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怎麼不開心啊?
你要是不想我看,我不看就是了,你别不開心。
”
“我沒事,就是看到.......有些難過。
”
“别難過啊,你一難過我哥的臉都揪揪了,你們都這樣,回去後小蘿蔔也難受,到時候一家子揪揪臉。
”
姣姣嘟着臉,努力做誇張的表情逗穗子。
“說不定就是你拉的太臭熏着你嫂子了。
”于敬亭配合姣姣,倆人哄着穗子。
有了倆活寶的安慰,穗子很快适應了情緒。
“我沒事了。
讓你們擔心了,走吧,先去問問醫生姣姣還用不用吃藥。
”
“沒事了?
”于敬亭問。
“嗯,昨天是今天的曆史,今天是明天的曆史,向前看吧。
”
“嫂子,你太有文采了!
”姣姣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嫂子,她的偶像!
“嗯,背下來吧,寫作文時用上。
”
“......嫂子,你能不能不要讓我的曆史寫滿了你的故事?
”小學生崩潰日常。
從醫院出來,姣姣不用于敬亭背着了,蹦蹦跳跳的,穗子看着緊張。
“姣姣,你别蹦跶了,岔氣怎麼辦?
”
“我都好了啊,大夫也說一拉治百病,我沒事了。
”姣姣現在就想快點回家,把她哥藏兜裡的罐頭滅掉。
“她那生命力旺盛的跟路邊的雜草似的,踩都踩不死,沒事。
”于敬亭說。
“忘了誰剛剛緊張我的表情了,姣姣,你沒事吧?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哥哥我就跳糞坑淹死!
”
“欠踹?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站住,别跑!
”
青少年的生命力真的很旺盛,來的時候還蔫巴巴回來生龍活虎,跟于敬亭貧嘴了一路。
路過羊湯館,穗子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三姨姥!
”
三姨姥是姣姣的鋼琴老師,前段時間進京,剛回來沒多久。
“進來坐會,他家湯好喝。
”三姨姥熱情招呼。
穗子就領着姣姣進來,前一秒還蹦跶跟哥哥打鬧的姣姣,看到老師瞬間成了淑女,優雅地拉開油膩的小椅子,仿佛她平日拽琴凳一般。
“你們這是去哪兒?
”三姨姥問。
“這小丫頭片子吃多了,我們領她去醫院,結果到了醫院——”
于敬亭的話說一半,被穗子飛快打斷。
“沒啥大事,又回來了。
”她要是不攔着,于敬亭肯定描述的倍兒刺激,惡心的三姨姥吃不下去。
穗子可不想得罪姣姣的老師。
“沒事就好,這幾天練琴沒?
”
“每天都在認真,師父,您看我拿菜譜的樣子,也像是翻琴譜,就像師父您,喝碗羊湯都能喝出莫紮特的從容優雅,撒胡椒都是貝多芬般滿是倔強。
”
姣姣小嘴叭叭的,給三姨姥逗得非常開心,看她就眉開眼笑,帶了一輩子徒弟,就這個關門小弟子最會哄她。
“給孩子加個碗,你們倆也坐下喝點。
”三姨姥被姣姣哄開心了,決定請他們喝羊湯。
“你想什麼呢?
”穗子看于敬亭坐那摸下巴,似乎在沉思。
“莫紮特,這麼耳熟呢?
”
“哥,我最近一直練他的曲子啊。
”姣姣鄙夷親哥,沒文化!
“不,不對,你嫂子跟我說過——”
“啊......别說!
”穗子想捂着他嘴,來不及了。
耿直boy于敬亭脫口而出:“是不是喜歡吃屎的那個音樂家?
”
“噗!
”三姨姥一口羊湯嗆到了,穗子捂眼。
混蛋玩意,說這幹啥!
姣姣雙目圓瞪。
“哥,你不要诋毀我偶像!
”她可是很喜歡莫紮特的好吧!
“你嫂子說的,不信問她啊。
”
穗子大型社死,尬笑:“我也是聽人說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啊......那啥,不信謠,不傳謠哈。
”
“艾瑪,讓你倆給我整的沒胃口了——服務員,把這個臭小子的羊湯撤下去,我決定不請他了。
”
“别啊三姨姥,她是罪魁禍首,你不給她喝就行,我得喝。
”于敬亭指穗子。
穗子無語,她也隻是看後世公衆号寫的啊,真假她是真的不知道。
“給我吧師父,我一個人能喝三碗。
”姣姣舉手,大義凜然,“放過我的哥嫂吧,有羊湯都沖着我來!
”
“然後撐得再去醫院,讓大夫揉肚子跑廁所竄稀?
”于敬亭斜眼看妹妹。
穗子閉眼,這貨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三姨姥哭笑不得,她就不該把這幾個活寶弄進來,還好這點也不是飯點,周圍沒别的食客。
要不就這重口味的聊天内容,非得讓大家集體揍一頓,人家吃飯你說這個,不揍你還留着?
“不過說真的三姨姥,我是真的很好奇,莫紮特真吃嗎?
”穗子破罐子破摔,話趕話說到這了,她也想知道這個讓她好奇兩輩子的事兒,到底有沒有吃?
“這個是——”
三姨姥剛想說,街上傳來了争吵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沈凉吟!
瞅你做的好事!
我讓你照顧好小常,你怎麼能害她流産?
!
”沈父一巴掌打在沈凉吟的臉上。
“爸,這是街上,我們有事回家說。
”沈凉吟沒注意到穗子一家就在邊上的羊湯館隔着玻璃看她,對着已經瘋狂的沈父小聲央求。
“回個屁!
老子都被你們這掃把星母女整得斷子絕孫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個兒子,兒子!
”
沈父聲音越來越大,連身份都不顧上了。
“兒子有什麼了不起?
!
”沈凉吟被他一口一個的兒子刺激到了,也跟着激動起來。
“你懂個屁!
”沈父又甩了她一巴掌,“老子就是要個兒子,你這個沒用的賠錢貨,看着你就煩!
女人都是沒用的東西,養得再好還不是要嫁出去!
”
隔着玻璃,穗子都能聽到巴掌打臉上發出的聲音,看沈凉吟漂亮的臉被打腫,眉頭緊皺。
“這怎麼能打女同志?
”三姨姥不知道沈凉吟跟穗子家的關系,看到這一幕不悅地站起來。
作為有正義感的人,路見不平就要勇敢發聲。
“三姨姥您坐下,我出去。
”
于敬亭見穗子要出去,伸手拽她,沈凉吟可是要買關系打穗子的,她現在這樣也是咎由自取,幹嘛要管這種人?
“一碼歸一碼,她跟我的恩怨回頭再算,我得替全天下的婦女同志說幾句。
”
重男輕女已經很膈應人了,還敢開地圖炮,上升到全部女人身上,這就得說道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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