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陳硯南正看着手機上熱點新聞,不過隻是早上的事情,現在晚上已經有營銷号和媒體捕風捉影。
發文讨論他的訂婚之事,有些認識的朋友看到新聞後都私自轉發給他,問他消息是否可靠真實。
他不由冷嘲的扯了扯唇角,而後淡淡的掀起眼皮,看着對面自顧自吃飯的女人:“沒買。
”
時湄瞬間就生氣了,她将碗重重的擱置在桌面,厲聲道:“你現在必須去買!
不然我就自己去!
”
她轉身,怒氣沖沖的就要朝門外走去,結果站在門口,卻突然反應過來,密碼換了,她現在根本出不去。
她轉身,和男人幽深的眸光撞上,他顯得波瀾不驚,仿若早就意識到她根本沒辦法出去。
她抿唇,拿過自己的手機準備在網上下單。
可她知道就算是下了單,她也拿不到,因為這裡的小區外賣員根本進不來,就算讓物業拿上來,陳硯南不開門,她照樣拿不到。
她越想越覺得窩火,生氣的朝男人拔高音量問道:“你很想讓我懷上你孩子是嗎?
”
她笑得又狠又冷:“好啊,有了懷上也行,正好拿來瓜分你們陳家的财産。
”
陳硯南本來是因為廚房那巴掌怒火沒消,是想着讓她能和之前般在他面前服個軟,哪怕是主動開口對他說兩句,他都接受。
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她眼裡,懷上他的孩子,她隻想到利用他來分錢,毫無半點喜歡是嗎?
!
他面色驟然冷了下來,譏諷冷聲道:“你想太多了!
”
他将藥盒抛到桌面。
時湄見他買了,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她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吞了藥這才放心了下來。
陳硯南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樣子,抿了抿唇,還是沉聲叮囑道:“若是有什麼不良反應及時告訴我。
”
時湄不屑譏諷的睨了他眼:“這時候假惺惺,昨晚不S不就行了麽?
”
她說着繼續回去吃飯。
絲毫不理會頭頂那道陰沉的目光。
整整吃了一碗,她擦了擦嘴巴後,自顧自拿着手機走去了卧室想趕緊去沖個熱水澡,桌上剩的飯菜就擺在那。
倒不是留給陳硯南的,而是懶得收,他平時家務都會請專業的阿姨上來整理,沒讓她做過家務活。
至于他今晚吃不吃,和她無關。
滿足的沖了個熱水澡,褪去一身寒氣,她從衣櫃找了件保暖睡衣,是非常可愛兔子加絨,帽子上還有兩個長長的耳朵。
一邊擦拭着濕淋淋的長發,一邊朝客廳走去。
剛走去,就聞到了一陣徐徐飄來的煙味,還有男人冷沉的說話聲。
她腳步不由的伫立在牆角,順着牆角拐彎的地方朝廚房看去。
男人依舊是坐在剛剛的位置上,面前沒有碗筷,他沒吃飯,修長的手指夾着細煙,身上的外套褪去,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
兩顆紐扣解開,膚色冷白,下颚線棱角分明,單手握着手機,偶爾低聲應答兩聲,深吸口煙。
煙霧缭繞,像一幅畫般,自帶矜貴慵懶的松弛感,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她不可否認他确實是好看的。
是上帝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清清冷冷,不可觸及。
初見他時,第一眼覺得他像一座冰山孤傲冰冷,現在她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t,他更像是随時會爆發的火山,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危險重重,潛伏着無數陰暗的危機。
虛僞、冷漠、偏執、陰狠、自私、狂妄才是他的本質。
陳硯南食指輕敲,彈了彈煙灰,低沉的嗓音揉進煙裡:“呵,兔子逼急了就想跳牆,一千萬就想擺平?
少了。
”
“爺,需要加價多少?
”
“兩個億。
”
“這......陳元野恐怕拿不出這麼多。
”
陳硯南輕嗤一聲,面色不動聲色,語氣很平靜可說的内容卻叫人膽顫:“挪用公款,賄賂官員,加上謀害罪,數罪并罰,能關多少年?
”
那頭也跟着心驚了下。
似沒想到他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這招太狠,數額這麼大若是陳元野真往下跳,怕是要判個無期。
涉及挪用公款,觸碰了陳氏那些老狐狸的利益,都會将他視為廢棋.......
他壓下心頭的震驚,沉聲道:“收到。
”
“另外,還得麻煩你一趟,幫我聯系司長官,我有一樁陳年舊事的案件,需要請他來核查。
”
“是,我這邊會轉達他。
”
陳硯南嗯了聲。
挂了電話後,他漆黑的眼眸一片深沉,眼眸微落下陰翳,兩隻手随意的交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手背。
時湄一眼就看出,這是他習慣性算計人時的微動作,看來有人要倒黴了,根據剛剛含糊聽到的信息。
他應該是要算計陳元野。
這麼久拖着一直沒動手,他肯定是在等一個機會一招緻命。
時湄覺得這就是陳硯南恐怖的地方,他的狠是藏起來的,淡泊于世如神邸的面容下,藏着如魔鬼般的靈魂。
就在她打算要出去時,又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查得如何了?
”見陳硯南接起電話,她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繼續偷聽。
電話那頭是齊西洲打來的。
他沉着聲道:“人抓到了,是祝南蓮的經紀人,紅姐。
”
陳硯南眸光微沉:“是她?
”
齊西洲嗯了聲,這下已經坐實了祝南蓮是故意謀劃這場自殺的事實,她的經紀人就是她的幫兇。
“一開始嘴巴硬的很,不肯說。
等到我用了點手段,她才老實坦白,但說是祝南蓮指使她這麼做的。
”
“祝南蓮确實吞了安眠藥,但藥不多,而且剛吞下紅姐馬上就打電話給你,又聯系醫院搶救,所以才搶救那麼恰好及時。
”
陳硯南沒有料到會是紅姐,但對祝南蓮這一場自殺其實心裡早就存疑,現在聽到肯定的答案後。
他心頭湧上一股錯綜複雜的情緒,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麻木。
一次又一次,她這般做,不過是在消耗他僅存不多的耐心,他隻認對她足夠寬容,足夠寬待。
昏黃陰影下,他的周身籠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重新點煙時低頭,火焰躍動,映得他眼眸黑得發亮。
齊西洲還在繼續講着:“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是揭發她,還是當做這件事不存在?
”
他沒作聲,擡眸,突然看到牆角處有一道影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