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銘頭炸裂着醒過來,看到熟悉的地方,他把手橫在了眼睛上,放心地喘了一口氣。
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陸銘拿開手,看着闫阙端着一個托盤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陸銘問他。
闫阙把東西放好,“先吃還是先去洗漱?
”
陸銘把手放在嘴上哈了一口氣,皺眉,“先洗漱吧。
”
“去吧。
水是熱的。
”闫阙對他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陸銘整個人往他身上靠過去,闫阙接住他,皺眉,“行不行?
”
“行吧。
”陸銘也不确定,“昨晚酒喝太多了,後勁有點大。
”
“那你還喝?
”闫阙數落。
陸銘歎了一聲,“心情不好。
本來也沒想喝多少,江柚來了,我們倆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對了,江柚呢?
你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她?
”
闫阙扶着他去了浴室,“明淮帶她走的。
”
“淮哥?
”陸銘震驚,“他昨晚跟你一起的?
”
“嗯。
找你找不着,就叫他一起了。
”闫阙問他,“你一個人行不行?
要不要我陪?
”
陸銘手撐着門框,“要不你在這裡等我,我要是有不對勁的,你就進來找我。
”
闫阙皺眉,“我還是陪你一起。
”
陸銘自然是不會拒絕。
兩個人進了浴室,陸銘就躺進了浴缸裡,閉上了眼睛,享受着。
闫阙坐到後面,給他捏着肩膀。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陸銘這會兒舒服極了,又問了一次。
“你不是跟調酒師說了,要是看到你喝得趴下了,就叫他給我打電話來收人嗎?
”闫阙真是服他了,不過還好他不傻,知道喊人。
陸銘笑了笑,“聰明吧。
”
“聰明。
”闫阙又給他揉着額頭,“你怎麼就跟江柚喝一塊去了?
”
“我不知道啊。
我一個人好好喝着酒,她就坐過來了。
我倆都是同病相憐的人,自然就喝到一塊去了。
”陸銘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沒了,心裡難受得很。
闫阙知道他的心情,安慰道:“醫生給的報告說了這都是很正常的情況,咱們還有機會。
”
陸銘知道有機會,但是也沒有辦法不在乎這一次的失敗。
“别想那麼多了,孩子會有的。
”闫阙知道他壓力大,開解着他,“其實孩子不重要,最重要是你和我,我們。
”
陸銘懂他的意思,仰起臉看他,“你真的不遺憾嗎?
”
“人生就是充滿了遺憾的。
”闫阙情緒很穩定,“不完美的才是人生。
”
道理都懂,可是沒有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是完美的。
“你看明淮和江柚,他們就沒有遺憾嗎?
或許,他們比我們更痛苦。
”闫阙舉例,“就算是他們真的分開了,你以為他們心裡真的能忘記彼此嗎?
”
“現在唯一好的就是他們還沒有各自尋歡,要是等哪一天,任何一方有了新歡,你覺得他們就真的開心嗎?
”
“不會的。
他們不在一起,就是彼此心裡最大的遺憾。
”
陸銘覺得人一輩子活着真累,也很難。
小時候覺得長大了就能夠做主了,等長大了才發現糟心事更多,很多決定更難做,要顧及的也很多。
“所以啊,我們順其自然吧。
孩子是緣分,他們準備好了,就會回來的。
”闫阙摸了一下水溫,“差不多了,别泡了。
出去吃點東西。
”
陸銘坐起來回過了頭看着闫阙,“跟我在一起,你後悔過嗎?
”
闫阙凝視着他笑了一下,“這麼多年才問這個問題,會不會遲了點?
”
“就是怕到最後,也沒有一個好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