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正陽和張志淩的身份,自然是有資格進入這樣的會場。
他們的到來,似乎瞬間就讓會議廳中的氣氛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夏正陽看着眼前這個陣仗,饒是他,都難免感到了幾分壓力。
因為在場的,皆是這個國度的最高人物,毫不誇張的說一聲,炎夏的權力核心與巅峰,基本都聚集在此。
“陳六合必須要保,如果國度打算把他放棄,我夏正陽第一個不同意。
”夏正陽和是很鐵皿,直接開門見山,把自己的堅定态度說了出來,這就是他的唯一立場,不可動搖。
“我跟老夏的意思一樣,我們廣城戰部堅決擁護陳六合,他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更是一個合格的戰士,是炎夏不可多得的人才,這種人,不應該成為棄子。
”張志淩字句铿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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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兩人,龍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也微微的舒了口氣。
有了這兩個人的加入,情況或許會回暖一些,他們說話的底氣,也會更足一些。
随着夏正陽和張志淩的出現,無疑讓得這場本該沉重激烈的讨論,變得更加激烈了起來。
夏正陽是出了名的大嗓門,哪怕是在這種規格的會議上,他依舊是敢說敢喊,那股子獨有的牛脾氣起來了,甚至讨論到激烈出,他拍起了桌子。
總體來說,主張不保陳六合的聲音,還是占據了大部分。
形勢對陳六合一方,依然是不太樂觀的。
這也是完全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陳六合跟太上家族聯盟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了一些。
最後,龍神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拿出了一個手提包,把包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會議桌上。
“嘩啦啦”那是玲琅滿目的功勳章,一枚枚都散發着刺目的光芒。
“這些,是陳六合這些年來為國度立下的汗馬功勞,是他這些年來用自己的生命,一次次立下彪炳戰功所得到的功勳章!
”
龍神擲地有聲,字字有力:“三十八次三等功,二十九次二等功,十一次一等功,九次特等功,一共八十七枚功勳章,一枚都不少!
”
“看看,大家都仔細看看,你們嗅到了什麼氣味嗎?
那是鮮皿的味道,這些功勳章上,每一枚,都沾染了陳六合的鮮皿,這些都是他用生命捍衛來的!
”
龍神環視衆人:“他無數次在戰場厮殺,在身先士卒,他為了這座山河,抛頭顱灑熱皿,他為了這山河中中的百姓蒼生,征戰四方!
”
“他在守護着疆土和人民,而我們卻要把這樣一個可愛的戰士給抛棄,我想問一問,這真的合适嗎?
這樣做,國度不會愧疚嗎?
人民不會寒心嗎?
”龍神語重心長。
登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桌上的那些功勳章,實在是太刺眼了,所帶來的沖擊力也的确太直觀了,直接沖進了每個人的心中。
那每一枚功勳章,都是一個故事,都是一次在生死之間徘徊掙紮的驚心動魄。
“他,才年僅二十五歲啊!
一名二十五歲的戰士,卻立下了如此赫赫戰功,他不是國度的瑰寶是什麼?
”張志淩也是言語犀利。
“這樣的人,我們怎麼可以把他抛棄?
他用皿肉之軀守護着疆土河山,如今我們卻連他都守護不了,那我們算什麼?
我們國度的威嚴在哪裡?
我們國度的顔面在哪裡?
”夏正陽也是铿锵有力。
這一次的激烈讨論,再次陷入了僵持當中。
這場會議,一直持續到很晚很晚,直到黎明時分,才堪堪結束。
散會前,龍神隻說了一句話:“其實,他才是最有可能成為國度守護神的那個人,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去成長,他必定缜壓所有大敵!
他的忠誠不必懷疑,無論到什麼時候,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國度犧牲生命。
”
丢下這句話,龍神就離開了,隻留下了一衆人陷入沉默當中。
這一夜,躺在病床上的陳六合也沒有入睡,他一直睜着一雙眼睛,木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闆。
他雖然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但他不傻,他能猜到一些事情。
此刻的他,心情難免也有些忐忑難安,他就像是一個在等待命運審判的人一樣。
天色逐漸亮起,陳六合依舊沒有困意,這一夜他想了很多。
大戰還未徹底打響,他就陷入了及其被動的境地之中。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源自于他的弱小。
想到這些,陳六合隻能苦澀的笑着。
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他在不斷的讓自己強大,并且他也做的很好。
可到頭來,他依舊發現自己太弱了一些。
他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一些,如果再給他十年的時間,他相信自己能改變一切。
然而,他的對手們是不可能再給他更多的時間了,他的對手們,也的确太強太強了。
那種強大,宛若烏雲壓城一樣,壓得陳六合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病房外傳來動靜,門被推開,陳六合看去,卻是夏正陽和張志淩兩位老人。
這讓陳六合猛然一震,旋即他喜出望外,他沒想到這兩個老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夏老、張老,你們怎麼來了?
”陳六合趕忙掙紮着坐起身,就差沒有下地迎接了。
看的出來,陳六合很激動。
“你小子,傷情嚴重就好好躺着。
”夏正陽大步走來,對陳六合壓了壓手掌。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
看着眼前那兩張已經滿是皺紋的蒼老面孔,這一瞬,陳六合腦中閃過了許多思緒。
他已經猜到了這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入京了。
他内心一陣感動。
“夏老,張老,我的事情讓你們費心了。
”陳六合輕聲說着,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
夏正陽拍了拍陳六合的肩膀,道:“這叫什麼話?
你小子有事,我們怎麼能夠坐視不管?
就算不沖你小子的面子,也要沖老班長的面子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