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讓李清等人等待很久,很快的,岐州刺史一行人就映入了李清等人的眼簾,若是李清沒有亮明身份恐怕岐州刺史為了擺擺自己的官威,恐怕要故意拖延個一時三刻,但是如今李慶早已是亮明身份,在這個壽王面前,莫說是小小的岐州刺史區區一個從三品的地方官員,就算是朝中那些大佬也無法在玄宗皇帝的皇子面前擺起官威來。
作為一州的刺史,老者可是十分的清楚,面前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手握實權、權勢滔天的十王之一,權力通天再加上昨日面前的玄衣青年所表現的城府心機,可以想象日後面前的青年定然會成長為大唐的金字塔頂峰的幾人之一。
隻不過,老者不知道的事,面前他認為前途無量的大唐壽王剛剛被玄宗皇帝變相的貶黜京師,這些消息注定隻能流傳在大唐的決策層,在其他的人眼中,壽王是受到玄宗皇帝的器重才能獨掌一道,某些事情即使知道在玄宗皇帝的可以壓制下,任何人也無法宣揚出去,不為别的,隻因為,放眼如今的大唐,玄宗皇帝依然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他的話,沒有任何人敢于違背,不論是日後繼承萬裡河山的大唐太子,亦或是如今重權在握的首輔宰相,更或者是手掌天下勁兵重鎮的安祿山,如今的他們依然不敢于挑釁玄宗皇帝的威嚴。
正是因為明白了面前的青年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老者才會放下尊嚴如此早早的來到客棧之中,前來送錢,可以說送錢送的如此積極地人物,面前的老者可是李清見過的第一人,但是老者既然能夠常年擔任刺史一職,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副算盤。
在老者的心目當中,區區三千兩銀子卻能夠結識手握重權的十王之一,若是自己抓住機會的話,甚至可能讓自己的面前的壽王成為自己最堅實的後台,身為一個外官,老者可是十分的明白若是背後有這麼一位手握重權的強硬後台,那麼自己的官場之路絕對會前所未有的順暢。
說不定有生之年還真的有可能到長安“走上一走”,在别人的羨慕之中走上京官之途,每想到此處,老者看向面前的玄衣青年那份滄桑的雙眼之中時時刻刻都充滿了小星星,若不是知道面前的老者有着兒子的話,李清都要忍不住懷疑面前的老者有着“斷袖之癖”,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每當觸及老者那一臉“渴望”的滄桑雙眼的時候,李慶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為了擺脫這種感覺,李慶強忍住嘔吐的感覺将視線轉移到跟随老者一同前來的諸人身上,原本隻是平淡的一瞟,但是無巧不巧的是王鉷恰好就在其中,原本還擔心事情麻煩的李清如今見到如此場景,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内心感慨道:“看樣子,老天都在幫助自己,如此一來,倒省去了自己的諸多麻煩,若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就可啟程離開岐州!
”
當然了,為了此後談判的順利,李清僅僅隻是随意掃了一眼,目光就轉向他方,若是此刻的李清對于王鉷表現太過的重視,反而會讓面前謹慎的老者起疑心,到時候定然會徒生波瀾。
既然知道了面前玄衣青年的身份,老者自然放下了所有的歪心思,畢竟如今的大唐國泰民安,李唐皇室的統治早已是深入民心,要老者為了區區三千兩就在岐州城對李唐皇室的嫡系皿脈出手,除非他的腦袋被門夾了,否則,這樣的事情換做正常一點的人都是幹不出來的。
很顯然,一向自認為聰明的老者自然不會讓自己犯下如此的錯誤,正是因為如此,與初次見面的時候完全相反,想當初老者擺足了威勢動用兩百多人來震懾面前的玄衣青年,如今知道了李清的身份老者自然不會再作出這樣跌相的事情來,身為皇子,莫說是區區兩百人,就算是成百上千甚至上萬的百戰之師他們都有可能見過甚至都親自指揮過,自己這點人手,自然不會被人家放在眼裡。
直到此刻,老者也就是岐州刺史終于明白昨日面前的這位為何敢放出那般狂言:“你若傷她,皿洗岐州!
”當時的自己全當那是面前的青年年少輕狂,口出讕言,隻是為了博得佳人一笑,如今看來,倒也不算得上是狂言。
若是堂堂的壽王妃在岐州城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李清即使無法皿洗岐州城,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岐州城的官員絕對會來一次大清洗,而身為岐州刺史的老者自然是首當其從,無論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既然是在他管轄的地界出事,即使玄宗皇帝再仁慈也會治他個保護不力的責任,到時候即使不丢性命,辛辛苦苦拼搏來的官位定然也會不保。
這還是在理想的情況之下,前提是面前的這個位高權重的壽王不報複自己的前提之下,李清作為十王之一,他的怒火,即使是老者在自信也不會自大到可以承受十王的怒火。
放眼天下,能夠與當今的十王相提并論的除去京中的那幾家頂級門閥之外,也就隻有為數不多的邊區幾大節度使可以,但是這些人物,注定是此刻的自己不能相提并論的。
後世有個偉人曾經說過:“槍杆子裡面出政權!
”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無論何時手中握有兵權,說話總要比别人有底氣一些···
此刻的老者帶來的人不到十位,明白了李清的威勢,老者自然明白再多的人也是無用,老者倒也幹脆,僅僅隻是戴了寥寥數人就敢于前來,看着面前端坐滿臉堆笑的看着自己的青年,老者卻感到一陣心寒,不知什麼原因,明明面前的青年一臉和煦看上去讓人如沐春風,但是憑借着敏銳的直覺老者依然夠從他那深邃的雙眼之中,察覺到淡淡的厭惡。
老者搖了搖腦袋,壓下了心中的不安,暗自安慰自己道:“不會的,自己是來給他送銀兩的,他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厭惡自己呢?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與他兒子的光榮事迹早已被面前的青年知曉,他剛才感覺到的那點厭惡并不是虛幻,而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老者滿臉堆笑滿是谄媚的說道:”下官參見壽王殿下,三千兩白銀,下官費盡心皿變賣家當終于給壽王湊齊了!
“說話之間,還很是配合的表現出一臉肉疼的模樣。
看着他那猶如秋日裡殘菊随風飄蕩一般的老臉,李清強壓住心中的厭惡,不過老者的笑容注定維持不了多久,因為李清接下來一句話,直接将老者震得一時無語。
本王改變主意了,即刻起,本王決定,在昨日的三千兩之上再加上兩千兩,共計五千兩,不知岐州刺史何時能為本王備齊!
”說話之間,李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呆滞的老者,但是那份嚴肅的語氣,在場任何人都知道,青年并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