
”
“但是今天,我不會再問情由,因為我殺的人,不是人,是畜生!
”
他說着,整個人好像出膛的炮彈似的,直接沖了過去,好像撲入羊群的老虎。
他一往無前的氣勢,好像一支射出去的長箭,充滿了壯士一去兮不回返的壯烈之意。
為首的木村首領一看楊飛的氣勢,頓時悚然動容。
雖然己方人多勢衆,但面對楊飛的時候,這名首領卻感覺無依無靠,全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