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帶着新月離開了喻宅。
車子慢慢駛離那座大宅時,新月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座閑置的别墅,是給誰住的?
”
喻遲正開着車,新月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皺起了眉頭,“什麼?
”
“我今天早上,在湖那邊發現了一座閑置的别墅。
”
——其實上次她也發現了,但沒來得及問。
今天早上她回來時正好又看見了,也終于有機會問。
“黃色的外牆,紅色的屋頂。
”新月說道,“好像很久沒有人住了,但為什麼還要留着?
”
新月的話說完,喻遲那握着方向盤的手好像突然收緊了。
然後,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唇角緊緊的抿着,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看了一會兒後,這才回答,“那是以前我哥哥住的房子。
”
喻遲的話音落下,新月也愣了愣。
“怎麼,程新月,你之前不是喜歡了我很多年,連我有個哥哥都不知道?
”
喻遲的聲音再次傳來。
新月回過神,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聽說過。
但聽說喻遲這個哥哥死的很早,加上後來喻遲鋒芒太盛,因此幾乎無人記得,其實……喻遲并非喻家獨子。
他們依舊走在喻家的專道上。
所以此時喻遲也不用顧及其他,直接将車停下後,說道,“程新月,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場景吧?
”
“哦,也算不上認識,應該是我救了你的那次。
”
新月沒有想到喻遲會突然提起這個,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隻坐在那裡,等着喻遲将話說下去。
“其實,但凡你落水早一天或者晚一天,我都不會救你。
”
喻遲拿出香煙,似乎是想要點上的,但他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原本已經夾在手指上的香煙又被他折斷。
“那次救你之後,我就發燒了。
”喻遲說道,“而原定,我是應該在第二天就住院的。
”
他的話說完,新月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顯然,她聽不懂。
喻遲也不介意,隻繼續說道,“程新月,你知道我是為什麼出生的嗎?
”
為什麼出生?
因為他父母相愛?
因為他母親為了拴住他父親?
新月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這些念頭。
喻遲不知道是知道她所想還是其他,輕笑一聲後,說道,“我是我生來做我哥哥的器官庫的。
”
他的話說完,新月的瞳孔不由一縮!
“他的身體不好,醫生建議在他十五歲之前,完成腎髒移植。
”喻遲慢慢說道,“我父母的條件都不符合,醫生便建議他們再生個孩子。
”
“我就是那個孩子。
”
喻遲的話音落下,新月的表情也都消失。
“那天晚上後,我本來是得去醫院住院,然後将我一顆腎割給他的。
”喻遲說道,“但因為跳水救人,我發燒了。
”
“手術推遲,而他在等待手術的時間中……死了。
”
喻遲說的很慢,但語氣卻算是平靜,如同在說着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新月卻是緩了很久才算緩了過來,再問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