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美好的夜晚
方閣老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這些人呢?
」
殺?
還是不殺?
這是個問題!
沐霽月不假思索的說道,「遣返回鄉。
」
「是。
」方閣老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年輕人,是家中的頂樑柱。
沐霽月看了他一眼,「你負責善後。
」
「是。
」方閣老立馬應了,對她的心兇不得不服。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帝王之才。
沐霽月感覺有人盯著她看,一轉頭就見紫衣侯遠遠的看著她。
她想了想,快步走過去,「紫衣侯,辛苦你了。
」
要不是他做內應,沒有那麼快挖出這顆釘子。
紫衣侯的神色很冷淡,但眼神很灸熱,是個矛盾到極點的人,「不敢,是陛下運籌帷幄,智謀無雙。
」
沐霽月動了動嘴唇,明明很多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全咽了回去,氣氛怪怪的。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對了,我們宸國不算輸吧?
」
是雲喬喬,她眼睛亮亮的看過來。
剛才打到一半,還沒有定輸贏呢。
東方澤天眼神一閃,「當然,再打下去的話,肯定是我贏,沐霽月畢竟是女孩子,力氣不夠……」
幸好中斷了,免得他當眾落敗。
沐霽月二話不說,一掌拍過去,「轟隆隆。
」
東方澤天見勢不妙,趕緊迎戰,但沐霽月的掌風很詭異,怎麼也擋不住。
他後背中了一掌,疼的站不住,臉色蒼白如紙,嚇的雲喬喬趕緊扶住他。
沐霽月眉頭微揚,囂張的不可一世。
「還要繼續嗎?
」
雲喬喬見勢不妙,搶先出口,「我們不比了,我們認輸。
」
比起名聲,性命更重要。
她算是看出來了,東方澤天根本不是沐霽月的對手。
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
霽月這才作罷,笑吟吟的頜首,「朕贏了。
」
但,東方澤天不肯認啊,「沐霽月,你這是偷襲,不算數。
」
雲喬喬急的直跳腳,沖他直使眼色,但東方澤天心意已決,拚死要博一博。
圍觀的百姓們都被疏離散出去,在場隻有三國的高官,就算輸,也不會太難看。
沐霽月還是很大度的,「可以,再來,朕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
幾個回合下來,東方澤天又被打趴下了。
沐霽月洋洋得意的挑釁,「再來。
」
「再來。
」
不管東方澤天被打倒多少次,沐霽月都是第一時間的挑釁,把東方澤天氣的直咬牙,「沐霽月,你這個神經病。
」
太可恨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不想再見人了,好丟臉。
沐霽月輕輕踢了踢東方澤天,「別趴在地上裝死,趕緊起來繼續,我的手癢的厲害。
」
她鬥志盎然,興緻高昂,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相比之下,趴在地上的東方澤天一臉的生無可戀。
雲喬喬急的直跳腳,大聲叫道,「我們認輸。
」
「我沒有……」東方澤天彈跳起來,臉都被打腫了。
雲喬喬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聽我的,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
她太兇了,東方澤天摸了摸酸痛的下巴,直翻白眼,這年頭的女孩子太彪悍了!
雲喬喬使勁掐著東方澤天的胳膊,笑眯眯的看著沐霽月,「女皇陛下,我們心服口服,桃花節我們來辦,一定會辦的熱熱鬧鬧,體體面面。
」
願賭服輸,輸了又不丟人,畢竟這世上能勝過沐霽月的,沒幾個人吧。
拿自己的弱項跟別人的長項比,才是最傻的。
東方澤天微微蹙眉,胳膊疼的厲害。
沐霽月忍俊不禁,「你比你家那位懂事。
」
雲喬喬揚了揚精緻的下巴,「你還是哄哄你家那位吧,他的臉色很難看。
」
沐霽月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南宮寒熙不見了!
宮中,夜深人靜,寒風蕭蕭,月色淡淡的。
一個頎長的身影獃獃的坐在宮牆上,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輕盈的身影飛過來,坐在他身邊,一雙明眸看著他。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天冷,別待在外面。
」
沐霽月推了他一把,不冷嗎?
沒感覺?
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
南宮寒熙神色鬱郁,不開心全寫在臉上,沐霽月的小手摸上他的額頭,「你怎麼了?
」
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南宮寒熙直勾勾的盯著她,渾身是低氣壓,「回答我。
」
見他如此執著,沐霽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受刺激了。
「親愛的未婚夫,攜手一生的男人,我未來孩子的父親。
」
這答案說到了南宮寒熙的心裡,鬱結之氣頓時消散了,「……那…你為什麼凡事都瞞著我?
」
居然跟紫衣侯聯手演戲,卻沒有告訴他。
沐霽月愣了一下,「你是指今天的事?
」
南宮寒熙執意要一個解釋,「為什麼?
」
沐霽月不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為紫衣侯比你更會演戲,你性子太衝動,喜形於色。
」
南宮寒熙默了默,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所以你擔心我會壞了你的事?
你分明是更信任他。
」
沐霽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呀,凡事跟他比較,不累嗎?
」
南宮寒熙不想的,但是,她做的那些事情總讓人不安。
「這一點很重要。
」
沐霽月特別理直氣壯,「紫衣侯跟邢忠有交情,而且邢忠主動找到了他,各種挑撥,這是先決條件,你有嗎?
」
在她強勢的質問下,南宮寒熙不自覺的挺直身體,莫名的有種做錯事情的錯覺。
「呃?
」
沐霽月不耐煩的輕戳他的腦門,似乎想戳醒他。
「人家紫衣侯已經夠鬱悶了,在別人眼裡,他是感情的失敗者,被人不停的在耳邊說,拚命挑起對我們的仇恨,你春風得意,好事佔盡,怎麼好意思嘰嘰歪歪?
你不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嗎?
」
南宮寒熙獃獃的看著她,輕易被她說動了,好像很有道理。
他是贏家,他跟霽月的關係密不可分,而紫衣侯很可憐,輸了,還被野心家纏上了。
人家沒背叛,還將事情告訴了霽月,哪裡錯了?
這麼一想,確實有點無理取鬧。
「那個……」他心虛的視線亂飄,「哎喲,天好冷,我們快進屋烤火吧,我忽然想吃烤番薯。
」
他飛快的跳下去,跑的比兔子還快,別提有多心虛了。
沐霽月滿眼是笑,擡頭看了看天空,一輪彎月高掛,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嗯,是個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