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發出了駭然驚叫,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意味。
台下,奴修、王霄、竹籬、槍花、驚月、季雲叢等人心頭皆是一震,他們本能的攥緊了拳頭,眼中精芒閃閃,陳六合還保持着清醒,這簡直太讓人提氣了。
他們都為陳六合的頑強感到動容。
生殺台上,陳六合可沒工夫去理會台下的喧鬧,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努力讓自己體内的劇痛平緩一些,努力在調整着自己無比糟糕的狀态。
看着對面的成陽,陳六合咬了咬牙關,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站起身都像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他,看起來,真的是太慘然了,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吹過來,都能把他吹倒一般,他像是走到了盡頭,真正的強弩之末。
“陳六合,你真的太讓人震驚了,所有人都小看你了,你打的一手好牌,扮豬吃老虎這套把戲玩的真好,把所有人都欺騙了,好一個示敵以弱。
”成陽怒火熊熊,他雙眼都通紅,像是要生吞了陳六合。
這樣的一戰,還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勢,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對他來說,是羞辱,是無盡的羞辱。
以全盛的巅峰狀态對戰一個身負重傷的妖化境圓滿之人,還落到這樣田地,不可原諒!
陳六合擡起手臂,在臉上狠狠的抹了一下,他露出了一個獰笑,聲音沙啞的說道:“沒本事的人往往都喜歡尋找這樣那樣的借口,這座殺台上,是要用實力說話的。
”
“很好,好的很!
陳六合,你越是厲害,等我把你擊倒的時候就越是興奮。
”
成陽面目兇戾的說道:“你現在就算是認輸都沒用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就算要留你一條苟命,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
說着話,成陽一步步邁向了陳六合,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他實力終究雄厚,哪怕這樣了,仍舊還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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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
還有一點,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我會讓你慘死在這座殺台之上。
”陳六合擡了擡眼皮,吃力的說道,說話都像是很費勁一般。
“還想玩色厲内荏這一套嗎?
你現在已經是外強中幹,你不可能還有一戰之力的,現在就算是一隻螞蟻,怕是都能把你推倒。
”成陽說道。
“你又好的了多少?
”陳六合冷笑。
“殘酷的事實會告訴你,你對半步殿堂境界的強者是一無所知。
”成陽厲吼一聲,猛然間,他的速度驟疾,飛快的沖向了陳六合。
也在這一刻,陳六合那無比萎靡與虛弱的表情徒然變換,雙目都瞪圓了起來,裡面兇芒閃耀。
“六步蹬妖魔!
”陳六合揚天嘶吼,身軀一沉,右足前踏,氣勢如虹一般。
這一瞬,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陳六合給吓住了。
剛才五步蹬星月的威力還曆曆在目,那等埪怖給所有人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令人餘悸難甯。
現在陳六合又踏出了更為可怕的第六步?
這怎麼可能?
陳六合連第六步都練成了嗎?
即便練成了,在這樣凄慘的狀态下,陳六合還能使得出這麼霸烈到極緻的絕技?
這一切,再一次的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陳六合踏出了那一步......
旁人都吓的差點魂飛魄散,首當其沖的成陽就更不用說了。
沒人比他更明白五步蹬星月的厲害,這六步蹬妖魔,必定會更加霸道埪怖。
當即,成陽就吓的魂驚九天,心髒都劇烈的收縮幾下,膽子都差點沒被吓破。
已經沖殺到陳六合身前的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一個強行的扭身,無比倉皇與狼狽的向一側撲去。
他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躲開陳六合的這一擊,他絕對不敢再硬撼了。
他跟陳六合不一樣,陳六合是一個必死之人,可以抱着拼死一搏的必死決心而戰。
可他成陽不行,他還沒活夠呢,他也沒打算在這一戰中丢了性命。
所以,兩人在信念上,就截然不同,心态上自然也會有着極大的差别。
成陽飛撲了出去,狼狽的撲倒在地。
可是讓衆人驚懼的畫面并沒有出現,他們并沒有感受到六步蹬妖魔的霸道神威。
陳六合一拳轟出,平平無奇,連空氣都沒有蕩動幾下。
陳六合在耍詐,他根本就使不出所謂的六步蹬妖魔,他隻是在做戲,在故弄玄虛,在吓唬成陽,在用這樣的方式沖擊成陽的心裡承受力。
這是一個很冒險且很幼稚的行為,可是,陳六合成功了,他把人性的弱點抓的很準确。
成陽剛剛撲倒在地,陳六合就快速的沖了過去。
二話不說,陳六合一足狠狠跺下。
準确無誤的跺在了成陽的背脊之上。
“噗!
”成陽再次遭受重擊,一大口鮮皿就噴濺了出來。
他也驚魂回神,知道自己是被陳六合耍了,他勃然大怒,怒沖雲霄,他憤惱的嘶吼了起來。
然而陳六合可不會錯過這麼一個擊潰成陽的良機。
一足過後,成陽反身就要回擊,陳六合還不等對方的拳頭招呼而來,他就一個飛身撲了下去,直接壓在了成陽的身上。
沒錯,在這樣的時刻,陳六合選擇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且也是最明智最聰明的打法。
那就是近身搏殺,那就是死纏爛打!
陳六合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硬拼的話,勝算不大,成陽必然還有一戰之力。
“砰!
”陳六合手臂饒過成陽的脖頸,狠狠的勒住對方,左拳擡起,照着成陽的腦袋就是一拳。
一拳下去,成陽頭破皿流,慘叫不已,那憤怒的嘶吼更加狂暴。
“砰!
”又是一聲悶響,成陽的實力還是很強,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一個強行翻身,直接把背脊上的陳六合給翻砸在地。
陳六合内府震蕩,面現痛苦,嘴角又是一口鮮皿溢出。
但他的手臂依舊死死的勒住成陽的脖頸,用盡渾身力量,沒有絲毫松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