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還等什麼？
”

　　“秦總......”

　　包廂裡熱熱鬧鬧，林蕪果汁喝多了，偷着空去了趟洗手間。
在盥洗台洗手時，冷不防，在鏡子裡看到張熟悉的臉。

　　頓時，僵住了。

　　是......傅季白？

　　她看到了傅季白，傅季白自然也看到了她。

　　林蕪今晚在這裡請客聚會，他從顧西程那裡聽說了，而他今晚剛好在這裡見客戶。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這麼巧，他們就這樣遇上了。

　　傅季白頓時緊張的口幹舌燥，手心裡卻沁滿了汗水。
薄唇動了動，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最終，還是林蕪先開的口。

　　林蕪轉過身，擡頭看向他，笑容輕綻，“傅季白，是你嗎？
太久沒見了，都不敢認了。
”

　　“......”傅季白颔首，喉結滾了滾，“是我，好久不見。
”

　　“哈哈，”林蕪撫了撫鬓發，“還好，我沒認錯......”

　　傅季白垂眸看着她，“我和以前比，變化很大吧？
你才沒敢認。
”

　　“嗯......”

　　林蕪皺皺眉，“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但是，又好像确實不太一樣了。
”

　　忽而又笑起來，“瞧我這話說的，這麼長時間，誰還能沒點變化？
我躺了一年，都還和以前不一樣了。
”

　　“不，并沒有。
”傅季白搖搖頭，“你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

　　嗯？
林蕪微怔。

　　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覺得，他的話裡帶着某種難言的親昵？

　　但這怎麼可能？
他們早就離婚了，分開也已經一年多了。

　　大概是因為傅季白的性格吧，他是念舊的，對過去的人事很難完全割舍。

　　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那個......”

　　林蕪笑笑，“我的朋友們還在等我，那我就先走了。
有機會再聊。
”

　　“......好。
”

　　“那我走了。
”

　　傅季白颔首，看着她轉身離開，漸行漸遠。
兇腔裡，鼓鼓脹脹的，又酸又軟。

　　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可堅持不了，他又能怎麼樣？

　　回到包廂，林蕪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旁人看不出來，池音音自然例外。

　　她在林蕪身邊坐下，小聲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
”

　　“沒有......”

　　林蕪搖搖頭，猶豫了下，如實道，“我剛才遇見傅季白了。
”

　　“是嗎？
”池音音訝然，“你們打招呼，說話了？
”

　　“嗯。
”林蕪點點頭。

　　輕皺着眉，“我感覺，他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好像老了不少......”

　　想想覺得不對。

　　搖搖頭，“其實也不是老，樣子還是那個樣子。
”

　　畢竟隻是一年的時間，一個人蒼老，又能蒼老成什麼樣？

　　“但是，我總就是覺得，他好像内核......氣質、精氣神這些，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像個、像個......小老頭。
”

　　“噗......”

　　池音音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麼滄桑？
”

　　“或許不準确。
”林蕪癟癟嘴，“他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

　　池音音眉目動了動，“就見了一面，就看出這麼多東西來？
”

　　“？
”

　　林蕪愣了下，不由笑了。

　　“我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這不是跟你嘛，随便嘀咕兩句。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