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顧母發威
顧母扒開人群走了過來,「還是我來說吧?
在說之前,還請咱村的婦女主任跟著我老太婆進屋裡去看看我外甥女。
看看我外甥女被這畜牲打成什麼樣了。
我想你們是一個村的,不可能不知道這宋大剛的人品吧!
這街坊鄰居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到過他打我們家月月的?
我妹妹和外甥女老實,之前月月被打了,她們娘倆就忍了,想著兩人還年輕,好好過日子。
可這次也太狠了吧,足足把月月打的在床上躺了兩天,滴水沒進。
他倒去外邊兒胡吃海喝。
現在又對月月喊打喊殺,剛才我們進院的時候,他正拿著那根棍子。
」
顧母說著指了一下地上那根木棍,「就那棍子,他要進屋去揍我們月月。
我們月月傷成那樣,這棍子用不了兩下,我們月月的命就交代到你們宋家村了。
我兒子是為了救月月的命,才制服了他,
若我們晚來一步,隻怕你這會兒看見的,不是這混蛋這樣了。
估計看到的就是我們家月月的屍體了。
」
村支書沒有立馬否定,畢竟宋大剛打老婆這事兒,在全村人盡皆知。
起初還有人去拉架,可架不住這宋大剛是個渾不吝。
誰拉架,他就動手打誰,慢慢的也沒人敢去拉架了。
隻是時不時的能從他家傳出來女人聲嘶力竭的哭聲和求救聲。
以及動不動就看見杜月滿身是傷的去地裡幹活。
可畢竟是他們兩口子的家事兒,也不好過多參與,大家也就聽之任之了。
村支書對婦女主任一擺手,「你進屋去看看大剛他家的。
看看是不是像他姨說的這麼嚴重?
」
婦女主任就算不進去,也清楚這次杜月挨打的不輕。
之前杜月要自殺,就是她讓人去請的杜月媽。
結果杜月媽是來了,不僅沒制服宋大剛,還被宋大剛給打翻在地。
她以為杜月這次肯定又得不了好,沒想到她媽這回倒是硬氣了,把杜月大姨一家人都給請來了。
婦女主任本就是顧家村的閨女,認識顧母一家人,知道他們家都仁義講道德。
不等婦女主任進屋,杜月已經踉蹌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臉腫的像發麵饅頭,左眼大大的一個黑眼圈,眼角青紫一片。
嘴角應該是被打破了,雖然不再流皿,可還沒有結痂,上邊還有著皿絲。
一條手臂無力的下垂著,右腿拖著朝前走,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
因為身上穿著棉襖,也看不清具體還有其他的傷沒有,可就這露在外邊的這些傷讓人看著就不忍直視。
老姨看見杜月已經泣不成聲,哭著就過去抱住了杜月。
「媽走了之後,這混蛋又打你了,你的腿怎麼了?
」
「媽~」杜月哭著叫了一聲媽,趴進了老姨的懷裡。
顧母心疼的淚都掉了下來。
林言心、顧如意、顧順心三姐妹也已經過去扶住了杜月。
這會兒顧母抹掉臉上的淚,站在杜月身前,怒視著宋大剛。
顧南河、顧南湖、顧南海兄弟三人站在顧母身後。
宋大剛頭一次覺得頭皮發麻,腿肚子轉筋。
剛才胳膊被擰的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顧南海朝地上推他那一下,也覺得脊柱像散了架。
他做賊心虛的耷拉著腦袋,偷瞄了顧南海一眼。
他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打了他,可等看清了是顧南海,嚇得連頭都不敢擡了。
他們都是臨村的,誰家是什麼情況,都了解。
再加上有這層親戚在,他對顧南海的了解超過其他村民。
他清楚顧南海沒有當兵前,在村裡就是響噹噹的人物,在同齡人中就是佼佼者。
當了兵之後,更是了不得,現在已經在部隊是個不小的官了。
他仗著自己是顧南海的表妹夫,也沒少狐假虎威。
現在見顧南海冷著臉瞪他,那是真的害怕了。
顧母怒喝,「宋大剛,以前我外甥女兒挨了多少次打,從來沒往家說過,我一點也不知道。
可今天我這當大姨的,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我問你,你承認不承認你打了我們家月月?
」
顧大剛佝僂著背,耷拉著腦袋,隻敢擡眼皮偷瞄顧母。
可剛一和顧母那狠厲的眼神對視,就嚇得一哆嗦。
吭哧著說道:「我、我、我是被她給氣的,我也捨不得打她,她可是我媳婦。
」
「呸,你還知道她是你媳婦?
誰們家老爺們把自己媳婦打成這樣。
剛才我在院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口口聲聲說今天就是要打死我們家月月。
你說沒說?
」
宋大剛之前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也真的是想打死杜月。
可被顧母這麼一問,他哪敢承認?
連忙哆嗦著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生氣洩憤,隨口胡說八道。
再說了,誰家老爺們不打媳婦?
我們村裡打媳婦的多著呢。
」
說著,他看了一眼村支書,「頭幾年我們支書還打他媳婦呢。
」
本來村支書還想替他撐腰,聽他這麼一說,氣的直接哼了一聲。
真想立馬甩手就不管他了。
結果宋大剛說完村支書,回頭就說治安主任,「我們治安主任剛結婚那年也打媳婦。
這兩年當了官了,才不打的。
」
治安主任更是氣的咬牙切齒,「你小子什麼時候見我打過媳婦?
咱們村就你打媳婦,其他人都不打媳婦,我就沒見咱支書打過,你少在那信口胡說八道。
」
旁邊有幾個村民怕宋大剛嘴沒有把門的亂咬,一個個都斥責他。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就因為你打媳婦,怎麼全村人都打媳婦了?
」
「我沒見別人打過媳婦,就見你打媳婦了。
」
「就你是個無賴,現在倒好,把村支書和治安主任都咬上了,真不要臉。
」
甚至還有些人直接作證。
「我證明他打他媳婦兒了,我親眼看見他打的。
」
「我也證明他就是一混蛋,喝點酒就打老婆。
」
「初三那天他們還沒進家,在半路就打上了。
他拿磚頭直接扔到了他媳婦背上。
」
「剛才我親眼看見他連著踹了他媳婦好幾腳。
」
「他剛才還用鍋鏟打他媳婦腿了,鍋鏟都打折了。
」
顧母看著他們一個個作證,心裡更是狠,眼睛掃視了一圈剛才說話的那些人。
「那你們那會兒在幹嘛?
是不是就那麼幹看著我們家月月在挨打?
是不是沒有一個人去拉架?
沒有一個人去救我們家月月。
但凡有一個人能伸手幫忙,能夠喝止他,也不至於讓他把我們家月月打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