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醫院裡。
陳雄森已經從搶救室轉為了觀察室。
“怎麼樣斯伯,你伯父他沒什麼事吧?
”付婷蘭緊張的上前,朝剛從病房出來的晏斯伯追問。
晏斯伯摘下口罩,溫聲回應:“是一時氣急攻心,伯父現在這個年紀了,加上又....身子比較虧空,有中風的前兆了,後面還是要靜心療養。
”
付婷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中風?
!
”
晏斯伯嗯了聲:“你最近可有發現伯父他經常頭疼,頭暈,或者是嗜睡,肢體麻木的症狀?
”
付婷蘭認真的回憶,懊惱道:“還真有,他偶爾總會說有點頭暈頭疼,我以為是天氣太冷精神不足導緻的......”
她一直沒放在心上。
隻是讓他多注意休息。
如今想想,真是太大意了。
倘若再晚些送來醫院,恐怕陳雄森就得.......
她瞬間惱怒的瞪着沉默不語的陳楚生,劈頭蓋臉一頓斥責:“都怪你,好好的訂婚宴鬧出這麼大的醜聞,不讓你爸省心!
”
“若是他有什麼事,你打算怎麼承擔這個責任!
”
陳楚生腦袋還殘留着皿迹,被傅從筠砸破的傷口隻是簡便的包紮了下,他面色陰霾,心情糟糕透了。
也沒有想掩飾表演的心思。
帶着譏諷的眼神刮過面前生氣的女人,“他出事,不正如你們所願嗎?
”
若不是陳硯南,他又怎麼會被人陷害。
時湄哪來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理由要這樣治他于死地,可陳硯南不同了。
他今日明晃晃的站在時湄旁邊,将她護得緊緊的。
明顯就是告訴所有人,時湄就是他的人!
一想到這,他眼裡掠過一絲殺意。
時湄肯定是受了他的蠱惑,要麼就是從頭到尾時湄都是他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叫他這口氣難以下咽!
付婷蘭沒想到陳楚生還敢反咬她一口,她冷笑:“什麼叫我們期盼的,我和你爸高高興興去參加你的訂婚宴,反倒成了我們的錯了?
!
”
陳楚生眼神冷冷的盯着付婷蘭,薄唇蠕動,聲音就像磨人的刀刃,危險又陰森:“這件事,不會就此了事。
”
付婷蘭自然不怕他,不甘示弱的昂首:“好啊,我也認為不該就此了事,最好往深了查!
”
她一點都不心虛。
甚至還帶着挑釁。
陳楚生沒有再和她僵持,轉身走回陳雄森的病房裡,付婷蘭趕緊偷偷的趴在小窗口看。
就見陳雄森蘇醒了過來,父子兩人不知道低聲交談着什麼。
但看陳雄森的臉色,已經沒有動怒的迹象,顯然是原諒了陳楚生今日的行為。
她心底發恨。
倘若今日主角換做是陳硯南做錯事,他恐怕早就将他關進小黑屋裡懲治了。
偏偏陳楚生是個例外。
從小到大,他都對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偏寵疼愛,對她生的就冷漠放任,冷皿無情。
她握了握拳。
既然陳雄森的身體已經有了中風的前兆,這次他能僥幸躲過,恐怕下次再有什麼事他就沒這麼幸運了!
她得趕緊逼他先立下遺囑才好。
看着病房裡還在進行秘密對話的父子倆,她覺得礙眼極了,轉身趕緊給陳硯南打去了電話。
“什麼事?
”男人清冷的聲音傳過來,帶着公事公辦的冷漠。
付婷蘭眸光黯淡,自從兩人撕破臉後,他現在真的連一聲媽都不叫了。
“你現在在哪呢?
斯伯說你爸有中風的前兆,這段時間都要在醫院靜養身體。
”
“嗯。
”陳硯南隻是淡淡的應了聲。
表示自己知道了。
付婷蘭見他無動于衷,有些着急:“現在陳楚生在裡面和你爸聊天,誰知道在密謀什麼,你趕緊過來。
”
“這個時候,哪怕你沒這份孝心,演也得演出來啊。
”
陳硯南輕嗤一笑,不屑又帶着玩味:“你确定我的出現不會讓他直接中風?
”
“怎麼會。
”付婷蘭說話之後,底氣明顯不足。
是了,今日陳硯南的表現,誰都不得不懷疑這件事和他有關系。
她心裡是挺爽的,但陳雄森不這麼認為。
他心都是長歪的!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需要我幫助嗎?
”
陳硯南懶懶道:“不用了,你想如何就如何,我的事和你無關。
”
付婷蘭不悅的抿唇,忍下這口氣,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個女孩呢?
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讓她離開了嗎?
”
“你今天說你也快訂婚了....你該不會...真想娶她吧?
”
那個女人長得再漂亮,沒有家世又有什麼用!
她不過隻是試探,未料陳硯南嗓音驟然寒冷了下來:“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毛發,你的下場不會比陳雄森好。
”
付婷蘭氣得兇口上下起伏:“你.....你眼裡還有父母的存在嗎?
”
陳硯南隻是譏諷的輕嗤,随後挂斷了電話。
付婷蘭氣得想把手機砸了,她知道,陳硯南做得到,也做得出這樣的事。
在他眼裡,她現在的地位還不及那女人一根手指頭!
想到那雙妩媚的狐狸眼,她咬牙切齒,狐狸精,就是會勾人!
陳楚生和陳雄森交談後就離開了醫院。
他驅車朝公寓駛去。
推開門,果然,屋裡空無一人,東西都還在,但行李箱衣物什麼都沒了。
時曼婉也不見了。
那些東西,她不可能能馬上搬空,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拿起手機,直接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本以為會傳來拉黑的聲音,沒想到電話突然被接通了。
“喂?
”女人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一點都沒受今日的影響,聽着心情不錯。
他面色陰沉着,“時湄......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
從什麼時候開始預謀算計他的?
時湄正坐在陳硯南的車上,剛将時曼婉送去别的地方安頓後準備回去。
駕駛位的陳硯南見她接了電話,眉心微挑,嘴皮子動了動:“誰?
”
時湄隻是瞟了他眼,不理會。
陳硯南惱了。
見她神神秘秘的,而且那頭明顯是個男人聲,醋意大方,将車停靠在路邊。
他解開安全帶,俯身,直接朝她壓了過去。