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壯還有些不相信,魏閑雲笑着問道:“你們是好友,假如是你前來為他們助拳,若他們冤枉了你,你會怎樣?
”
“我當然會很生氣,要質問他們……”龍壯說不下去了。
他心頭騰起一股怒火,打馬上前對二人冷哼道:“枉我信任兩位,請兩位過來相助,沒想到兩位倒來陷我于萬劫不複之地。
”
陸氏兄弟露出幾分尴尬,遲疑道:“龍兄,我二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日後,倘若你有什麼麻煩盡管支吾一聲,我們兄弟倆絕不說半個不字。
但今天,你必須把馬車留給我們。
”
“為什麼要留給你們?
”魏閑雲也打馬上來了。
陸奇看了一眼魏閑雲:“有人誠邀馬車上的客人去作客。
”
“有人?
”魏閑雲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人?
”
陸氏兄弟搖搖頭,不再言語。
龍壯已然怒氣沖沖,提刀躍下馬來,直逼向陸氏兄弟。
“龍兄……”陸鐘面露慚色不知該說什麼。
龍壯不想再聽下去,截口道:“得罪了!”
說罷,龍壯便揮刀便向二人劈去。
秋風堂衆高手也向二人攻了過去,陸氏兄弟卻絲毫不懼,越戰越精神,轉眼雙方便鬥了二十幾個回合過去,秋風堂又被斬殺了三人。
林雲見狀,吩咐镖師們護好馬車,也加入了戰團。
他觑個空檔,猛地翻身往陸氏兄弟腳下滾去,手中劍突然橫斬而出。
陸奇隻覺腳下寒氣逼人,暗呼不好,已被林雲突來的一劍斬傷一條腿,痛得彎下腰來。
眼明手快的龍壯飛起一腳,将他踢出一丈開外。
陸鐘見狀趕忙來救,孤掌難鳴,反被龍壯用一刀砍中臂膀。
“住手!
”龍壯突然吼道。
秋風堂衆人停了下來。
龍壯收了刀,不由黯然神傷道:“想我三人,當年相識相知把酒言歡,如今卻要生死相對,我不為難你們,你們走吧。
”
魏閑雲在身後道:“龍總镖頭,不可!
”
陸鐘凄然道:“龍兄的好意我們兄弟心領了,就算你放我們走,我們也沒有機會活命的!
”
說罷,陸鐘舉刀,引頸,自裁。
奄奄一息的陸奇也慘笑一聲,從懷中摸出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兇膛。
……
“前面就是蝴蝶谷了,穿過蝴蝶谷再走三十裡地便是潞州城了!
”
龍壯給張寶兒說這話時,語音中竟然帶着一絲激動。
難怪龍壯會激動,本來隻是一趟簡單的镖,卻變得錯綜複雜。
一路上他們遇到大大小小無數次襲擊,本來五六天的路程,生生走了十天。
眼看着就要到潞州了,他怎能不感慨。
蝴蝶谷的地形很特别,東南方向是一座土山,因外型很像饅頭,當地的老百姓稱此山為饅頭山。
西北方向則是石山,名叫老君山。
老君山異常陡峭,與饅頭山相距二三十丈左右,中間地帶就是蝴蝶谷,官道穿谷而過,是前往潞州的必經之地。
此時,魏閑雲正站在蝴蝶谷口,默默打量着饅頭山與老君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雖然魏閑雲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波瀾,但心中的不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
說實話,這麼多年來,魏閑雲從沒像現在這樣心情沉重。
剛離開長安的時候,魏閑雲躊躇滿志,不僅僅是因為他對自己智謀有絕對的自信,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握有的實力。
這次随他出來的近百名高手,幾乎是秋風堂一大半精銳了。
魏閑雲堅信,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将無處遁形。
可現在,他的自信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僅僅數日,魏閑雲便損失了一半手下,不僅沒有釣到一條大魚,甚至連一個小蝦米也沒逮着,更别說是查出幕後之人了。
魏閑雲是個注重實際的人,以現在的實力,他已經不奢望能查出幕後之人,隻能退而求其次,保證玉真郡主安然回到長安。
若玉真郡主再有失,不用太平公主吩咐,他自己就會抹脖子自盡了。
“魏先生,這裡會有埋伏嗎?
”龍壯見魏閑雲一直沒有說話,有些忐忑地問道。
經過短短幾日相處,龍壯對魏閑雲已是發自心底的欽佩了。
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兇中卻有百萬兵,若不是他一路上的運籌帷幄,别說是到潞州了,估計出長安要不了百裡,他們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點的好!
”魏閑雲淡淡道。
說罷,魏閑雲回過頭朝着老君山與饅頭山指了指,雖然并沒有說話,但手下早已心領神會,幾個黑衣分成兩拔,施展輕功朝着老君山與饅頭山飛掠而去。
張寶兒沒有心思聽龍壯與魏閑雲之間的交談,不時的扭頭看向後面的馬車。
張寶兒覺得奇怪,不知李持盈為何突然轉了性,之前處處與江小桐過不去,而現在卻姐姐長姐姐短叫個不停,天天膩在江小桐的馬車裡,兩人叽叽喳喳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張寶兒苦笑着搖搖頭,這女人真是讓人看不透。
不一會,兩拔人馬分别來報,山上沒有任何埋伏。
魏閑雲這才放下心,镖隊又開始緩緩前行。
镖隊進入山谷,走了大約一刻鐘,魏閑雲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魏先生!
”龍壯很是奇怪。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魏閑雲眉頭緊鎖。
“有什麼不對勁,我怎麼不覺得?
”
“龍總镖頭,我們走的是不是去潞州的官道?
”魏閑雲突然問道。
“是去潞州的官道!”龍壯點點頭。
“你确定?
”
“絕對沒錯,我敢保證。
”龍壯言之鑿鑿。
“這就奇怪了!
”魏閑雲不安道:“既是官道,那肯定應該有來往行人或者車馬。
可是,我們走了兩個多時辰,竟然連一個人影也沒見着,你覺得正常嗎?
”
張寶兒在一旁插言道:“魏先生說的沒錯,若在晚上,沒有行人還說得過去。
可是大白天官道這麼長時間沒有人,的确不正常。
”
“聽,什麼聲音?
”龍壯突然道。
“好像是笛聲!
”張寶兒側耳道。
沒錯,是笛聲。
剛開始若隐若陷,漸漸地笛聲變得凄厲起來,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就連他們騎的馬匹也煩燥地打着響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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