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栀意來看歐宴。
他的狀況相對較好,也是被關押着。
“歐宴,你們為什麼會在港城。
”
歐宴沖她輕輕一笑,“你是想問隔壁那兩位吧?
”
“嗯。
“她也不掩飾。
“龍少席是不是在跟蹤我。
”
“是。
”歐宴知道内情,但他撒謊了。
畢竟,他們兩人也有仇。
聞言,雲栀意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原來,這幾人真的都是在跟蹤她?
離開前,她又往龍少席的那個房間看了眼。
說是房間,不如說是籠子,四周被玻璃隔開,她下意識走過去,想要質問他為什麼騙人,為什麼會在港城,他和歐宴厲書涵伊娜走得那麼近,難不成,害自己的人他也有一份。
“小姐。
”身後的女傭叫她,“咱們該離開了。
”
“不。
”
雲栀意頓住腳步,“把鑰匙拿來,我要當面與他問清楚。
”
“小姐,您别為難我們……”
女傭恨不得給她跪下了。
然。
就在此刻,出口過道的方向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給她。
”
女傭回頭,禮貌鞠躬,“厲爺。
”
“給她。
”
厲阈野的身形靠近她,目光噙着幾分玩味和嘲諷,“我倒想聽聽,夫人想和龍少爺聊什麼。
”
“厲阈野、你!
”
難不成還要當面監聽麼。
兩名保镖迅速地打開了門,直接将渾身是傷的男人拖到門口處。
他渾身衣服都是濕的,嘴唇凍得發顫,身上皿迹點綴着黑色衣衫,像是地獄開出的花朵。
這個皿腥的畫面,讓人心下一驚,她試探地叫了一聲,“龍少爺,你還好嗎。
”
兩名保镖摁着男人,直接跪在雲栀意的面前,他沒有掙紮,也不看她的眼,“阿雲,别再來看我,會髒了你的眼。
”
“龍少爺。
”
厲阈野走過去,不緊不慢蹲下身。
身後的風衣擺掃過地面,全身的強大氣場令人寒顫,唇角勾着一抹妖邪滲人的弧度。
“叫得挺親切的。
”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你老婆,對吧?
”
說着,厲阈野一邊伸手,從傭人手裡接過黑色隔離手套,不疾不徐戴上後狠狠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一口鮮皿噴出,沾染了玻璃牆壁……
那一拳能把一個成年人打暈,那是一般人所承受不了的力度。
“厲阈野,你别打了。
”
厲阈野發起瘋來真吓人,她連忙去拉,“我不和他說話了,别生氣,先出去吧。
”
“呵…”
還護着他呢?
厲阈野又是反手一拳砸下去。
臨走前,他招手讓風澤叫來醫生,“别讓他死在這裡,晦氣。
”
要死也是拖到森林裡,讓動物分屍!
……
城堡内,明明陽光正好,清晨還能聽到森林裡的鳥兒鳴唱。
可她無心欣賞。
厲阈野他真是瘋了。
現在的他,讓她感到無比害怕,換做任何一個女人目睹那樣的場面,都會被吓得腿軟,再也走不動一步路。
他是真要大開殺戒,甚至已經那樣幹了。
風澤她身後,勸道,“小姐,你知道少爺為何動怒,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又吃醋,你别再惹怒少爺了,否則,他更收不了手,龍少爺是被揍得慘了點,但也是他活該,打成殘廢都算好的。
”
四周都是身材魁梧的保镖。
前方的厲阈野被擁簇着,他忽然頓住腳步,似乎聽到了風澤的話,薄唇繞有意思的彎起,“有意思,那就把他打成殘廢。
”
也就在這時,雲栀意看到前方那個被女傭包圍的總統千金,伊娜,她和以往一樣穿着精緻,打扮性感又美麗,一走上來就跪在厲阈野的面前,開始一頓梨花帶雨的哭。
“厲先生,我發誓,真的隻是和書涵到港城旅遊,後來偶遇了龍少爺和歐少爺,我們是和他們在一起偶爾打打牌喝喝茶,别的什麼也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抓過來了!
”
說的跟真的一樣,再加上這一番可憐兮兮的眼淚,任憑哪個男人也拒絕不了。
但他是厲阈野,壓根不為所動、
伊娜跪在他腳邊,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伸手去抓他褲腿,“厲先生,請你相信我,我從小到大,就連一隻螞蟻都沒踩死過。
”
“是麼?
”
厲阈野居高臨下,反問。
強大的氣場瞬間盯得讓人發怵。
“既然伊娜小姐這麼善良,不如每天在這跪上十個小時,順便把城堡外面動物園的衛生搞幹淨。
”
“……”
這是要罰她做苦役?
!
把她當成女奴了了啊!
清理動物的糞便,這和讓她徒手掏廁所有什麼區别!
伊娜心裡氣急,好歹她也是上流圈子的頂級名媛,可她又不敢說什麼。
“怎麼,伊娜小姐不願意?
”厲阈野招呼風澤。
“這麼善良的伊娜小姐,幹脆丢鳄魚池裡做點貢獻算了。
”
幾個保镖就要上前來。
伊娜立刻地道,“厲先生,我願意做城堡的義工……”
保镖站在她面前笑,“那就勞煩伊娜小姐,去把動物園的動物糞便清理幹淨。
”
“……”
遠處,雲栀意一怔。
讓伊娜去動物園……掃動物的糞便?
不錯!
“小姐,我們進去。
”身後女傭提醒她。
“嗯。
”雲栀意往前方走了。
心裡感歎,這伊娜段位還真是高,能屈能伸。
那兩次兇險遭遇的背後boss,必定和伊娜脫不了關系,可自己又沒證據。
不,一定會找到她害自己的證據。
……
午餐時間,厲阈野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坐在豪華餐椅上,妥妥是矜貴儒雅的富家公子。
他一邊拿着消毒手帕擦手,一邊示意雲栀意,“還不過來,要我去抱你?
”
雲栀意坐在遠處客廳的寶石藍沙發内,一動不動看着他。
精緻的臉蛋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夾雜着些許水霧,說不出是何種情緒。
尊貴的男人邁步走過來,腳步停在她面前,彎腰将她從沙發上摟起。
“又耍小脾氣。
”
“誰在耍脾氣……”她掙紮兩下,他的雙手越摟越緊。
“寶貝,我在你心裡,沒有他們重要?
你就這樣,為了外面的男人冷落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