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勉強接過早餐,坐到歆笙旁邊,拿起面包送到嘴邊,眼睛瞧着歆笙開心的模樣,忽然想到自己無父無母,也無妻無子,如果是跟自己的女兒在一起吃早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這會兒更是難以下咽,便放下面包,望着天邊發呆。
護衛長在旁邊看了許久,小心問道:「戴秋總,您一點也不吃嗎?
」
戴秋眉頭一皺:「你好像很關心我的飲食。
」
護衛長道:「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您可要保持體力。
您要是出了問題,大家可就沒有主心骨了。
」
戴秋道:「用不了多久,等tony的人到了,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
護衛長還想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
戴秋尋思了一會兒,忽然又問:「tony的人什麼時候到,他到底想對這孩子做什麼?
」
護衛長答道:「他的計劃連您都不清楚,我這個級别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
戴秋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挖走了,他估摸着tony可能會有哪些手段,卻不敢往下細想,隻能默默地歎口氣:綁架這麼小的孩子都做了,還有什麼更可怕的事?
算了,tony,你想對付方志強我不管,但願你不要對這孩子太過分。
歆笙吃完面,拿紙巾擦擦嘴,問道:「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去好玩的地方。
」
戴秋又暗暗歎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快了,有人會接我們去。
」
不多時,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戴秋起身往外走,看到十幾個傳着黑色制服的人湧進來。
這些人沒有向戴秋打招呼,反而先向護衛長報道,護衛長見到他們後,臉上也浮現出莫名的笑容。
戴秋心髒猛地一跳:這些人,一個也不認識!
整個東基所有的武裝人員,包括後勤在内,不說全部,至少一大半,都或多或少地跟他有些聯系,tony派這些完全陌生的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們走過來,臉上盡是不懷好意的笑。
為首的捏了捏歆笙臉頰:「好可愛的小姑娘,長的真漂亮。
」
他身後的人道:「那是,早就聽說,方志強的女人,個個都是大美女,這小姑娘長大了恐怕比她媽還漂亮。
」
又有人道:「嘿嘿,咱們把她養起來,以後肯定能值不少錢。
」
有人大笑道:「***的不是想賣,是想留着自己用?
省省吧,輪得到你?
」
戴秋怒從心起,喝道:「閉嘴!
她隻是個孩子!
你們怎麼能說這種話!
」
那些黑衣人互相看看,臉上笑容更甚,竟是完全沒把他的呵斥放在心上,眼中更透露着輕蔑。
護衛長身姿仍然是恭恭敬敬,但神色分外得意,他故意低着身子道:「戴秋總,一路上我都在觀察,您很喜歡這孩子,對吧?
可惜,現在已經不是您的時代了,把她交給我們吧。
」
說着,伸手去拉歆笙。
歆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們,問為首的黑衣人:「是你們要帶歆笙去好玩的地方嗎?
」
又問戴秋:「叔叔,你不去嗎?
」
護衛長越發得意:「是是是,小歆笙,叔叔帶你去玩,跟叔叔走吧,這位叔叔也會去的。
」
戴秋一把将歆笙扯到身後,滿臉警惕看着他:「告訴我,他到底想幹什麼?
」
他的手下們見到這幅情形,已經全部站了起來,抓住了腰間的槍。
護衛長道:「戴秋,你不會真想背叛tony吧?
」
戴秋道:「胡說什麼?
我對東基忠心耿耿,什麼時候有過二心?
」
護衛長冷冷一
笑:「有沒有二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失敗了兩次!
失敗者不配談忠心!
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還有用,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
他看了看手表,點頭道:「嗯,時間差不多了。
」
話音剛落,周圍傳來幾道異常聲響。
戴秋扭頭一看,自己的手下已全部倒地。
他條件反射地抓緊腰間的槍,護着歆笙往後退了兩步,怒道:「你下毒?
」
護衛長聳聳肩道:「說真的,戴秋總,我也想跟您來一次真正的對決,可惜,這不是決鬥,我不需要武士道。
」
戴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這邊為了方便行事,武裝力量本就不夠,又中了毒,如今已是俎上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他拔出槍對準護衛長,護着歆笙退到牆邊,怒吼道:「你們想幹什麼?
告訴我!
tony到底想幹什麼!
」
護衛長絲毫不擔心戴秋會開槍:「我隻是個執行者,什麼都不知道。
您是個明白人,還請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
戴秋臉色頹然,雙臂緩緩垂下,「啪」,手中的槍落在了地上。
護衛長向黑衣人使使眼色,後者立刻拿出手铐,铐住戴秋雙手。
歆笙終于意識到危險,見護衛長向自己走來,小小的身子蜷縮在牆角,臉上盡是驚恐:「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
」
護衛長伸手拉她:「小朋友,跟叔叔走吧,叔叔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
「我不要!
」歆笙閉上眼睛,雙手亂揮,「你不是帶我去玩兒,歆笙不跟你走,歆笙要去找媽媽。
」
護衛長一發狠,抓住她細小的胳膊整個人提起來。
歆笙尖叫着,又抓又撓,雙腳在空中亂蹬,卻怎敵得過大人的力量。
「媽媽!
媽媽!
媽媽你在哪?
叔叔救我!
叔叔快救我!
」歆笙哭喊着。
戴秋正往外走,聽到「叔叔救我」,身子猛地一頓,赫然轉身,咬牙道:「放開她!
」
護衛長嗤笑一聲:「戴秋總,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這小孩?
」
戴秋掙紮幾下,見黑衣人不放手,把眼睛一橫,冷聲喝到:「放手!
」
他執掌東基的武裝力量已有多年,威信早已深入人心,即便身陷囹圄,滿身的傲氣仍然不曾消減半分。
押着他的兩個黑衣人被他一聲呵斥,竟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手。
護衛長看他走來,心裡先怯了幾分,随即定住心神,冷聲問:「你想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