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穗子夫妻陪着陳麗君去醫院,小兩口已經盤算好了。
隻要副主任下手,就抓她個現行,左右診療室就這幾個人,憑于敬亭的手腕,就不信審不出個一二三來。
到醫院,副主任早早的等着,為了體現出對陳麗君的重視,她親自陪着進了b超室。
穗子見狀也跟着進去,讓于敬亭等在外面。
雙方各懷心思,都有各自的盤算,隻有陳麗君一人蒙在鼓裡。
博弈進行中,穗子自诩她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
可是陳麗君往b超床上一躺,做b超的大夫咦了聲。
“怎麼了?
”穗子緊張,副主任也湊過去看。
做b超的大夫讓她倆看屏幕。
“你看,陳局的孩子,好像轉過來了。
”
穗子湊過去一看,還真是。
副主任也懵了,啊這?
錢她都收了,彩電都買回家看上了,結果,沒下手的機會了?
孩子的頭轉過來了,胎位正了。
陳麗君高興地坐起來,想到落落昨天跟她說的話。
當時隻當是孩子的玩笑話,想不到竟然成真了。
“這可真好,回去得給咱家的小福星買一箱子頭花!
”
陳麗君想着自己不用遭罪做那個轉胎,樂得眉開眼笑。
聽說那個可疼了呢。
陳麗君正高興,擡頭見穗子一臉呆滞。
“怎麼,你不高興?
”
“高興,我就是反應慢點。
”穗子也回過神了,面帶喜色。
這可是好事兒。
雖然跟計劃的有點出入,但并不影響她和于敬亭接下來的發揮。
“大夫您看,我這胎轉過來了,這個外倒轉術我就不做了。
”
陳麗君摸着肚子喜滋滋地說,現在給她多少金銀珠寶,她都不換這個好運。
“啊,不做了.......”副主任現在一腦門子官司,想的都是錢都收了,事兒沒辦成咋辦。
穗子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怎麼看您不像高興的樣子?
”
“哪兒能呢,啊哈......”副主任笑得很勉強,其實她現在更想哭。
也不知道百貨公司的電視,給不給退啊?
萬一那邊追究下來,她該怎麼圓?
穗子把陳麗君送到樊煌單位,這個喜事兒自然是要第一時間通知老爸。
樊煌為了陳麗君的胎急得吃不好睡不好,起了一嘴的泡,當着媳婦還不能表現出來。
現在陳麗君有驚無險,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也好寬寬樊爸爸緊張的心。
樊煌夫妻怎麼高興的,自不必說。
隻說穗子,把老媽送到老爸那後,又跟于敬亭返回醫院。
副主任不在診室,穗子猜她應該去了收發室,因為隻有那有電話,跟于敬亭摸過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副主任的聲音。
“趙秘書,事情辦砸了——是,我知道不該聯系您的,但這件事真的很急,陳局的那個外倒轉術做不上了。
”
這些人勾心鬥角,哪曾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都站在陳麗君這邊,人家的娃自帶福氣,直接轉過來了。
副主任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瞞不住,還是趕緊跟那邊聯系,甯願把收的錢退回去,也不想再蹚渾水。
“怎麼做不上了?
”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男聲。
副主任剛想回答,眼前一黑。
于敬亭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手捂着她的嘴,穗子順勢接過電話。
副主任吓得不輕,這倆人什麼時候進來的?
“喂?
喂?
”電話那頭沒等到回答,喂了兩聲。
“副主任是個有良心的醫生,你們讓她做的事太過喪心病狂,她不能那麼做。
”穗子說道。
被于敬亭捂着嘴的副主任瞪大眼,她沒那麼說!
“你是誰?
”
“我是她媽,我不能見着自己的女兒如此不知悔改。
”
穗子不等對面反應過來,咔嚓把電話挂了。
副主任眼淚都要下來了,委屈至極。
這女人是魔鬼嗎?
而且,她嘴怎麼一股怪味?
!
于敬亭撤回捂着她嘴的手,副主任差點暈過去。
于敬亭帶了個醫療手套,塑料那種,阻隔效果特好,上面沾着的黃了吧唧的——嘔!
“不好意思啊,我媳婦管的嚴,不讓我摸别的女人嘴,怕你有口蹄疫傳染我,我剛路過化驗科看到有人丢手套我順手戴上了,好像是小嬰兒拉的粑粑要化驗。
”
于敬亭說着,從兜裡掏出酒精,對着自己手使勁噴,他可是幹淨人。
“嘔!
”副主任吐了。
是真吐了。
她就沒見過這麼損的!
“你現在跟我們合作,乖乖的做人證,我讓你體面的提早退休。
”
穗子扯扯嘴角,神态優雅地撩頭發。
“我不想退休......”副主任虛弱地說,她還年輕,她還有夢想。
那邊承諾,隻要她把事情辦妥,就讓她升主任,可她想不明白,這夫妻兩怎麼就從天而降了?
“不退休也行啊,那你等着被滅口吧,到時候讓你家裡人多給你燒點紙,在底下花吧。
”穗子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狠的話。
于敬亭嗤了聲,“你還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本?
我媳婦剛以你的名義把人得罪了,說不定那邊的人現在已經在路上,準備滅你口了。
說不說?
!
”
副主任噗通跪下,手抱着頭哭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他們給了我錢,讓我在給陳局的外倒轉術上做點手腳,也沒想過害胎兒,就讓她今天剖腹産就行,他們承諾隻要辦成了就讓我升主任,還給了我2000塊錢。
”
說完又補充了句:“我沒想過要害孩子,畢竟是命啊。
我就想賺點錢而已。
”
這話說的,給于敬亭氣樂了。
他這一笑,副主任以為他打算放了自己,也跟着賠笑。
“我×你大爺!
”于敬亭笑完,一腳踢過去,把人踢了個仰面朝天。
“幹這缺德冒煙的事兒,還覺得自己特偉大是吧?
你這種犢子當醫生,得坑多少人?
老天開眼讓你落我手裡,要死要活自己選!
”
說完又補了一腳。
穗子在邊上看着,眼神冰冷,她根本沒想過要攔。
這種人,活該。
如果不是她和于敬亭機智,那她老媽現在就得被迫提前剖了。
“我要活!
要活!
你們要我做什麼都行!
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以後不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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