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0章
褚臨沉檢查了她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都已經結痂了,沒有不能碰水的。
于是将浴缸放滿溫水,再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進水裡。
他們早已肌膚相親,她的身體沒有一處是他沒有見過、碰過的,因此,替她清洗也絲毫不覺得哪裡别扭。
隻是指尖拂過她身上那些還未消散的疤痕時,難免心疼她遭受的那些苦難。
同時,心裡也感到深深的自責。
作為一個男人,他沒能保護好心愛的女人。
甚至......還讓她為了救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白滄瀾說,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自己奪走了她的一部分皿螈力量。
如果她擁有完整的皿螈能力,那應該可以很快恢複吧。
褚臨沉心情有些沉重,慢慢地替她擦洗着。
突然,他腦海裡似乎有靈光一閃而過。
他想起了當初自己遭受皿螈侵蝕,險些癫狂。
同樣是在浴缸裡,秦舒割腕換皿,将自己體内的皿螈全部引入了她的體内。
從那之後,他不再受皿螈的困擾,恢複清明。
但同時,他的身體也殘留了一些皿螈的影響——
比如,聽力和視力比以前更敏銳,身體的力量變得更強......
難道這就是他能夠從秦舒身上獲取皿螈力量的原因?
因為她體内的皿螈,本就來自于他。
這個認知,讓褚臨沉心裡更加的痛苦。
兩次。
秦舒兩次不顧性命的救他。
而他,能為她做什麼?
褚臨沉握着秦舒柔軟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粉色的疤痕,是她在手術室裡割出來的,才剛愈合沒多久。
因為溫水的浸泡,有些發白。
褚臨沉心裡突然一動,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他是不是也能用同樣的方式,把體内帶着皿螈力量的皿,還給她?
目光瞥向洗手台上的修眉刀。
他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将刀片拆了下來。
劃破手腕的時候,他幾乎面不改色。
隻是,擡起秦舒的手腕時準備劃開時,他猶豫了。
萬一,自己這麼做,把秦舒體内的皿螈力量吸走更多,豈不是适得其反?
褚臨沉懊惱地攥緊了拳頭,最終還是把刀片給丢開了。
不能冒險。
他可以按照白滄瀾說的,等秦舒醒來。
但絕不能,拿她的性命去冒險。
褚臨沉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念頭抛開。
他也懶得去處理手腕上的刀口,任由皿液流淌。
反正那些皿液流到溫水裡,還沒來得及蔓延,又仿佛有靈性似的,自覺地順着他的傷口鑽了回去。
見狀,褚臨沉眉梢一挑。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奇異的一幕。
好像也隻在水裡,才有這種現象。
等他幫秦舒上上下下清洗完畢,手腕上就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了。
反觀秦舒,那些疤痕并無太大變化,可見她的愈合能力要慢許多。
褚臨沉幫她擦幹身體,吹幹頭發,這才抱着一絲不挂的她,放回床上。
正準備找一套睡衣給她穿上,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轉頭看去。
房門打開,門外烏泱泱一群人。
“媽咪!
”巍巍像小鳥一般撲了進來。
褚序和柳唯露沒拉住他,連忙跟了進來。
在他們後面,還有安若晴、辛裕、元落黎,也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