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難題迎刃而解
哥哥還未下葬,嫂子卻抱着宮偉消失了。
沒人知道娘倆去了哪裡,能找的地方全翻了個遍,仍然沒有消息。
最後一緻認為,嫂子受不了刺激一時想不開,等過幾天情緒穩定,會回來的。
結果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沒有音訊,直到宮乾安剛調到東河省沒多久,宮偉登門找他,還給他帶來一封信。
原來這麼多年,嫂子帶着宮偉遠走他鄉,獨自撫養這個孩子一直到現在。
一年前,她得了絕症,彌留之際,就把埋藏二十幾年的真心話,通過這封信全都告訴了宮乾安。
宮偉是宮乾安的親生兒子,哥哥宮乾甯長期酗酒,早就沒了生育能力,孩子就是那晚宮乾安犯下錯誤的結果。
宮乾甯死後,嫂子感覺對不起他,這才傷心離去,從此和宮家再無聯系。
臨終前,考慮到兒子未來,她便讓兒子去找宮乾安,并帶去這封信。
但她從沒告訴宮偉真相,始終堅稱宮乾安是他的叔叔。
隻有宮乾安明白,宮偉是他的兒子。
世間萬物其實挺有意思的。
冼國平出生後,宮乾安始終劃魂,這是自己的親兒子嗎?
從五官到臉型,沒有一個地方像的。
還偷偷做了親子鑒定,結論顯示,孩子真是他的。
反而看到這個幾乎從自己臉上扒下來的宮偉,宮乾安同樣起疑心。
他不相信,哪有這麼巧的,一次就能懷上?
暗地裡也做了親子鑒定,結果印證了嫂子說的是實話,宮偉是他兒子無疑。
想到這些年,嫂子含辛茹苦把孩子養大,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盡到一點責任,宮乾安愧疚萬分。
所以對宮偉在允陽胡作為非,他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兒子。
關鍵宮偉惹上白晴,這可是觸碰了他的底線,他絕不能容忍。
上次把宮偉關了半個多月,以為兒子長了記性。
萬不成想,他還敢再次招惹狀元樓,尤其這裡面有白晴的股份。
宮偉自己找死不說,還要搭上老子,這是宮乾安萬萬不能允許的。
這才有了宮乾安怒不可遏,暴揍宮偉一頓,把他打得遍體鱗傷,哭爹喊娘。
樓上,宮乾安老婆對丈夫毆打侄子,置若罔聞。
聽着宮偉一遍遍的求饒哭喊,她索性把耳朵堵上,權當啥都不知道。
丈夫對侄子好,她倒沒多想。
宮乾安和宮乾甯本來就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何況侄子像叔叔,這種情況多了去了,皿緣關系嘛,很正常。
反正這一天,對于宮偉來說,就是噩夢。
挨了好幾個嘴巴子不說,又被叔叔暴打,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
僅僅過了兩天,邵瘸子就給厲元朗打來電話,宇文端有消息了。
任誰都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宇文端,竟然躲在允陽下面一個小鎮的旅館裡。
把自己關了好幾天不出門,僅靠幾桶方便面充饑。
當厲元朗見到眼前這個眼窩深陷,胡子拉碴,萎靡不振的男人時,很難把他和照片上那個意氣風發的華宇老總宇文端聯系在一起。
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宇文端警覺的問:“你是誰?
”身體本能的堵住門口,根本沒有放人進來的意思。
“宇文總,你好,我叫厲元朗,是戴鼎縣的縣長。
”厲元朗自報家門,并亮出工作證件。
厲元朗這個名字,宇文端一時沒想起來。
倒是戴鼎縣的縣長官職,讓他赫然感覺到,準是為了那個半拉子工程明哲院子而來。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宇文端。
”說罷,宇文端就要把門關上。
厲元朗伸出一隻腳,别住門縫,表情坦然說:“宇文總,我找你不是談明哲院子的事情,是談衆籌融資的問題。
”
宇文端一個愣神,喃喃自問:“衆籌融資?
”
“你也許不知道,衆籌融資已經被銀監會勒令停業整頓了。
華宇欠衆籌融資的三十個億,你可以通過律師起訴衆籌融資,對于不合理的計息标準予以重新認定。
”
什麼?
宇文端大吃一驚!
這幾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了很多,也考慮了多種後果,唯獨沒想的是,竟然來了個驚天大逆轉,衆籌融資被勒令整頓,真的假的?
“你……這位縣長,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
厲元朗嚴肅着臉,非常堅毅的說:“宇文總,你要不相信,可以……”
用眼角餘光掃了掃房間,隻有一台大屁股電視,連個電腦都沒有。
他拿出手機,遞給宇文端,“你可以打電話聯系公司的人,聽一聽他們怎麼說。
”
宇文端似信非信的接過來,顫抖着手指撥出一串号碼,剛張開嘴,裡面卻傳來驚呼聲。
他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趕緊查一查,我聽說衆籌融資出了事,被勒令整頓。
”說話間,還看了看厲元朗。
不知那頭說的是什麼,反正宇文端挂斷手機後,表情由不可思議,逐漸轉變成難以理解。
但是,他不在像剛才那麼緊張了。
厲元朗微微一笑,“宇文總,我們可以進房間談嗎?
”
“可以可以。
”宇文端連連點頭,側着身子,放厲元朗進去。
說實在的,這裡的條件真不敢恭維。
桌子上是泡面盒子,煙灰缸裡的煙頭堆積如山。
床上的被子翻卷着,房間裡有點冷,暖氣摸着隻是不凍手而已。
真搞不懂,宇文端為何選擇在這裡待着。
他名下住宅有好幾套,哪一個不比這裡強。
坐在椅子上,宇文端仍舊處于一種高度蒙圈狀态。
“宇文總,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華宇在鏡雲市寒水灣投資興建的樓盤,正在接受鏡雲市有關部門審核,如果手續齊全,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開盤出售了。
”
“這個……”宇文端腦子又不夠用了。
一個衆籌融資解決掉不算,公司在鏡雲市遇到的困難,又要迎刃而解,好消息接踵而來,他一時接受不了。
好一會兒,宇文端才問道:“這位縣長,你的消息可靠嗎?
從哪裡聽說的。
”
厲元朗也不隐瞞,直接暴露出他的另一個身份。
“宇文總,我叫厲元朗,是水副書記的女婿,谷政川書記是我妻子的大舅……”
原來是這樣!
宇文端恍然大悟,怪不得乍一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過姓氏古怪,他沒有記住。
“厲、厲縣長,我……”宇文端雙手緊緊握住厲元朗的右手,眼圈發紅,嘴唇哆嗦着,再也講不出來話了。
宇文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天,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就是沒有想到峰回路轉。
在寒水灣開發樓盤可以售賣,預示着資金回籠,還有衆籌融資不合理的高利息,申訴成功的話,又能減少一部分壓力。
此消彼長,他目前面臨的困境輕松解開,華宇重新煥發生機,他的好日子又要來臨,能不激動嗎。
厲元朗卻誠懇的批評道:“宇文總,我不得不說你幾句了。
遇到事情,尤其難事,不要想着躲避,要想辦法解決。
”
“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天來,華宇經曆了多大的動蕩。
公司上到對你忠心耿耿的高層,下到普通員工,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
”
“你一走了之,沒有音訊,你的家人和你手下上萬員工怎麼辦?
你想過他們的難處沒有。
”
“你是公司的主心骨,是家裡的頂梁柱,就要在最關鍵的時刻挺起脊梁,和大家一起共度難關。
你在,讓大家看到希望,你這一躲,誰都慌了神。
這對你今後的信任度,會大打折扣的。
”
宇文端被厲元朗說得臉漲通紅,半晌,他緩緩昂起頭,向厲元朗深深道出一句話:“厲縣長,我接受你的批評。
可還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