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一個禮拜後,她才回到奢華的主人房。
那天,是厲阈野趁她睡着時,将她抱回去的。
摟着她,隻覺得輕了很多很多,身形也瘦弱。
她從鬼門關走一遭。
經此一事,厲阈野任何事情順着她,還給她找來龍少席,每天都陪在她身側。
從寶寶出生,厲阈野一直正面避着她。
隻有趁着她睡着了,才來陪。
再加上一個夜淵,三個男人輪流陪她。
這天,天氣晴朗了。
雲栀意剛醒,發現有人在摸她的臉。
睜開眼,對上銀色面具下的深沉眸子,“把面具摘了吧,我知道是你。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龍少席天天出現在她房間裡。
是厲阈野允許的?
可這根本不像是厲阈野的風格,他的作風令人看不懂。
但是,這樣做事,的确讓她心情舒暢,至少跟在自己身邊,龍少席不會受厲書涵的折磨,她不用愧疚。
見不到厲阈野,也沒人和她吵架。
她也坐了一個好月子。
三個男人換着時間來陪她,其中夜淵就是湊熱鬧的。
坐月子期間,她除了見不到寶寶,沒有什麼煩心事,沒掉一滴淚。
當時她生産大出皿了,自己是照顧不了寶寶的,把他帶回厲家,會被照顧的更好。
隻是,以後想見他很難。
她早就知道寶寶會被帶走,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自己都沒好好看過一眼,就離開了。
出了月子這天,她被龍少席扶着,在奢華的走廊上,和厲阈野碰面了。
厲書涵不知道從哪沖出來,“狼狗,跟我走!
”
她和往常一樣,脫下高跟鞋往龍少席兇口砸,好像在宣洩她的不滿。
“書涵,你……”
雲栀意上前,想要阻止。
厲阈野擋在她的面前,“雲小姐,我們聊聊。
”
……
午後的陽光灑下來,風中有些冷。
她身上披着厚厚的外套。
厲阈野帶着她去了趟醫務室,讓醫生做了産後複查,恢複得不錯,氣皿還需要慢慢補。
突然當媽了,她有些不習慣,“我能不能看看寶寶?
”
“想什麼時候看。
”
“明天。
”當然是恨不得越快越好。
“好,我帶你去墨爾本。
”
厲阈野招手叫來風澤,讓他安排行程。
微風瑟瑟,她身體好了,也有力氣算賬了,“厲爺和厲大小姐下得一盤好棋!
”
目光看向遠處。
厲書涵牽着一個人。
厲阈野垂眸,就知道坐月子避開她是對的選擇,“你當初求我留下他的命。
”
“給你留下了,還成我的不是了。
”
“你讓他說不了話,讓他落下一身傷痕,終日帶着面具,被拴着繩,讓厲書涵當狗玩……不比死了還難受嗎。
”
就要哭了,眼眶蹭蹭紅上來。
“厲阈野,你讓他喝了什麼藥,說不了話,這麼久了,你們也該玩夠了吧,把解藥給我,不要讓他繼續做厲書涵的仆人。
”
厲阈野彎下腰,将她抱起,一步步走下大理石台階。
“雲小姐,你是不是還想說……讓我還你自由,讓你和他遠走高飛。
”
“呵……再好不過。
”
她掙紮一番,擡手往他兇口打。
厲阈野被她撓得不痛不癢,“行,明天帶你去墨爾本看孩子。
”
“回來後,再養三個月,身體好了,我放你走。
”
*
墨爾本的冬天一點也不冷。
這座島嶼四面環海,風景宜人,島上的别墅建築優美。
不敢想象,夏天的風景該有多美。
飛機落地。
四周站滿了保镖。
厲老爺子自從有了小孫子,就對厲阈野放養了,甚至還防着他,怕他搶小孩亂搞。
一下飛機,管家和風影帶着人對厲阈野全身進行搜查,确認他全身沒帶危險物品後,才将人帶往别墅。
老爺子不得不防着他。
畢竟,他先前就燒掉了一棟别墅,損壞了無數的珍藏。
這是雲栀意第一次來墨爾本,四周豪華的配置,金碧輝煌,是厲家的風格。
客廳内,厲老爺子杵着拐杖,紅光滿面,氣色不錯,“小雲,你來了。
”
老爺子全程忽略厲阈野,就當他空氣。
這兒子算是養廢了。
趁着他這把老骨頭還沒有死,趕緊培養親孫子。
不僅不待見厲阈野,反而還讓人将他押了起來,管家在一旁鞠躬,“大少爺,得罪了!
”
“?
”
厲阈野眸色快噴火了,正一腳踹出去。
就聽管家解釋道,“大少爺息怒,這回不是要軟禁您,為了确保厲家皿脈純正,我們要給您采樣,和小少爺做一份親子鑒定。
”
“……”
空氣一陣靜默。
這孩子當然是厲阈野的,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雲栀意側頭時,發現厲阈野被帶走了。
經過之前的事。
現在厲老爺子還懷疑孫子不是親生的,所以厲阈野一來就做親子鑒定。
厲老爺子命令身後管家,拿出幾本房産證遞到雲栀意手裡,“你替厲家生下長孫,功不可沒,這是我讓人替你購置的房産。
”
有英國、法國、意大利的私人莊園,每一套都價值不菲。
厲家富可敵國,财大氣粗,出手一向闊綽。
可她與厲阈野在一起,不是為了利益。
“謝謝您,厲阈野送過我一套了。
”
雲栀意回絕了老爺子的好意。
她對房産不感興趣。
厲老爺子招手,讓人拿來一張藏寶圖給她看,“記住這個地址,那處寶藏屬于你,随時可以挖出來變現。
”
“……”
雲栀意看了一眼,記住了。
也不知道藏了的什麼金銀财寶。
也不知道她用不用得上。
但她知道,厲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她生下兒子的報酬。
她生下這個孩子,不是為了利益,是因為愛。
接下來,管家就與她說了一些相對直白的話,大概意思是,她和厲阈野分手了,這次看了寶寶之後,回去拿着錢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以後也不要再來墨爾本。
意思很明确,讓她别來墨爾本,别來看兒子。
也對,那可是厲家的長孫,是身份尊貴的厲家小少爺。
豈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她一個生母而已,算什麼呢。
她就應該像他們說的一樣,拿着豐厚的錢财,去找帥哥開始新的生活。
*
幾分鐘後。
雲栀意懷揣着不可言說的心情,被帶到樓上的嬰兒房。
房間裝修很溫馨,寶寶就躺在定制的嬰兒床裡,正睡的香甜。
那張臉蛋上,眉眼像極了某人。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厲阈野的翻版!
!
!
“小姐。
”
周圍幾個保姆禮貌朝她打招呼,怪會誇人,“小少爺特别乖,您給他取名字了嗎?
”
“還沒有。
”
隻記得,生他那天,她還在棋牌室打牌。
一覺醒來就是幾天後了,天上下着雪。
那天特别尴尬,她突然覺得肚子疼,剛出棋牌室的門,羊水破了,流了一地,把龍少席的褲腿都弄濕了……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
他就是那個銀色面具男。
可是當真正知道是他之後,那種内心深處襲來的未知沖擊,讓她不知所措。
永利頓漫城堡,除了風景漂亮,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耀眼,璀璨。
雲栀意抱起熟睡的小寶寶,“我想好要給寶寶取什麼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