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兒說得對了?
”宋子玉氣呼呼的問道。
沈婉笑着回道:“難道她不應該稱你二娘一聲宋小夫人嗎?
難道不是我才是你娘嗎?
”
“她......”宋子玉張了張嘴,剛吐出一個字,便又将嘴合上了。
孔先生的确該稱二娘一聲宋小夫人,二娘也隻是二娘,不該稱為她娘。
孔如煙吸了一口氣,臉也沒那麼紅了,她臉上帶着笑,有些抱歉的道:“抱歉宋夫人,是我一時用錯了稱呼,因為這府裡是宋小夫人當家,子玉的事兒也是她親力親為,我潛意識裡便認為她才是這将軍府的女主人,她才是子玉的娘了。
這是我的失誤,還請宋夫人見諒。
”
她這一番話裡,句句都在嘲諷沈婉。
沈婉笑了笑,十分大度的道:“無妨,我不與孔先生計較。
”
孔如煙被她這話給噎住了,她咬着後槽牙,在心裡罵了一句無知村婦。
還不與自己計較,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
也配說這句話。
“對了,孔先生今年多大了?
”沈婉見她年紀不輕了,又未梳婦人頭,便如此問道。
“二十有三”孔如煙如實回道。
“孩子多大了?
”
“沒有孩子。
”
“成親幾年了?
”
孔如煙袖中的手捏成拳,扯着嘴角,回道:“尚未成親。
”
“還沒成親啊!
”沈婉故作可惜的搖着頭道:“孔先生這麼有才的一個才女,都二十三歲了卻還未成親,當真是可惜了!
這東宸的男兒難不成都瞎了眼嗎?
”
嘲諷人嘛!
誰又不會呢?
秋菊忍着笑,也跟着附和道:“孔先生的确是可惜了,我家夫人像孔先生這個年紀,孩子都有兩個了呢!
”
一個沒人要的老姑娘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還敢瞧不起她家夫人。
孔如煙氣得死死的咬着後槽牙,什麼可惜,這兩個該死的女人,分明就是在嘲諷她。
至今還未嫁出去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她也最恨别人在她面前說這個。
沈婉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子玉她二娘能請你來做子玉的先生,可見先生你定然是才學過人的,我有一問題一直想不到答案,想請先生幫我解答。
”
“夫人請講。
”
“這一斤鐵和一斤棉花那個重?
”
聞言,宋子玉和林晴雪都用看白癡的眼光看着沈婉,這還用問嗎?
自然是鐵重了。
孔如煙更是嗤笑道:“如此簡單的問題,沒想到夫人竟然會想不出答案來。
這鐵跟棉花,自然是鐵重了。
”
無知村婦就是無知村婦,所以這人還是要多讀書才行。
書讀多了,便不會問出如此可笑得問題來。
“鐵重?
孔先生确定嗎?
”沈婉擰眉問。
孔如煙十分自信的點着頭道:“十分确定,鐵重。
”
“哎......”沈婉歎了一口氣,搖着頭道:“一斤鐵和一斤棉花,先生竟然說鐵重,孔先生你當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嗎?
”
宋子玉、林晴雪還有孔如煙三臉茫然的看着沈婉,難道不對嗎?
秋菊也覺得是鐵重,但是夫人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鐵重是不對的。
她仰着頭用手指點着臉頰仔細想了想,片刻後她便想明白了,夫人說的一斤啊!
一斤鐵和一斤棉花,自然是一樣重啦!
孔如煙擰眉想着,難道她說錯了?
一斤鐵和一斤棉花,難道不是鐵重嗎?
等等......一斤,棉花和鐵都是一斤......
正在這時,秋菊高聲道:“一斤鐵和一斤棉花自然是一樣重,怎麼會是鐵重呢?
”
孔如煙面如菜色,心中責怪自己太大意,沒有想仔細。
她隻想着鐵和棉花,卻沒想到,它們的量都是一斤。
“我本想試試先生是否有真才實學,沒想到卻是這麼個結果。
子玉她二娘,你請這樣的先生回來教子玉,真的是想把子玉教導成才女嗎?
”沈婉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林晴雪。
“這......”林晴雪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這孔如煙以前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才女,她實在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中用,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錯了。
雖然自己也覺得是鐵重,但是她是先生啊!
怎麼能錯?
尤其是在沈婉這個村婦面前。
秋菊道:“連一斤鐵和一斤棉花那個重都分不清,還做先生,怕是誤人子弟吧!
”
聽到秋菊這麼說,宋子玉心裡也開始打鼓了。
雖然她自己也覺得是鐵重,可是這孔先生是先生啊!
她怎麼能錯呢?
她也開始懷疑,這孔先生,是否能真的能将自己教導成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