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仙帝？
”

　　妖帝眉頭皺起，眼神微微閃爍。

　　“是的，這是一位人族仙帝的肉身，存在的年月很久遠。
”青焰中的聲音答道，“隻要妖帝願意接受……”

　　“哈哈哈……”

　　妖帝仰天大笑，笑聲響徹整個秘境。

　　“好！
很好！
人族仙帝的肉身！
太好了！
”

　　青焰當中的聲音沉默片刻，問道：“看來，妖帝願意接受……”

　　“當然。
”妖帝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得到人族仙帝的肉身，再把這人族餘孽誅殺……我要讓人族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讓他們以最恥辱的方式滅亡！
”

　　正如同方羽手中的禦獸令！

　　對妖帝而言，得到一位人族仙帝的肉身的象征意義，遠遠勝于其他的一切！

　　他一點也不排斥，反而狂喜！

　　“那麼，妖帝……請随我來。
”青焰的聲音再度傳出。

　　“嗡嗡嗡……”

　　青焰散開，燃燒出一道傳送門。

　　妖帝并未猶豫，直接邁步進入傳送門内。

　　……

　　石殿内。

　　方羽把封神榜收起後，又把生死簿取出。

　　這本地書，對他來說，最大的作用不是直接用來誅殺對手，而是當中蘊含的生命法則。

　　當初為了突破乾坤塔第五層，方羽就通過生死簿掌握了部分的生命法則。

　　但那是不完整的。

　　“實際上，任何修士，即便是仙帝，都不可能徹底掌握生命法則。
”方羽眯起眼睛，說道。

　　這不是什麼推論，而是以事實為基礎得到的結論。

　　羽霄大帝，就是一個例子。

　　終其一生，也在試圖掌握生命法則，逆轉生死。

　　但最終，她所創造的涅槃法則，也不過是能讓她自身保持不死不滅，而無法複活當年死去的道侶。

　　一位仙帝終生都在鑽研此道，仍然以失敗告終。

　　生命法則之難，可見一斑。

　　“生死的确是無法跨越的一個界限。
”冷尋雙輕聲道，“想要真正的逆轉生死，就需要跨過這個界限。
”

　　“但你……”方羽看向冷尋雙。

　　回想起冷尋雙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整個過程，他仍然感到難以置信。

　　最初遇到姬如眉的時候，他隻是感覺這個女孩長得與冷尋雙有七八分相似。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二者重合度越來越高，直至……姬如眉與冷尋雙完全重合。

　　如果說生死無法跨越，那麼，冷尋雙是如何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

　　“羽，關于我當年死亡之事。
”冷尋雙輕輕咬了咬紅唇，說道，“或許……我不能算是徹底死亡。
”

　　“徹底的死亡，指的是肉身以及神魂一同湮滅。
”

　　“我認為當時的我，神魂應當還有部分的殘留，所以我才有機會能夠再次見到你。
”

　　很顯然，冷尋雙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為何能夠能以那樣的方式回到方羽的面前。

　　而關于這一點，方羽知道即便再怎麼去思考，也很難找到答案。

　　除非他對于生命法則的造詣達到極緻。

　　但要做到這一點，也極其困難。

　　至少從羽霄大帝那裡得到的涅槃法則，到現在他也沒有能夠領悟。

　　“羽，你手裡的寶貝可真多。
”冷尋雙說道，“但平時你交戰的時候，卻很少運用它們。
”

　　“一旦交戰，目标肯定是要盡快解決對手，所以，我隻會動用我認為最好用的手段。
”方羽笑了笑，說道，“總不能我有二十件至寶，三十門術法，交戰中全都得施展一遍吧？
那不叫交戰，那叫耍雜技。
”

　　“你最好用的手段，就是拳頭？
”冷尋雙眨了眨眼，問道。

　　“差不多，我可是體修啊。
”方羽擡起雙手，握了握，說道，“要知道，在煉氣期一萬層之前，這雙拳頭就是我最常用的武器，一旦養成這種習慣，一輩子都改不了。
”

　　“你不隻是體修。
”冷尋雙美眸微微閃爍，說道，“隻是依靠肉身，上限始終不夠。
”

　　“上限是用來突破的。
”方羽答道，“比如我從倪嘯宗前輩那裡得到的皿極功，就很不錯，先前你也看到了。
”

　　冷尋雙黛眉微蹙，說道：“那門功法對施展者的風險太大，我不喜歡。
”

　　“一開始我也不太喜歡，因為我覺得，那門功法與紫炎宮的破立神功有點相似。
”方羽說道，“但後來我意識到，既然紫炎宮的一切都是聖院給他們的，那麼……所謂的破立神功，說不定就是模仿的皿極功……”

　　說起聖院，方羽又想起出現在妖界的弘陰老狗。

　　由于目标是破壞皿祭，方羽當時并沒有着重去解決弘陰。

　　而後面，妖界崩壞。

　　這弘陰即便當場被連帶着摧毀，也很大可能沒有徹底死去。

　　“聖院……總得找到他們的老巢。
”方羽眯着眼睛，冷聲道，“一定要把這個勢力徹底毀掉。
”

　　“羽，先前我跟你提起仙帝傳承。
”冷尋雙将額前的發絲挽到耳後，輕聲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可能還存在着一些仙帝的傳承。
”

　　“但那個地方……我一直在猶豫是否要跟你說，我覺得……我們不該進入其中。
”

　　“存在仙帝傳承……是什麼地方？
”方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仙界當中存在很多的禁區，如你先前去過的陰噬谷是其中之一。
”冷尋雙說道，“而在仙界南部有一個禁區，其名聲不小，但談及的修士卻不多。
因為那個地方……相比起陰噬谷之類的禁區，更加危險。
”

　　“尋常修士不要說進入其中，隻是在外部區域活動，都有可能被一些當年殘留的仙帝法則，或是禁制所誅滅。
”

　　“而進入其中者，能夠活着出來的……萬中存一，而且，即便歸來者，大多也會陷入瘋魔狀态，如同遭到某種詛咒，不僅是失去神智，還會連帶着身軀都出現變化，逐漸化作某種體型龐大的怪物。
”

　　方羽眉頭皺起。

　　他想起當初的楚天心，就是因為遭到羅睺降下的詛咒，化作了一頭沒有神智的怪物。

　　從冷尋雙的描述聽來，這個禁區内也存在着類似的詛咒之力。

　　“這個地方，不少修士稱之為太古禁區。
”冷尋雙說道，“還有一個如今比較少提起的名稱，名葬骨之地。
”

　　“傳聞太古時期，很多仙帝在此地交戰，戰至隕落，由此将屍骨都埋藏于此地，這也是這個禁區周邊都殘存着仙帝法則的原因。
”

　　“也有另外一種傳聞，是指曆史上隕落的不少仙帝，都曾經到過這個地方，并無發生交戰，但之後就莫名隕落了……這種傳聞暗指此地存在某種詛咒。
”

　　冷尋雙的這番話，徹底挑起了方羽的興趣。

　　仙界當中存在各種各樣的禁區，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可冷尋雙現在所提起的這個禁區，卻直接牽連衆多仙帝！

　　尤其傳聞中提到的詛咒，更是讓方羽尤為在意！

　　因為從他了解到的曆史來看，人族後期無仙帝，就與所謂的詛咒有關！

　　人族仙帝大多都逃不過隕落的命運……是否有可能牽連這個太古禁區？

　　“羽，此地内部到底是否存在仙帝傳承，其實隻是猜測，并無定論。
”冷尋雙說道，“不過是一些修士發現禁區周邊有諸多仙帝法則的殘留，從而産生的推測。
”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羽說道，“而且我也不是這麼在意仙帝傳承，關鍵在于……裡面的詛咒到底是什麼。
”

　　“再者，我在這禁區當中，或許能夠找到一些人族前輩留下的傳承或是别的……比如，一枚銅币。
”

　　說到這裡，方羽站起身來。

　　“我們現在就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