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知夏很不耐煩地聽着,翻了個白眼,在椅子裡坐下來。
她将手機開了免提,随手放在梳妝桌上,拿起另一隻耳墜往耳朵上挂。
“阿姨,我求求您了......”從聲音裡能聽出玉夢溪的無助與虛弱,她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哭訴着,“我還有一些錢,能不能幫我找一個靠譜的人把孩子撫養大?
如果是您去找,那個人一定不敢敷衍了事,會全心全意照顧這個孩子。
”
“阿姨,我求您了......好不好?
孩子是無辜的啊......”
“阿姨......”電話那端的玉夢溪已經泣不成聲,“我求您了......”
京知夏擰眉歎了口氣,有點煩燥的感覺。
“阿姨,我讓人給京廷打過電話了,我原本想把這件事情拜托給他,可是......他壓根不想理我。
”
“不想理你就對了!
”京知夏終于開口怼了一句,以示她剛才的話自己有在聽。
“玉夢溪,我告訴你啊,京廷現在跟小米關系好得很!
”警告完,她語氣裡又帶着點炫耀,“我家小米又懷寶寶了,你就别再橫插一腳,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離他倆遠一點!
”
“阿姨,您誤會了,我沒有,我對京廷已經......”玉夢溪欲言又止,已經不愛了嗎?
很顯然不是。
那種深入骨髓的愛,那種痛徹心扉的愛,怎麼可能說忘就能忘呢?
為了不引起誤會,為了不讓阿姨對自己更厭惡,玉夢溪極力解釋,“我對京廷早就不敢奢望了,我現在隻是擔心這個孩子,我也知道京廷不會放過我,更不會原諒我。
”
“你知道就好。
”京知夏拿起了口紅。
“阿姨......警察馬上就到了。
”玉夢溪在争分奪秒,特别惶恐,“阿姨,我求求您了好不好?
想想您曾經......也是真真切切地喜歡過我啊。
”
“我曾經眼瞎,現在眼睛好了,看東西啊,識人啊,倍兒清楚!
”椅子裡的京知夏身子前傾,對着梳妝鏡塗抹口紅。
這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利刃,直紮玉夢溪的兇口。
曾經,京知夏也待玉夢溪如女兒,曾把她當兒媳婦看待,她是掏出了真心的。
“阿姨......我錯了......您也是有孩子的人啊,我求您了......就算是積德吧?
”
玉夢溪情急之下,居然這樣說道
“您都能接受張林墨,以您慈悲寬大的兇懷,也一定能容下我這個襁褓中的嬰兒。
”
“這概念能一樣嗎?
”京知夏怒了,可謂是人間清醒,“我容下張林墨!
這個家隻會越來越好!
咱小米喜歡他,京廷也喜歡他!
我得愛屋及烏啊!
我不得不喜歡!
”
今天的京知夏,在玉夢溪眼裡,可是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比京廷更冷!
更無情!
“......”玉夢溪無言以對了,她腦袋有點亂,隻覺此時的京阿姨怎麼這麼不好溝通呢?
這唯一的希望要破滅了啊!
“我容下你這個孩子,等于天天給我兒子兒媳添堵。
”京知夏有點鐵石心腸,語氣平靜,“玉夢溪,你把孩子交給警察,會有人給你處理這事,别再給我打電話了。
”
說完,她直接挂斷電話,煩燥地深吸一口氣,“真是影響心情,大年初一給我打個電話哭哭啼啼的,晦氣!
”
長輩可能都比較在乎這些,所以新年的祝福一直很重要。
“奶奶!
!
”
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很快,房門被開了,京知夏一秒轉為笑顔,“起床啦?
”
“奶奶,新年快樂!
!
”
“哇!
奶奶今天好漂亮呀!
”
“新年快樂,我的寶貝兒!
”她趕緊起身朝孩子們彎腰伸手,抱住了進門而來的戰戰和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