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阈野,能不能信我一回?
”
主動環上他的手,摸上他的掌心,帶了讨好意味。
這一刻。
厲阈野心軟了,扣住她纖細的腰,攬入懷中。
“即便你騙我,也認了。
”
臉蛋貼在他的兇膛裡,不複從前的安全感。
貼得越緊,讓她越覺得不安惶恐。
他們之間的信任。
早在英國愛丁堡的那場“綁架”之中,坍塌了。
愛琴海的六十多個日夜,磨滅了她與厲阈野之間僅存的信任。
那場綁架不是她的錯。
她是獵物。
即使不在英國愛丁堡,也會在别的地方被捕。
是他太強,令人畏懼,所以别人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會放過他唯一的軟肋。
那…如今又算什麼呢?
一面破碎的鏡子,如何複原?
再怎麼拼湊,也會有裂痕!
此刻。
她知道自己不被信任,有些難以掩飾臉上的情緒:“如果你膩了,記得告訴我,生下孩子……我走。
”
他的目光垂下來。
對上她的臉。
“行,我這一次不違背你的意願,不用強權囚寵你,孩子生下來,過繼一半财産到你名下,還你自由,也成全你…”
呵…
她嘲了句:“厲爺,你真大方。
”
“給你生一個孩子,就過繼名下一半财産給我…”
她的青春,可真值錢。
“這是你應得的。
”他的嘴角噙着幾分遊戲人生的戲谑,“若覺得占了便宜,可以在這期間做些彌補我的事。
”
她腹中寶寶還有八個月出生。
生下寶寶,也意味着他們分别了…
厲阈野的唇,輕輕含住她的嘴。
這個吻,好像帶了些離别的味道。
她以前想過分别的場景,想過哪種,都沒想過會是這一種。
“不哭。
”他的聲音磁性溫柔,宛如昔日一般帶着不近人情的霸道。
“你現在還是我的女人。
”
“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落淚。
”
眼淚被她憋了回去,眼眶卻紅紅的。
他的吻移到她的眼角,細細親吻。
“這會知道念我的好了?
”
她迎接着,回應着他的吻。
那性感的薄唇又落回她的唇瓣上,加深了這個吻。
客廳裡所有傭人都低着頭不敢看。
她第一次這樣不顧旁人的眼光,摟着他的脖頸,不讓他結束這個吻。
察覺她的動作。
他忽的一頓。
“前三個月胎氣不穩,别勾我。
”
“嗯。
”她識趣的松了手,卻也來了句,“能不能信我一回?
”
或許。
如今的她,在他眼裡已經沒有可信度。
但是。
那份錄音裡的話,她的确沒有說過。
她是被栽贓的。
厲阈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腕上,洗了兩次的紅色紋身,依舊有痕迹。
“過去的事,不提了,好好養胎。
”
當天。
厲阈野的命令就傳達下去。
整座莊園,任何人不得提起雲栀意過往的事,哪怕是半個字也不行。
這條命令,是傳給保镖和傭人聽的,也是傳給雲栀意聽的。
厲阈野不想從她嘴裡,聽到關于那段過往的任何一個字。
這是厲阈野的禁忌。
*
三天後。
雲栀意躺在醫務室裡,一群專業的産科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對面,氣場矜貴的男人穿着一身名貴定制西服,長腿交疊,坐在豪華椅子上。
“大少爺,少夫人腹中寶寶目前一切都很好。
”
檢查結果顯示,各項指标均是正常的,這意味着她腹中寶寶發育很好。
厲阈野的眸色閃過一抹欣慰,畢竟,他要當父親了。
随手簽了幾張巨額支票遞過去,就命令醫生們退下了。
醫生們低眸看着手中的巨額支票,顯然被這額度震驚。
他們可是頂尖醫生,跟在厲家多年,早經曆過大風大浪,也見慣了繁華世界,如今,厲阈野又讓他們狠狠體驗了把富人的樂趣。
厲家富可敵國,權勢滔天,雲栀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從醫務室出來。
瀾灣雅苑莊園,比以往要熱鬧。
厲書涵端坐在欣賞風景的草坪上,歐式桌椅旁邊圍繞了許多的女傭,正在給厲書涵捏肩,一副大小姐的享受作态。
這幾日比較奇怪。
一向與唐幼音“成雙入對”的厲書涵,每次都是孤身一人!
雲栀意臉上露出疑惑,她并不知道,唐幼音因為拿了她丢下的那枚鑽戒,被綁架了。
唐幼音被綁去了A市最大的賭場娛樂城,澳娛。
當時厲書涵氣沖沖的走了,并不知道,她也是事後才知。
可是她今天來這裡,卻不是為了唐幼音的事。
那件事情,自有唐家的人會出面。
今天來這裡,厲書涵是另有事情與厲阈野說。
并且。
厲書涵決定,以後她要緊緊盯着瀾灣雅苑,盯着雲栀意。
“她不舒服嗎?
”
厲書涵顯然也見到了雲栀意,她和厲阈野剛從醫務室的方向出來。
身旁的女傭全是厲阈野的人,嘴巴閉得緊。
對于雲栀意懷孕一事,閉口不談。
畢竟。
誰也不知道,厲書涵會不會動歪心思,打她肚子裡孩子的主意!
但是。
懷孕一事卻瞞不了多久,畢竟,過幾個月,肚子大了,就明顯了。
“書涵小姐,厲爺是挺不舒服的,昨晚上聽了您拿來的錄音,整個人都暴走呢…”
答非所問的…
厲書涵臉色有些挂不住了,睨了遠處的雲栀意一眼。
随後又瞪了眼給她捏肩的女傭。
“你們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我哥,是雲栀意,她去醫務室幹什麼?
”
“自然是陪厲爺啊…”
說着,女傭大力捏下去。
厲書涵痛的立馬哼了句:“啊,輕點捏!
”
這是想把她骨頭給捏斷了?
!
她大哥的女傭,這力氣怎麼這麼大!
力氣大也就罷了,也不知道收斂,還死命的捏她的肩,想把她捏死不成。
還把不把她這個厲家小姐放在眼裡?
“小姐,我已經很輕了…”女傭說着,又是一把捏下去。
厲書涵疼得臉綠,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眼見厲阈野和雲栀意走近了,她才面色蒼白的斥了句:“别捏了,都下去。
”
一衆傭人紋絲不動,厲書涵壓根使喚不動她們。
“都退下。
”
直到這道森冷薄涼的聲音傳來,傭人們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後離開。
厲阈野的目光定在厲書涵身上,像是質問犯人。
“來我莊園幹什麼?
”
看她就煩,幾天前的那份錄音差點讓他一口氣沒喘上來。
雲栀意站在一旁,如同透明人。
空氣中好像裹挾了硝煙。
這哪是兄妹啊?
分明是仇人。
雲栀意可不想看他們鬥嘴,轉身準備走,卻被厲阈野拽了回去,順勢拉坐在他的腿上。
磁性溫柔的聲音落下來,隻有兩人能聽到,“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