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利刃握在自己手裡
他直接將話說破了,等著吳桐的發作,等著他們兄妹倆的撕逼。
什麼兄妹感情?
在權勢面前,統統是屁。
他都能殺老子,更不要說別人了。
吳桐的臉色很不好看,忽然冷聲喝道,「拿下。
」
他的手指向沐微塵,而不是沐霽月。
沐微塵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晴。
「桐皇子,為什麼?
」
這人的腦子怎麼跟別人不一樣?
吳桐本來還想收幾個心腹,但聽了半秋的話,立馬改了主意。
連親生父親都殺的人,是沒有底線的。
不仁不孝之人,還指望忠心?
別開玩笑了。
「我不喜歡挑撥離間的人。
」
沐微塵呆了呆,這小子沒有他想像的笨啊。
「我沒有,我說的全是實話。
」
吳桐對他沒有什麼興趣,不耐煩的道,「你的話我不信,需要調查才能做出決定,先將人關起來。
」
沐微塵被侍衛像死狗般拖出去,他的內心很恐懼。
說是調查,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人家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桐皇子,桐皇子。
」
但不管怎麼叫,吳桐都沒有多看他一眼,硬生生的被拖了出去。
等人一走,室內的空氣輕鬆了許多。
吳桐喝著熱茶,猶豫了一下,「妹妹,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一直是耿直又任性,但從來沒有野心。
」
在她眼裡,看到了對自由的渴望,哪像是醉心權勢的人?
沐霽月淡淡的說了一句,「人會變的。
」
南宮寒熙的視線掃了了過來,神情非常的複雜。
吳桐微微蹙眉,內心有些緊張,「呃?
你想說什麼?
」
沐霽月直接了當,落落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當女皇是真的。
」
吳桐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但每次聽到都很複雜。
「可你以前最想浪跡天涯,看最美的風景,吃最好吃的美食,海闊天空任你遨遊。
」
那樣的灑脫曾經是他最羨慕的。
霽月沒有迴避,而是很坦然。
「人總有天真的時候,我忽然想通了,至高無上的皇權我想要,利刃隻有握在自己手裡,才不會傷到自己。
你呢?
你不是說不想回來嗎?
」
避不了,那就坦然的面對。
是福是禍,就看天意吧。
最起碼她努力過,奮鬥過,沒有遺憾了。
南宮寒熙和紫衣侯不約而同的愣住了,臉上浮起了心疼。
要經歷多少磨難,才會有這麼痛的領悟?
吳桐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妹妹從小到大就受盡磨難,遭遇了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而她最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是,人總會變的,我也想通了,隻有權勢才能保護我愛的人。
」
沐霽月心裡一動,「你愛的人?
慕容清清也跟你來了?
」
「你怎麼知道?
」吳桐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不,我是說,我並不愛她,但是,慕容一家在秦國沒辦法立足了,隻好跟著我回來定居,我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
沐霽月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是真的。
「又被纏上了,呵呵,慕容家死纏爛打的本事比誰都強。
」
不管老的,還是小的,都不是善茬。
吳桐覺得自己很無辜,事出有因啊。
「胡說,不是這樣的,秦國的皇帝知道慕容家跟我的關係,很是忌憚慕容家,清泉山莊被官兵燒毀了,沒法存身……」
不管如何,慕容一家都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恩人,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沐霽月不耐煩的打斷他,「行了,不必再說,我明白了,你是為了保護慕容一家回來的,真是難為你了。
」
她早就料到慕容一家不會放過他的,而他的心腸太軟,註定會糾纏一輩子。
這也是她不想讓吳桐當皇帝的最大原因。
吳桐心裡有些不舒服,「霽月,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心裡很難受,慕容家是我的責任,要不是師父,我根本活不到今天,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但不要出手對付他們,答應我好
嗎?
」
這是沐霽月的地盤,他不得不小心些。
得,都要求上了,沐霽月冷哼一聲,「真讓人失望,這是我的寢宮,麻煩離開。
」
不想看到這個蠢貨,滾蛋吧。
吳桐眉頭緊皺,「妹妹,你不要任性……」
「再不走,我就要揍人了。
」沐霽月開始擼衣袖了。
吳桐非常的失望,「好吧,我走,過幾天再跟你好好聊。
」
他走了,首輔也走了,但南宮寒熙沒有走,紫衣侯也沒有走。
南宮寒熙很久沒見沐霽月了,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有個礙眼的電燈泡,怎麼破?
「紫衣侯,你怎麼不離開?
」
紫衣侯堅定的守在沐霽月身邊,「你也沒走,我不放心。
」
這話激怒了南宮寒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放心?
我跟霽月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為深厚,這世上霽月是我最在乎的人。
」
紫衣侯淡淡的嘲諷道,「那又如何?
你護送著吳桐回來了。
」
南宮寒熙理直氣壯的反駁,「吳桐的身份曝露了,不可能再流落在外面,與其將來麻煩不斷,不如現在就回國。
」
皇子流落他國,不管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皇子的身份能做很多事情,萬萬不能讓別人利用了。
紫衣侯無動於衷,「說的很動聽,理由很充分,但是,不能說服我。
」
南宮寒熙極為不耐煩,「為什麼要說服你?
我隻要霽月相信我,在乎我就好。
」
他脾氣本來就不好,被頂了幾句就抓狂了,恨不得將人扔出去。
沐霽月打了一個呵欠,有些困了,「行了,別鬧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安頓吧。
」
紫衣侯見她沒有半點異樣,有些奇怪,她真的不介意?
「南宮寒熙,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吳桐和沐霽月,你支持誰?
」
南宮寒熙不客氣的質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這是他的私事,隻有沐霽月有資格問他。
紫衣侯不過是個不相關的外人,瞎逼逼什麼呢。
紫衣侯忽然笑了,笑的很奇怪,「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霽月,我先走一步,你好好的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