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辰哀求不斷,而在對面的南鸢,則低着頭,一言不發。
霄月皇後仍端坐在前方的高座上,還沒有任何的表态。
大殿内的氣氛,極度壓抑。
身為古妖皇的嫡系後代,皇族成員……竟然選擇投靠一個來路不明的外部勢力。
如此行徑,已算重罪,甚至可算為通敵之罪!
若傳到古妖皇的耳中……南鸢,露辰,虛震雲還有衆多皇族副系皿統的成員,都要被誅殺!
在虛震雲被方羽抓住,押入古妖大獄後……南鸢便知道,已無别的選擇。
她隻能坦白一切,讓她的母後……霄月皇後出手相救!
副系皿統,大多數為霄月皇後的親生骨肉。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南鸢隻能賭一把。
賭她的母後……會看在這麼多親生骨肉的面上,出手相救!
否則,她們隻有死路一條!
“母後……”
露辰見霄月皇後一直不開口,便擡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向前方的高座。
霄月皇後仍然保持沉默。
露辰的心沉到谷底。
“起來。
”
就在這時,霄月皇後突然開口。
她的語氣中……仍無明顯的情緒波動。
露辰看了一眼南鸢,又看向霄月皇後的位置,再次磕頭哭喊道:“母後,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一定要出手救我們……”
南鸢倒沒有别的表現,直接站起身來。
“閉嘴,起身。
”
霄月皇後再度開口,這一次,語氣變得有些冰冷。
露辰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面的南鸢,也跟着站起身。
“你們知不知道,身為皇族成員,投靠外部勢力……需要背負多大的罪名?
”霄月皇後冷聲問道,“尤其你們父皇……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
“我們知道後果,也考慮過。
”
沒等露辰說話,南鸢就已回答。
“但最終,我們還是這麼做了。
”南鸢神色平靜,說道,“父皇不給我們公平,那我們就隻能借助外部勢力的力量來獲取公平。
否則,我們永遠要被主系皿統所壓制。
”
“公平……他們能給你們多少好處?
足以讓你們铤而走險?
”霄月皇後問道。
“很多好處,我們隻需要幫他們做一些小事,就能得到大量的修煉資源。
”南鸢毫無惶恐之感,平靜地答道,“在與聖院合作之後,我的修為突飛猛進,這一點母後應該看在眼裡。
”
“還有震雲兄長,露辰,乃至于整個副系皿統……在與聖院合作之後,都有明顯的提升。
”
“若無聖院,就不可能有這樣的進步。
”
聽完這番話,霄月皇後沉默了片刻,說道:“這麼說來,你們還得感謝聖院了。
”
“不需要感謝,我們隻不過是合作關系,各取所需。
”南鸢答道,“當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得到的……與我們付出的不成正比。
我也思考過聖院的意圖,但沒有任何的頭緒。
”
“再者,我也不想深究。
”
“對我而言,修為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改變我們的處境,我們就必須登頂!
否則,我們這些劣等皿統的後代,永世無法翻身!
”
“啪!
”
南鸢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臉頰就挨了一巴掌,大殿内一聲脆響!
南鸢捂着左臉,站在原地,眼神堅毅地看着前方的霄月皇後,毫無畏懼之色。
而在對面的露辰,則是雙眸睜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南鸢。
她沒想到,南鸢竟然敢在母後的面前,提起‘劣等皿統’這個詞。
這個詞,對于母後而言……是最極緻的羞辱!
這個詞,來源于主系皿統的一些成員,對副系皿統成員的譏諷。
隻要是霄月皇後所生,那都是劣等皿統,與他們那些高貴的主系皿統沒得比!
這種說法傳出來後,副系皿統成員在整個古妖皇族内的地位……再一次降低。
甚至不少言論,甚至都不把副系皿統視為皇族!
“母,母後……”露辰顫抖着,想要說點什麼。
“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
就在這時,南鸢卻再次開口,語氣激動。
“這是那些家夥用來羞辱我們的詞彙,我們不提,難道就不存在了?
”南鸢直直盯着霄月皇後的位置,咬牙說道,“難道我們一直退縮,一直退讓,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麼?
”
“不會!
我們的退縮,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繼續壓迫我們的生存空間,讓環境愈發惡劣。
最終,古妖星系内再無我們的容身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