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走了？

　　虞歡喜有點懵，還提醒她，不要在她母親面前提他？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林文琢到之前，盛相思先到了。

　　因為說好了要送早餐過來，今天到的比較早。

　　“歡喜，早啊。
”

　　盛相思拎着早餐，過去放在了餐桌上。

　　“早。
”虞歡喜道，“别忙了，我吃過了。
”

　　“吃過了？
”盛相思微訝。

　　而後，看到了放在一旁的保溫飯盒。
有人來過了？

　　立即猜到了，“是……承志？
”

　　“……”虞歡喜默了默，點點頭。
“嗯。
”

　　啊！

　　盛相思有些激動，險些沒叫出聲來，克制住了。

　　傅寒江這一招，果然還是有用，兩人終于見上面了！
弟弟似乎也沒有‘慫’。

　　快步走到床邊，“承志來看你了？
還給你做了吃的？
那你們說什麼了？
”

　　“沒說什麼。
”

　　虞歡喜搖搖頭，微微皺起眉，“他就是來看看我，放下東西就走了。
”

　　嗯？

　　盛相思茫然，不大相信，就這樣？

　　“嗯，就這樣。
”

　　不應該啊。

　　盛相思暗暗發急，但這事，接下來，外人可幫不了忙了。

　　…

　　稍晚些時候，林文琢和虞奉堯來了。

　　“臉色看着好多了。
”

　　林文琢摸摸女兒的臉，稍稍欣慰了些。
“你哥哥們在外面等着，一會兒我和你爸出去，換他們進來。
”

　　病區探視限制人數，一次不能進來太多人。

　　“嗯。
”

　　虞歡喜淡笑着點頭，“我沒什麼事，爸和哥都忙，不用天天來看我。
”

　　她這病，也不需要。

　　過幾天出院了，需要的是長期的調養。

　　“知道你懂事。
”

　　林文琢來了，把東西歸整了一番，看到邊櫃上擺着的好幾隻保溫飯盒。

　　感歎道，“這些，都是相思帶來的？
”

　　自然不是，還有齊承志的。

　　“嗯。
”虞歡喜心虛的，點了點頭。

　　“哎。
”林文琢歎道，“相思真是不錯，難得你有這樣的朋友。
”

　　又道：“你讓她下次别準備這麼多了，你一個人吃不了，也浪費。
”

　　“好。
”虞歡喜更心虛了。

　　“喜寶。
”

　　虞奉堯坐在床邊，平常話不多，這會兒對着女兒，難得柔情。

　　“好好養身體，什麼都不用想，你有爸爸，有哥哥，這輩子，都會過得很好。
”

　　“……”

　　虞歡喜紅着眼笑了，“是。
”

　　…

　　下午，四五點鐘。

　　虞歡喜接到了齊承志的電話。

　　“喂？
”

　　“歡喜。
”

　　接通了，他那端有點吵。

　　虞歡喜皺眉，問了句：“你在超市？
”

　　她說的，是齊家的連鎖超市。

　　他們交往時，齊承志有帶她去過，聽到這吵吵嚷嚷的聲音，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在那兒。

　　“嗯。
”

　　齊承志點點頭，“我來拿點菜。
”

　　簡單的回答後，問她：“你的身體……有什麼需要忌口的嗎？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不能吃的？
”

　　“沒有……”

　　“好，我知道了。
”

　　齊承志道，“晚一點，我給你送吃的過去，要是你家裡人在，我就交給護士站。
”

　　說完，挂了。

　　虞歡喜握着手機，靜默着，若有所思。

　　晚上，林文琢和虞奉堯一起，來陪虞歡喜吃飯。

　　但是，虞歡喜沒吃多少。

　　“吃不下？
”林文琢憂心，“是不是不舒服？
”

　　“沒有……”虞歡喜搖頭，“沒怎麼動，中午吃多了，沒怎麼消化。
”

　　怕父母擔心，“晚上餓了，我會讓護士給我熱的。
”

　　虞奉堯插話，“歡喜自己就是醫生，吃不下别硬讓她吃。
”

　　“也對。
”

　　虞歡喜不敢看父母的眼睛，她不是不餓，而是，得留着肚子。

　　七點多八點鐘不到，虞歡喜送父母出了病房。

　　經過護士站時，停了下。

　　這個時間，齊承志應該已經來過了吧？
他是不是把東西放在護士站了。

　　“虞醫生。
”值班護士疑惑的問她，“有什麼事嗎？
”

　　“嗯？
”虞歡喜忙搖頭，“沒事。
”

　　看來，齊承志沒來過。

　　都快八點了，他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

　　淺淺歎了口氣，轉身回病房。

　　“歡喜。
”

　　推門的瞬間，身後響起齊承志的聲音。
虞歡喜猛回頭，他來了？

　　齊承志笑笑，手裡拎着隻袋子，“抱歉，來晚了。
”

　　“哦。
”虞歡喜低垂着腦袋，“進來吧。
”

　　“好。
”

　　兩人一前一後。

　　進去後，齊承志把袋子放在桌上，問道：“你應該吃不下了吧？
我看到你爸媽剛走……”

　　倏爾頓住。

　　“？
”虞歡喜擡眸，看着他，他的意思是？

　　不禁猜測道，“你是不是，特意等到我爸媽走了，才上來的？
”

　　“……”齊承志皺着眉，神色幾變。

　　點了點頭，“是。
我本來是想上來把東西放在護士站的，可是，我想……”

　　想見見她。

　　太想了。

　　他沒說完，但虞歡喜隐約猜到了，眼底微微潮濕。

　　但現在，并不是她感動的時候。

　　“齊承志。
”

　　虞歡喜擡眸，正視着他，“我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

　　齊承志突然緊張起來，開口磕磕絆絆，“我就是，來，看看你。
”

　　“探病麼？
”

　　虞歡喜淺淺含着笑，“那可以了，你已經看過了，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用來了。
”

　　“！
”

　　齊承志大驚，面色一緊。

　　“不，不是！
”

　　倉惶的搖着頭，快步走到她跟前，脫口道，“歡喜，我想照顧你……讓我照顧你，好嗎？
”

　　口吻近乎卑微的，懇求着。

　　“我會小心，不會讓你媽知道的，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了！
你家裡不會接受我！
”

　　他很慌張，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如果你有了男朋友，我會消失的！
你現在，不是沒有了嗎？
”

　　“嘁。
”

　　虞歡喜忽而笑了，“是啊，我現在沒有男朋友了。
”

　　語調漸沉，“我以後，也不會有了……這句話，你聽得懂嗎？
”

　　意思是，他們也同樣不可能！

　　齊承志喉頭一緊，他自然懂。

　　深吸口氣。
“我知道，我明白，是我不配。
可我，想見你，想照顧你，想陪着你。
”

　　情緒漸漸激動，抖着嘴唇。

　　“歡喜，我會守好分寸的！
”

　　“齊承志！
”

　　虞歡喜蓦地站起身，睜大雙眼瞪着他，水汪汪的眼底，亮晶晶的。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