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讓你的朋友送來的那株雜草,救了我夫人的命嗎?
”
“厲景川,你們厲家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
說完,他冷哼一聲,開始跟保镖命令:
“給我脫出去打!
打到站不起來再把他給我扔出去!
”
他正愁沒辦法對付着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厲景川呢,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送上門來了。
而且,他私闖民宅,偷偷潛入淩家,淩家人想怎麼打他,都沒有人敢有意見!
這簡直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
“是!
”
幾個保镖應聲,直接拖着厲景川就要向外走。
“慢着!
”
黎月咬住唇,到底還是沒忍住地開了口。
淩修誠擰眉看向黎月,剛想說什麼,坐在輪椅裡面的秦牧然就開口了:
“黎月,别說話。
”
他搖着輪椅過去,溫柔地握住黎月的手,壓低了聲音:
“淩伯父正在氣頭上,你這個時候維護厲景川,隻會讓他更生氣。
”
“厲景川會更受苦的。
”
黎月擰眉,默默地扯開秦牧然的手,大步地走到淩修誠的面前:
“父親,你放了厲景川。
”
“他今天來淩宅,隻是來探望母親,想知道他采的藥草到底有沒有幫得上母親。
”
“我們淩家不能這麼恩将仇報。
”
淩修誠眸光一凜,“恩将仇報?
”
完全不知道小木屋裡發生什麼的淩青荷也冷笑了起來,“妹妹,不能學會了一個成語就随便亂用啊。
”
“恩将仇報?
厲景川對我們淩家有什麼恩情啊?
”
“是他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算恩情呢,還是他幾次讓淩家差點破産算恩情?
”
“還是......你想說他上次送來的那株雜草算恩情?
”
“厲景川送來的,不是雜草。
”
這時,一直沉默着的容清終于說話了。
男人将所有的證據,以及剛剛在小木屋裡面,秦牧然承認秦家的草藥是秦衍寒弄來的錄像,全都給了淩修誠。
看着這些證據,淩修誠差點站不住。
他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淩厲的目光掃了一眼被保镖們押着的厲景川,又看了一眼秦牧然。
最後,男人冷哼一聲:
“就算這草藥是厲景川采的,這也不是他偷偷潛入淩家的理由!
”
說着,他擡眸看了一眼厲景川,聲音冰冷:
“但黎月說的對,如果我們淩家這個時候打了你一頓把你扔出去,的确算是恩将仇報了。
”
“可不懲罰你,我們淩家,豈不是成了人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
男人說着,将手裡的東西“砰”地一聲全都放到茶幾上:
“所以,我決定......”
“還是按照原本的懲罰,把厲景川打一頓,打到他站不起來。
”
“然後我們淩家,用最好的車子将他送回去,再給他最好的跌打損傷藥。
”
言罷,男人擡起那雙渾濁的老眼,冷冷地看着厲景川的臉:
“厲先生覺得我的這個決定怎麼樣?
”
厲景川站在原地,眸光定定地看着淩修誠,“當然可以。
”
“把人折磨着打到身上沒有一丁點兒好肉,然後再用豪車送回家......”
“這種事情,淩先生三十年前,不是已經做過一次嗎?
”
一句話,讓淩家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