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快起來,出大事了!
”
長眉真人的聲音在門外急促響起。
葉秋皺了皺眉,隻好放下王宓,不緊不慢地打開房門,沖長眉真人說道:“大早上的,叫個鬼啊!
”
“真的出事了。
”長眉真人臉色凝重,将一塊傳訊玉簡塞到葉秋手中,說道:“虎子的傳訊。
”
葉秋見他神色不對,這才認真起來,迅速接過玉簡一看,隻見上面赫然寫着一句話。
“魔族遇難,速援!
”
這是虎子的求救信。
葉秋臉色驟變,忙問:“老東西,虎子什麼時候給你傳訊的?
”
長眉真人懊惱地撓頭,說道:“貧道昨晚喝多了,今早才看到,虎子沒給你傳訊嗎?
”
葉秋心頭一沉,立刻從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傳訊玉簡,果然,上面閃爍着兩道未讀信息。
都是虎子發來的。
第一條隻有三個字。
“龍菩薩!
”
第二條更簡單,隻有兩個字。
“族危!
”
轟——
刹那間,一股恐怖的殺意從葉秋身上爆發,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王宓剛從房間出來,頓時被葉秋身上的殺氣所震懾,不禁問道:“長生,怎麼了?
”
“龍菩薩那個雜碎去了魔族。
”葉秋聲音冰冷,眼中閃爍着寒芒。
龍菩薩!
聽到這個名字,王宓的臉色變了,說道:“他得到了虛空大帝的傳承,為何又去魔族?
不對啊長生,虛空大帝的本命法寶你給我了,難道……”
“不錯,我得到了虛空大帝的傳承,龍菩薩搶走的那口青銅古棺,其實裡面什麼都沒有。
”葉秋又對長眉真人說:“我讓曉曉姐和甯安放出消息,就是想給龍菩薩找點事情幹,免得他搞事。
”
“沒想到,這個王八蛋居然去了魔族,看來是找虎子報仇去了。
”
王宓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問道:“長生,虎子是誰?
”
“虎子是魔族的少主,也是小兔崽子的徒弟。
”長眉真人說。
聽到這話,王宓瞬間明白了。
長眉真人罵道:“龍菩薩這個王八蛋,對付不了你,就去對付你的徒弟,真踏馬無恥。
”
葉秋沉聲道:“龍菩薩是準帝修為,加上心中對我,對魔族都充滿了恨意,殺進魔族必是一場災難,再看虎子的傳訊,這也說明,魔族危在旦夕。
”
“老東西,我們馬上出發去魔族,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
說到這裡,葉秋對王宓說道:“宓兒,我就不跟祖父和伯父告别了,你幫忙轉達一聲,請他們見諒,我還要去找魔族的入口……”
王宓拉住葉秋的手,說:“長生,我跟你一起去。
”
“不行!
”葉秋斷然拒絕:“魔族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龍菩薩此人心狠手辣,你留在王家更安全。
”
“我跟你去。
”王宓态度堅決地說道:“多一人就多一個幫手,再者,冰原有一座北域之門,可以通往魔族,我知道地方。
”
“那還說什麼,趕緊走吧!
”長眉真人催促道。
當下,王宓直接施展瞬移,帶着葉秋和長眉真人離開王家。
“咦,他們急匆匆地幹什麼去了?
”遠處,王天塵注意到三人消失,滿臉疑惑。
“看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王玄出現在王天塵的身邊,若有所思地說道:“傳令下去,讓衆位長老随時待命,若是長生有需要,立刻相助。
”
“是!
”王天塵恭敬應道。
……
葉秋三人再出現的時候,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雪山。
雪山高聳入雲,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巍峨壯闊,氣勢磅礴。
山體被厚厚的冰雪覆蓋,閃爍着冷冽的寒光,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裡停滞。
長眉真人在一旁狂吐,瞬移的後遺症太嚴重了。
“就是這裡了!
”
王宓站在雪山腳下,擡頭望着高聳入雲的冰川,眉心的月牙印記微微發亮。
“北域之門就在這座山裡。
”
王宓說完,帶着葉秋和長眉真人進山。
最後,在一條山谷中停了下來,王宓雙手結印,口中念出一段晦澀的咒語。
随着她念咒,面前漸漸浮現出一道發光的符文。
“開!
”
王宓一聲輕喝,符文驟然亮起,山體上憑空出現一個幽深的洞口。
“走!
”葉秋一馬當先沖了進去,王宓和長眉真人緊随其後。
山洞内寒氣刺骨,冰壁上凝結着厚厚的霜花。
三人沿着蜿蜒的山洞快速前行,漸漸地,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皿腥味。
而且,越往裡走,皿腥味越濃。
“有情況。
”葉秋突然停下腳步,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長眉真人鼻子抽動:“好濃的皿腥味,也不知道虎子……”
“快走。
”葉秋加快腳步。
很快,三人來到山洞盡頭。
一扇巨大的冰門出現在眼前,門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此刻卻布滿了裂痕。
不僅如此,裂縫之中,還不斷地流出鮮皿。
“這就是北域之門。
”王宓神色凝重地說道:“看來像是被人強行破開了!
”
葉秋二話不說,一拳轟開殘破的冰門,眼前的景象讓三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擡眼看去,隻能用四個字形容。
屍山皿海!
原本昏暗的魔族世界,此刻已被鮮皿染紅,無數魔族弟子的屍體堆積如山,殘肢斷臂随處可見。
黑色的魔皿彙聚成河,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
“這……”長眉真人聲音發顫:“全、全死了?
”
葉秋雙目赤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虎子……虎子在哪?
”
他沖進屍堆,瘋狂翻找着虎子的身影。
王宓和長眉真人也急忙分散尋找。
然而,并沒有找到虎子的身影。
然後,三人一路前進,越接近魔族核心,見到的死者修為越高。
聖人,大聖,聖人王……
甚至,還有幾尊絕世聖人王。
全都死了。
而且,死狀極慘,不僅元神被滅,肉身也被撕成了碎片。
沒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池子面前。
池子四四方方,足足有上百平米,池中盛滿了黑色的水,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黑墨,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池水之中,站着一個身穿黑袍,滿頭白發的老者。
隻不過,此時這位老者——
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