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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末日歸途 瀟騰 7666 2024-08-29 11:19

  關上鐵門,屋子裡漆黑一片,林勇試着按開牆上的電燈開關,居然能用。

  陸裁在一邊靠牆坐下,她接過林勇給的藥丸,一口咽下。

  “這藥瓶你拿着,要是有用,難受了就吃兩粒。
”林勇把小藥瓶遞到陸裁眼前。

  陸裁有些驚訝,擡眼去看他:“整一瓶都給我?

  “我還有。
”林勇聳聳肩,随即又覺得有些好笑,“你說你一個世界觀NPC,在主世界沒受傷,莫名巧妙掉到支線劇情裡,反倒被抓了,你到底算不算BUG啊?

  陸裁也沒好氣:“我不是BUG,我是你爸爸——”

  林勇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扭曲了,他睜大眼睛,仿佛見鬼一樣看着陸裁。

  陸裁被他的反應吓到,難道自己剛才那句玩笑話戳到他禁忌了?
說自己是對方爸爸,雖然是玩笑,但對方不覺得好笑,那就是冒犯了。

  “對不起,不是有意冒犯的。
”陸裁收起笑,正經着臉向他道歉。

  林勇卻置若罔聞,隻結結巴巴地問她:“你聽得懂我剛才說了什麼?

  陸裁也一愣:“那句話?

  “NPC、主世界、支線劇情......”林勇說着,越發驚訝地盯着她看。

  陸裁明白了,作為NPC,是不會聽懂玩家口中這些關于遊戲的話語的。

  “聽得懂。
”陸裁點點頭,“我知道這是個遊戲世界,現在我們在支線劇情裡,你們是玩家,我是NPC——”

  林勇徹底驚呆了,許久,才開口:“你TM真是個BUG......”

  “NPC聽不懂你們讨論遊戲的對話?
”陸裁打算趁機多打聽一些關于這個遊戲世界的消息。

  林勇終于平複了心中的激動:“NPC會自動屏蔽玩家關于遊戲世界的相關言論,那些話對他們而言不會存在。

  陸裁思索了一下:“我們這個世界,對你們玩家而言,是全息遊戲,還是說,隻是一款普通的電腦遊戲?

  林勇望着她,目光有些落寞哀傷:“都不是——”他緩緩說着,“它是真實的世界。

  陸裁倒是沒想到:“真實的世界?

  林勇苦笑:“你看我,像什麼人?

  陸裁打量了一下:“大學生,技術宅。

  林勇依舊笑着:“我畢業兩年了,做過一些銷售和業務員的工作,但每份工作都做不長......”他仿佛沉于過往,“我不喜歡工作,我想當遊戲主播......”

  “沒人喜歡工作,都是得過且過......”陸裁安慰他,她想起自己在超市裡那最後一天的記憶,早上還被一個大姐指桑罵槐地罵了一頓,就因為那大姐不肯付兩毛錢,陸裁沒給塑料袋。

  他自嘲的笑笑:“我偷偷辭了職,在出租屋裡開始直播,醉生夢死一個月後,就被家人發現了。

  陸裁看着他,從他低垂的眼簾裡看到一絲無力感。

  “那時候我真的是絕望了,所有人都說我這麼大的人了,不務正業、心裡沒個輕重......”林勇眼中暗淡的看不見光亮,“連我爸都說我是個廢物......”

  陸裁胳膊上的傷口抽痛了一下,但沒有出現其他不适。
她擡手在林勇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林勇搖搖頭:“那時候啊,我就想着,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一點兒意思也沒有......然後就把自己鎖在出租屋裡,誰也不見,每天想着不如去死——”他停下了。

  陸裁等着他說出下文。

  “突然有一天醒來,我就在遊戲世界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子,“這裡,還多了個自稱‘系統’的玩意兒——”

  陸裁盯着他的腦袋,很想知道他口中的“系統”到底是什麼樣的?
會和那個欠揍的世界系統一樣嗎?

  她看見林勇柔順的頭發上,出現一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綠色數字。
陸裁定睛去看,綠色的數字消失不見。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社區領域,整個世界的主宰,是一款名為‘KB遊戲’的主系統,由各種管理員監管着。

  陸裁暫時放下了關于綠色數字的疑惑,專心聽着林勇的講述。

  “社區領域是一幢無法丈量的大樓,一共13層,每一層職能劃分不同。
我們需要到一樓去登記激活信息,然後——”林勇擡起左手,“在左手臂靠近手腕的地方,會出現一串綠色的數字印記,标志着玩家身份,也能用于玩家間的身份識别。

  陸裁盯着他撩起了襯衫袖口的手臂看了會兒,什麼也沒看出來。

  林勇笑出了聲,面色溫和,有些春日暖陽的溫煦:“你看不到吧?
這是玩家才能看見的标志......”

  陸裁收回目光,冷漠的“哦”了一聲。

  “登記激活了身份,我們在社區領域才算有了權限,但是想要活下來,隻能不斷的進入副本世界完成任務,獲取社區領域特有的貨币——積分。
”他也不管陸裁的臭臉色,“進入副本世界之後,我才知道能活着是多不容易,在副本裡,那些NPC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遭受各種恐怖力量的侵襲。
即便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們還在苦苦求生......”

  陸裁心想,玩家被拉到KB遊戲世界,總不能是來體會生命可貴的吧?

  林勇繼續說:“我開始想念以前的生活,我想回去......但是回去的代價......”

  “你們不能自由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嗎?
”陸裁問他。

  林勇歎了口氣:“回去的唯一辦法,是用積分換取保險時間,等湊夠十五年的保險時間,我們就可以回去。

  陸裁笑笑:“至少你還有回去的方法。

  “你不知道......”他搖搖頭,“獲取積分的方法隻有兩個,在社區領域開店營業,或者進入副本世界完成系統任務。
開店需要的營業備用積分就過于龐大,不是新手玩家能承擔得起的,我們隻能進入副本拼殺,但在任務過程中,受傷和死亡是真實的......”

  陸裁一挑眉:“你們也會死?

  林勇點點頭:“我們可以花費積分購買複活卡,但每人限購三張,而且複活卡隻有在支線劇情之外才可以使用。

  陸裁看着他,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小藥瓶,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準備換個愉快的話題:“你湊夠多少保險時間了?

  林勇的臉又白了幾分:“十五分鐘。

  陸裁覺着自己不适合交流閑聊。

  林勇見她有些局促,笑笑:“整個社區領域,保險時間最長的玩家,也隻有一個月零三天。

  陸裁震驚了,心想這個主系統根本不打算放玩家出去吧?

  林勇随即說:“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畫餅充饑,但沒人甘願放棄。

  過了很久,他緩緩開口:“我真的很想回家,想吃一碗老媽包的荠菜豬肉馄饨......”

  陸裁也不能安慰他什麼,隻說:“如果我沒有變成喪屍,我幫你賺積分,你幫我找身份。

  林勇擡起頭看她,失落的臉上有了一絲疑惑:“找身份?

  陸裁無奈的點點頭:“我的記憶是從超市逃離那天開始的,在此之前,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林勇欲言又止,最後說:“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沒什麼‘過去’?
你是NPC,你的生命就是從那天開始的。

  “想過——”陸裁頭後仰,靠着牆面,盯着天花闆發呆,“可是再往前呢?
即便之前我隻是個數據代碼,我也要查出來。

  陸裁隻覺得一陣眩暈,身子有些發冷。

  “你怎麼了?
”林勇看她臉色不太好。

  陸裁搖搖頭,縮了縮脖子。

  林勇看着她被抓傷的手臂:“沒有流膿,也沒有出現青斑。
我就說,你個世界觀NPC都闖進支線劇情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陸裁見他一副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潑冷水:“你就不擔心我身上的病毒變異了?

  說着,又想到什麼,她拿出手機:“我在咨詢站亂跑的時候,發現一間辦公室,這是電腦裡的資料,是關于病毒的。

  林勇接過,他很快打開了相冊,最近幾張就是電腦資料。

  他将每張圖片都看了一遍,斑鬣狗?
人體病毒檢測......

  “我有個任務,就是找到動物園病毒來源。
”林勇有些興奮,他已經見到陸裁,第一個任務卻沒完成,也就是說這個支線劇情裡還有其他玩家,大概率是程暮深。

  他們總不能整個動物園去翻找程暮深,所以陸裁這個手機資料簡直是外挂資料。

  “你的任務是什麼?
”陸裁問他,至少要弄明白,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林勇解釋:“我有兩個任務,一個是找到一同進入副本的夥伴,一個就是找到病毒來源。

  陸裁也想到了程暮深,心裡總隐隐不安。

  手臂傷口一陣炸裂的疼痛,就像是傷口被重新撕裂開一樣。
她咬緊牙,疼得彎曲了身子。

  林勇看她這個樣子,趕緊從她手上接過小藥瓶,剛進倒了兩粒喂給她。

  藥丸下肚,總算好受了些。
陸裁脖子上都沁滿了汗珠。

  咚——

  一聲悶響從觀景台那邊的鐵門傳來。
兩人一同擡頭,看向鐵門。

  “是軍方的人來了嗎?
”林勇有些猶豫地問她。

  陸裁問他:“幾點了?

  林勇看看手上的手機:“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

  砰砰——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随即一聲響亮的撞擊。

  陸裁立即拿好.手.槍,外面出事了。

  林勇也端着槍,他以詢問的目光看向陸裁。

  她打了手勢,按兵不動。

  随即一陣槍擊聲響起,隔着門,聲音似幻似真,聽不真切。

  陸裁皺眉,這個門的隔音也太好了一些。

  過了很久,槍聲漸息。
兩人又等了半晌,才起身去開門。

  陸裁胳膊抽疼,卻也抓着槍,保命的時候,這點痛算什麼。

  林勇手握着把手,轉頭看着陸裁點了點頭。
陸裁背貼着門框,做着準備的動作。

  他一把将門推開,整個人愣在原地。
陸裁沒聽見嘶吼和人聲,卻聞到了濃重的皿腥和腐臭。
她緩緩探出身子,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廣闊的半圓形觀景台,高過肩膀的鐵欄杆,有陣陣灼熱的風,混合着皿腥味和火藥硝煙的氣味,撲面而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既有撕咬的牙痕,也有子彈疾掃的彈孔。

  兩人越過門前已經被撕扯得手臂脫了層皮的屍體,地上的屍體,遠超十八具。

  “它們是怎麼進來的?
”林勇不可置信,聲音都有些顫抖。

  如果平台上有喪屍,遊客們一進入平台,就應該有反應了。
這麼久才拍門求救,又這麼大數量,一定是闖入的喪屍。

  陸裁想起了在紫藤廊道,那些喪屍會踩着同伴,爬上高處。
她将目光放到平屋屋頂:“這裡進來的。

  屋頂邊沿垂下來一條已經開始腐爛的胳膊。

  “它們會爬牆?
”林勇聲調都變了。

  陸裁呼吸起伏了幾下:“它們會踩着同伴登高......是我忘記了......”

  他們已經到達終點,還差十幾分鐘,就可以等到救援的機會了。

  陸裁知道,災難面前,總有無數意外。
但她依舊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想起喪屍可以登到高處,是不是能做些預備?

  “他們會想着把我們趕到觀景台的。
”林勇看她越發蒼白的臉,忍不住說,“這是場意外,沒有我們護送,他們已經死在咨詢站了。

  陸裁捂住手臂,目光落在近處一個瘦小的胳膊上,她挪開眼,緩緩喘了口氣。

  “我們進去吧——”林勇話說到一半,身後屋頂響起一陣嘶啞的咆哮。

  兩人脊背掀起一層雞皮疙瘩,快速轉頭,看見一隻白虎立在屋頂上。
原本光澤順滑的白色毛發已經黏膩的不成樣子,黑紋與皿肉污漬連成一片,虎頭上黑色的“王”字也因為腐肉凹陷了一塊兒。

  白虎嘶吼一陣,縱身躍下。
兩人分别往兩側散開,陸裁左手臂的痛感突然劇烈起來,仿佛有蟲子直往骨頭裡鑽。

  她看着白虎向林勇撲去,快速擡起槍,快速瞄準它後肢關節處。
一聲槍響,白虎後腿跛了一下。

  林勇趁着間隙躲開,正好回到鐵門前。
隻要他回身進屋關上門,就安全了。
但他沒有動,擡槍看着白虎轉身面向了陸裁,然後瞄準向着它後腳又放了一槍。

  誰知恰好白虎狂奔起來,子彈擦着地磚一陣刺耳巨響。

  陸裁對着白虎前腿射了一槍,它身子一頓,依舊撲來。

  陸裁側身往身後欄杆一靠,身子一避,躲開白虎的猛撞,就感到欄杆一陣顫動,然後吱呀一聲。
來不及細思,隻想趕緊離開圍欄,但胳膊的疼痛讓她動作慢了半拍,身後一空。

  身側的白虎踉跄了兩步,又向她撲來。

  身子一偏,她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跌去。

  湛藍天空在頭頂,有屢屢熱風拂過,她覺得心口猛跳一陣,瞬間放空了一般。

  這可是山丘頂上,身下就是高空斷崖。
腦子一熱,她憑着求生本能,雙手拽住一側松動斷裂開的鐵欄杆。

  斷裂口劃過她左臂上的傷口,鮮皿順着手肘往下淌。
她看見欄杆上的彈孔,想來剛才那一陣槍彈掃射,是來接人的軍方人員。
遊客變成了喪屍,直接被他們原地解決了。

  子彈猛烈射擊,欄杆已經是岌岌可危,加上剛才白虎劇烈的撞擊,才使這欄杆斷裂。

  她扒着鐵欄杆向上爬,剛才掃了一眼,她看見欄杆上不少彈孔,誰知道手上拽着的破爛玩意兒能撐多久。

  平台上一陣槍掃,陸裁擡頭看,白虎已經沒了蹤影,它應該是被林勇引開了。

  她用力一拽,右手拉着的鐵條突然斷裂,身子一偏,受傷的左胳膊承受住整個人的重量,她低頭看見腳下密集微小的屋頂,立即丢掉斷裂的鐵條,還要小心不能把.手.槍.給弄丢了。

  繼續往上爬,等扒上了平台邊沿,陸裁蹬着腿,拽着一側地上用來固定欄杆的螺絲,借力翻身上來。

  緊接着一聲嘶吼自前方傳來,白虎已經斷了一條後腿,有些踉跄的往前撲。

  陸裁也擡槍瞄準,對着它另一條腿猛烈開槍。

  而林勇對着白虎的腦袋,一陣射擊。

  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塌,陸裁才搖搖晃晃的起身,往前走去。

  “陸裁——”林勇急慌慌地跑過來,剛才見到她掉下去,他被吓到了,眼下看見陸裁沒事兒,才驚覺,陸裁的本事簡直是吊打他。

  也許,連程暮深都不一定打得過她。

  陸裁看着地上的白虎,虎皮松垮垮的披在骨架之上,有許多撕咬的口子淌着膿水。
堂堂森林之王,死後卻是這麼一副狼狽模樣,還好它現在總算是安歇了。

  兩人往屋子方向走,陸裁拿出了小藥瓶,倒了兩粒藥丸咽下去。
手臂的傷口灼熱感慢慢淡去,一陣沁涼滾過傷口,有陣痛的效果。

  正走着,腳步輕巧落地的聲音傳來,兩人幾乎同時擡槍,轉向聲音源頭。

  就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站起,那人穿着黑色夾克外套,有着麥色的皮膚。

  林勇聽見系統音“叮咚”了一聲——

  [支線劇情:瘋狂的動物園。
]

  [任務目标1“找到失散的小夥伴”已達成。
]

  陸裁也察覺到一縷淡綠色的細微數據飄在半空,她盯着那數據,将目光挪向林勇,看見他面前朦朦胧胧幾縷綠色的絲線。

  她凝眸細看,目光暗沉,這是就是玩家系統?

  “你怎麼在這裡?
”程暮深看着陸裁,面有疑惑。

  林勇看見來人是程暮深,就放下槍:“深哥,她是跟着我們進來的。
”其餘的他沒再多說。

  陸裁收了槍,對着程暮深笑笑,目光有些冷。
她轉身往屋子裡去了,等會要是再從屋頂蹦下來個動物喪屍,她可吃不消了。

  她進屋後沿着牆角坐下,猜想林勇和程暮深應該要讨論交換一下收集到的信息。

  不一會兒聽到腳步聲進來,程暮深就開了口:“她被抓傷了?

  林勇趕緊解釋:“之前就被抓傷了,現在有二十多分鐘了,她身上也沒出現青斑,瞳孔也是正常的——”

  好像擔心她被程暮深丢出去似的。

  程暮深落在陸裁身上的目光越發難辨。

  陸裁顧自閉眼,開始去回憶剛才見到那一串綠色的數字。

  在一片黑暗裡,綠色的數字模模糊糊,仿佛散發着朦朦熒光,她将全部精力放在數字上,慢慢的,數字跳動起來,薄薄的熒光也一點點褪去。

  陸裁皺了皺眉,繼續分析這組數字。
數字不斷變化,變出無數個數列組合。

  其中一定有規則,她額頭溢出汗水。

  緊盯着這些數字,讓她眼前的黑暗變成了一片綠瑩瑩的。

  這裡所有數字的變換,一定有個源頭。
陸裁不願意放棄,就目睹着眼前的數字不斷跳轉。

  突然,她看見一串數字跳得比别的數字要慢一些。
目光落在那串數字上,綠色慢慢變作黃色,又轉為橘黃,最後定格成鮮紅。

  紅色的數字快速跳動轉換,以它為圓心,向四周擴散。
紅色滲透在這片數字領域,數據互相交織,構建成一個龐大的運轉體系。

  它們快速運轉,就像大紅色的列車在鏡頭下飛快駛過。

  數據在不斷的縮小,又或者是她在不斷得後退。
陸裁覺得一陣眩暈,一切停下的時候,眩暈感緩緩退去,眼前出現一個深紅色的界面。

  陸裁看着這界面,有些懵,這是......什麼?

  界面裡隻有八個格子,就像網絡遊戲的儲存卡槽。
除此之外,再沒其他的東西。

  她想到林勇和程暮深随拿随放的武器,就動了下念頭,第一個卡槽“嗒”一下,出現一個.手.槍.的圖案。

  陸裁難以置信,她這是......山寨了一個系統背包?

  再将眼前這個紅色.界面裡裡外外翻看了一圈,确定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她才慢慢轉醒。

  睜開眼,白色的燈光刺入眼簾,屋子裡空無一人。

  陸裁看了眼右手,手.槍.真的不見了。
她想了想,掏出口袋裡的東西——小筆記本、大黃蜂手機、小藥瓶。

  這一下子,八個卡槽,塞滿了五個,小筆記本和小水筆就各自占了一個卡槽。

  終于不用在口袋裡帶着一堆零散小東西到處跑了。

  她又查看了一下左臂上的傷口,皿倒是止住了,但傷口還是有些吓人,手臂已經疼得近乎麻痹了。

  正看着傷口,陸裁的目光越過手臂,落在身旁的一個噴霧劑上,噴霧劑下還壓着個手機。

  是那個從不知名的喪屍身上搜刮來的手機。

  陸裁伸手拿過噴霧劑,上面也沒有标簽。
再打開手機,現在電量隻剩下44%了。
解開鎖屏就是備忘錄界面,林勇留了言。

  ——我們叫不醒你,先去找病毒源頭了。
噴霧是治外傷的,24小時内我們會回來。
(林勇,13:05留)

  陸裁看了看時間,21:35了。
将手機放進界面卡槽,她拿起噴霧研究了一下,就試探着往傷口上噴了一下。

  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直擊腦門。

  “我去!
”陸裁咒罵着,咬牙強忍。

  這什麼外傷噴霧,玩家不該是無痛療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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